西宸殿寝宫,梁矜橒黑森森的眼睛盯着钱郦稷一言不发。www..com
钱郦稷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冷意袭上了全身,犹如掉入了冰库。
如果说之前梁矜橒以为是钱郦稷是哄瞒了她,造成闫昭仪持宠行刺欲至她于死地,现在的她更是觉得钱郦稷是在哄骗她。
“橒儿,这只是权宜之计。闫氏淫秽后宫,本就死路一条,更兼垂死挣扎还意欲行刺皇后,致使你我痛失孩子,又让青浅几乎丧命,我怎能容她逍遥法外?可如今消息已经传播的人人皆知,任是谁都在说这是我的后嗣,实在是冤枉啊。可若是否认,我丢不起这个脸,皇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梁矜橒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情形,只是冷漠地闭上了眼睛。
今儿上半晌,她大舅母进宫来安慰她:皇后娘娘,如今后宫传出喜讯,娘娘千万要心照应着,免得被有心之人拿捏住了,反而对您不利呀。
这哪里是劝慰?分明就是告诫!更是往她心窝里又狠狠地插上了一刀!
因为更加坐实了钱郦稷说的全是谎话,不过就是为了保证雍华宫母子的安泰。
呵呵~。梁矜橒暗自一声冷笑:一个是殚思极虑要护着她们,一个是认定了我气量狭又心思恶毒地想要迫害了她们。而本宫根本不屑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本宫只是后悔,后悔不该不听万家祖上忠告,一心一意要进这万恶的后宫;本宫只是痛惜,痛惜我的孩子们都不能见到天日;本宫只是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青浅,要永远地失去了她。
奶娘已经走了,也是为了我才死的。如今的我唯有她一个人了,只有她才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我打算,不惜用生命来保护着我啊。
“橒儿,橒儿啊,你要相信我啊,这都是权宜之计啊,橒儿千万不要在意啊。。。”钱郦稷的声气有些焦躁了。
梁矜橒也果然睁开了眼睛,只是更冷漠了些:“陛下有子嗣乃是好事,臣妾怎么会在意呢?陛下将臣妾看成什么人了?”
“呃。。。?”钱郦稷先是噎了一下:“可是,那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啊。”钱郦稷急的大冬天的浑身冒汗,只差着要罚咒赌誓了。
“难道陛下是希望臣妾嫉妒成性,绝了您的皇嗣,为天下人所唾弃吗?”梁矜橒说罢,便闭了眼睛,转身过去,再不理睬他了。
他情愿梁矜橒哭着、闹着他,那样,他还能哄着、劝着她。
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冷漠,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对她的心意,他爱她们也好,宠她们也罢,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知道的,更不是她所在意的。www..com
那个心眼的皇后去哪里了?那个娇俏嗔言,总是有些酸话的橒儿去哪里了?难道她真的不心悦我了?
钱郦稷盯着她的后背枯坐良久,思绪万千却无言以对,只得拖起沉重的脚步,出了西宸殿的门,往东宸殿安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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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之后,京城里的年味越来越浓了。
朝廷上的喜气也更加地炙热了起来。闫昭仪已经快七个月的身孕了,再过两个多月,皇子就能呱呱落地了。
但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却忧心惶惶起来了,私下里窃窃私语不断。
“昭仪娘娘如此嗜食,那肚子看着都快八个月了,日后可如何生产啊?”
“谁说不是呢?先是不吃不喝,忧心忡忡地,如今看着倒是好了些,可是这样大吃大喝的,等到了十月分娩,若胎儿过大,怕是艰难得很。”
“不行,这可是头胎,得控制了她的饮食,不然你我都不好交代啊。”
“两位大人说的是,也得禀告张院史和陛下知道,免得日后万一有个什么的,也能有个说法。”
“秦大人说得极是,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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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辰妤也忧心忡忡的。
自从她皇后表妹又一次落胎后,她就坐卧不安,连着递了两次牌子,都不曾被召见。
昨儿她又递了牌子,总算是肯见她了,可是那些要劝慰的话儿又该如何出口呢?
狭长的宫道上,越走越慢的她,最后停在了紫宸宫的门前,停驻不前了。
“安平侯夫人。”
万辰妤吃惊地猛然转身:“陛下圣安!”竟然是皇帝陛下?
“起来吧。”钱郦稷的低沉的声音了,万辰妤听出了一丝伤感,也有一丝黯然。
。。。。。。
当万辰妤再一次跨入紫宸门时,她一点都没有犹豫,快步往前,一直进了西宸殿。
“臣妇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万辰妤恭恭敬敬地行了君臣之礼后,便抬头看住了梁矜橒。
梁矜橒望着她,深深地透了一口气,微微点了头。
梅姑姑见了,也暗暗地透了一口气,赶紧引着万辰妤上了拨步床。
“娘娘,臣妇想你了。”万辰妤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再仔细地打量着她,慢慢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梁矜橒听到万辰妤说的那句“想你了”的话后,眼睛霎时就红了。
“四表姐。。。”梁矜橒哽咽着,喊着,她喊过了多少次的四表姐,只觉得满心满眼的都是委屈。
“表妹~,”万辰妤也如往常一般地叫着她,她取出了帕子,轻轻地替她擦去眼泪,一边说道:“这些日子,臣妇一直想着您,想着您的伤、想着您的痛。那些伤痛落在臣妇的心里,真的感同身受,无时不刻地煎熬着我的心。”
“四表姐~,呜。。。”梁矜橒终于哭了出来,将她所有的委屈和悲伤统统地发泄了出来。
直哭的哽噎不已,软倒在了万辰妤的身上。
万辰妤见此情形,倒是放心了一些。
这些伤痛,最怕就是闷在了心里吐不出来,最后极有可能郁积成疾。
万辰妤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并未出声劝慰一声,直让她哭个痛痛快快的。将所有的不平、不甘和苦楚通过泪水宣泄了出来。
直到她渐渐地收了声,她才扶着她,再替她擦去泪水:“如今,臣妇时常想起咱们在颐瑾女学的那些日子。表妹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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