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温雨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双手抱着脑袋：“不……我想让它们把我带走……离开这里……”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直接在你弃我而去的时候也一走了之呢？我为什么要因为害怕拿你当掩护呢？我怎么就不让温晴把我抓回去，我宁可关在西郊别墅里一辈子，亦或者是去s国永远都不回来，我也不想待在这里。”

温雨急促地喘着气，整个人慢慢蹲了下来，蜷缩在一起。

顾枫往前走了几步，语气冰冷地如北边终年不化的雪：“时间快到了。”

“走啊，别回来了啊！”温雨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疯狂地推着顾枫，试图想要将他推出去，“我就是个没用的人，就是个胆小的人……”

几乎是毫无征兆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烫的顾枫想要伸过去扶她的手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

顾枫不动声色地擦掉了手背上她的眼泪，淡漠地说道：“因为你从来都不会去追。”

温雨愣了。

“对秦诀是如此，对我……也是如此。”

温雨的双唇微微张开，想要说出什么话来，就看到顾枫再次抬手看了一眼表，说道：“时间到了。”

“顾枫――！”

面前的门被关上了，温雨那撕裂的，绝望的声音被彻底地隔绝在了门内。

眼泪依旧在一点一滴地落下，这个时候的她和当初被送离申城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想要改变，可是到头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什么都没有变。

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个温家小姐而已。

顾枫离开了之后，温雨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变了样，再也回不到从前她好不容易适应下来的模样了。

当天晚上，秦汀就来到温雨家里了。

秦汀会过来这一点温雨不觉得奇怪，相反的，她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来不及问顾枫的，也想从秦汀的口中了解一些。

秦汀应该是送完顾枫之后直接过来的。她本以为顾枫多少会和温雨说一点什么，要不然温雨怎么会不去机场送送他。

一年的时间对于两个人来说是非常长的了，而且还是刚刚确定了关系的两个人。

“秦姐，坐吧。”温雨开门的时候露出一丝苦笑。

秦汀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而且紧盯着温雨的脸。随后伸出手去，摸着她脸上还没有洗掉的泪痕。

“小雨……”秦汀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秦姐，我昨天听到你和顾枫的谈话了。”温雨如实的说着，“你能跟我说说顾枫的真实身份吗？还有关于他的事情。”

秦汀心底还是有些担心，看着温雨现在的状态，她真不知道自己说了之后温雨是能够平静地接受，还是更加难过。

温雨等待着秦汀开口，见秦汀半天没说话之后，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秦姐？”

“啊？”秦汀被温雨突然这么一喊惊了一下，随后赶紧调整回来，说道，“我刚刚在想，不知道你知道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秦姐，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还不是那种不会看局势的人。”温雨这时开口说了一句，像是给秦汀吃了一颗定心丸。

秦汀又是盯了温雨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顾枫在局里是情报科的副科长，一直做着收集情报这类的工作。”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局里，那会儿战乱刚刚平复不久，我从前线转移到局里还很不习惯，故风带了我一段时间。后面我慢慢转到综合科去，而顾枫一直待在情报科里。不久之后，他晋升成了情报科的副科长。”

“情报科长的位置从那会儿到现在都是任科长做的，也没换过人，顾枫倒也没想过继续往上走，这几年都一直做着本职工作。”

“只不过自从龋齿计划开始之后，顾枫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只不过第二天就被派去s国进修了。当初我还有点不明白，后来听顾枫说了才知道，是龋齿计划里的人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后面的事情温雨就再清楚不过了，秦汀也就只说到这里而已。

温雨慢慢接受了这些信息之后，许久，才开口问道：“秦姐，龋齿计划……究竟是什么？”

“是一份内奸名单。”秦汀的红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这些字句，“潜伏在局里的内奸代号。”

温雨回忆起自己当初看的名单，还存有一些印象，听完秦汀的解释之后，仿佛一切都能够对上号了。

“那秦姐，龋齿计划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进行到什么样的地步了？顾枫能不能早点回来？”温雨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估摸着秦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温雨自己的倒是脸红了。

秦汀倒是不在意，一个一个解释道：“龋齿计划按照进度算才刚刚开始，内奸并没有开始抓捕行动，具体的内容要等顾枫从s国回来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之后，秦汀有所迟疑：“至于顾枫什么时候回来……肯定是必须呆满一年的。”

听到一年这两个字的时候，温雨再一次失望了。

不过也是，如果只是去几天的话，顾枫完完全全有更好的理由和自己说，没必要就今天这么一天时间把她搞得这样狼狈不堪。

秦汀伸手去抱了抱温雨，温雨也顺势把头抵在秦汀的肩上：“秦姐，一年的时间真的好长啊。”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都说小别胜新婚，往好的地方想。”秦汀拍了拍温雨。

温雨的情绪再次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才平静下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和所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情绪波动也太大了。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温雨搓着手，有些不敢抬头看着秦汀。

“秦姐，你跟我说这些真的没关系吗？”温雨有那么一瞬间是怀疑的，“难道你就不怕我也是个内奸什么的？”

听完这话秦汀直接笑了出声：“你要是内奸，估计敌人早就灭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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