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第五煌不屑的目光将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他的目光让鲛人紧张，甚至有种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是，您大约也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生命向来是被天道紧盯，万不敢错迈一步。”

鲛人说到这里，落下一滴悲哀人泪水来。

看上去当真是既可怜，又弱小。

他偷偷的又看了眼第五煌，见他依旧面无表情。

于是继续说道，“像您这样的存在，或许不会明白我们的苦处，但是您要相信，我们真的没有害过谁……”

“说的这么好听，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设下雾瘴？”

江小萌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斜了他的眼，一声冷哼，“别告诉我，只是为了玩的？”

“我，我们是为了指引人类，才会在这里设置雾瘴。”

“放屁。”

之前他说的那些话，第五煌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这一次，江小萌就大着胆子上了。

“雾瘴里头全是毒，普通人类早死了。”

他说着上前，直接呼了鲛人一巴掌，“你不说实话我就直接摁死你。”

鲛人傻了。

他看着江小萌，又胆怯的看向第五煌。

不知道怎么，第五煌看着他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这让他很是不安。

就好像被豹子盯上的猎物。

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可以继续活下去。

“我，我……”

“看来不动些武，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江小萌手里的手枪一甩，就直接指向鲛人，惊的人整个往后一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我说，你别杀我。”

眼前的这些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鲛人算是失策了。

早知道这艘油轮上的是这些高人。

他肯定会避开他们的锋芒。

好好的等着下一批人类的到来。

唉，说到底，也是最近经济不景气了。

人类大部分也不往这里走了。

也没了想要去归墟的人了。

所以他才会在感觉到这艘船上有非人类，还是拦了他们下来。

可是明明刚刚感受的到气息，并不是这么强的。

怎么眨眼，就成了这副模样？

鲛人不懂。

眼前的这个强大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怎么会出现的。

明明没有啊。

“怎么，在想着怎么编？”

江小萌见鲛人一直不说，竟直接耍着长枪，一头扎进了他的腹部。

只是没扎深，只有一个枪头进去了。

蓝颜色的血，直接从他的伤口里溢了出来。

瞬时就把他胸口的位置全部染了色。

“不，没有。”

鲛人忙摆摆手，急急道，“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很好，那我让你好好说说。”

江小萌看着他，冷哼一声。

“是是是，我马上说。”

鲛人点点头，“海里的食物太少了，可是我们孩子需要营养，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只能在海上捕食……”

“所以你们杀了人类？”

江小萌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道，“所以说，你们还是该死。”

“我们也没有办法。”

鲛人哭着朝着众人磕起头来。

“我们这些人不吃饭，没事，可是孩子要吃啊，这海里污染的太严重了，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要不是被逼无奈，我们也不会出此下下策的……”

为了取信于第五煌，也为了抵消江小萌他们的怀疑。

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他不断的说着好话，不断的说着自己有多可怜。

也不断的诉说着自己苦衷。

“说到底，你们还是贪婪。”

一直没有说话的灵书，此时竟开了口。

“若是好好的呆在海里，你们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我，我……”

鲛人错愕的看着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需要说什么，你之前说要带我们离开雾瘴，说的可以真的？”

灵书现在只关心这点。

对于鲛人杀人，跟他们可没有什么关系。

连天道都没管不是？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保证。”鲛人拼命的点起了头来。

不断的保证着自己肯定可以帮到他们。

“我现在马上带你们去，很快你们就可以进入归墟了。”

“很好，那本王看着你，只要我们能进入归墟，本王就做主放你一马。”

第五煌目光冷沉的看着鲛人，冷言道，“如若敢耍花样，本王就当场灭了你。”

“是是，谢谢大人，我，我不敢的。”

鲛人跪在地上，朝着第五煌猛磕了几个头，心里感激不已。

“那前方带路。”

第五煌就这样站在甲板之上，手握着灵剑，周身散发着足可以让人窒息的威压。

鲛人点点头，一个跃起，便再次浮于水面之上。

只见他双手交握磨擦了一下。

接着从他的手掌之中，跃出一把长戟，轻启着嘴唇，说了一串戟诀之后，便甩起长戟，劈开了海面。

海面被他这样的一劈，海上的雾瘴慢慢的散开，露出了前方海域。

透过这片海域，远远的可看到城市的轮廓，那里应该便是归墟。

“就是那里。”

江小萌指着那片海，激动的嚷了起来。

“小鬼，还等什么，摆舵出发。”

灵书抬手就拍了下江小萌的头顶，轻喝一声，“再等下去，小心主人不要你。”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姐姐对我可好了，怎么可能不要我。”

江小萌扭头冲着灵书，直接怼了回去。

不过他嘴上虽然怼着灵书，可是身体倒是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

不多时，油轮再次启动，朝着前方海域前进。

“切，小鬼。”

灵书立于船头栏杆处，看着不远处的那片海，“但愿之后一切皆顺。”

第五煌并没有离开。

他当真就是看着油轮，到达了归墟的范围之后。

在确定了他们是安全的之后，他才再次隐回了江月的身体里。

把江月的身体还给了她自己来控制。

江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时候，一抬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繁华似锦的码头。

这里很大，比起她所见过的最大港口也更大。

那一排又一排，超大的码头之上，停放着无数的油轮，货轮，当真是比凡间任何一处码头都要繁华。

如此繁华之地，跟江月的想像全不一样。

她不由的疑惑，“难不成，死国真的与我们活人想像的不一样？不但没有黑暗，没有悲伤，没有痛苦，相反还处处带着阳光与快乐？”

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突的停在他们的油轮之前，从上头下了三个男女，在看到江月他们的瞬间，直接弯了下腰，“我家主人等候诸位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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