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渐渐退散去,余留下的还是那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的檀香。
贺黎刚开始并不理解为什么会那么浓的时候,直到见着陆薇艺进了一个房间,没多久后出来,又关上了房门。
他的视力并不差,能看到那房间里的布置,是祠堂的模样。
陆薇艺每天都要上香,有时候就晚上,有时候早晚都上香。
这才导致了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那味道。
门铃响起,小伍去开的门。
陆薇艺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从位置上站起来。
来的人一男一女两个,都穿着制服,让人颇为信服,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贺黎还是穿着睡衣坐在轮椅上,倒是看向了他们。
“捉鸟行动”小组的这两个成员进门见着了陆薇艺,一起笑着打了招呼。陆薇艺便也招呼了一声,让两个人进门来。她给两人都倒了水,见贺黎、小伍连杯水都没有,顺手给这两人也倒了一杯。
女成员谢过了水先介绍着:“你叫我小吕,叫他小肖就行。”
“叫我陆薇艺就行,旁边那是我邻居。你们看着真年轻啊。”陆薇艺在椅子上坐下,给两人留下了两个位置,“你们想问什么?”
陆薇艺年纪看着也小,说着真年轻这话显得挺有趣的。
贺黎在边上勾了勾唇。没想到陆薇艺能那么快就用邻居来介绍他。
小吕便是先前打电话的哪一个,她笑得很甜,嘴边还有一个小酒窝:“人手不够才把我们都叫来的,这次事情比较大,几乎全员出动了。”
小肖在边上点头。他从包里拿出来本子、纸、笔还有录音设备,全放到了桌上。倒是他犹疑的看了两眼贺黎,总觉得这穿着睡衣的人眼熟的很。
他打开了录音设备,向小吕点了点头、
小吕打头阵,也不想浪费时间:“关于贺腾飞的事情,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么?包括怎么认识的,后来有什么相处,你为什么怀疑他想要绑架你?他绑架你的意思是什么?”
陆薇艺知道他们来的本意就是这个,一一回答起来:“公墓里第一次见的。我……他是贺黎。”
她先把贺黎给卖了。
贺黎在一旁挑眉,随后友好朝着两人打了招呼:“我是贺黎,贺腾飞是我三叔。你们小组成员已经找过我,我能说的也都说了。”
小吕和小肖对视一眼,眼内满是震惊,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陆薇艺继续朝下说着:“贺黎买了两个骨灰盒,我这生意有点不同。由于我刚搬了家,他为表示感谢就送我回去,谁知道路上就出了车祸。后来我有事去了一趟宁县,贺黎正好有分厂在宁县,我们就一起去分厂看了眼,那时候是第二次接触贺腾飞。正常相处,他看着还很高兴。我也是因为贺黎才会碰着贺腾飞的。”
所以一切都建立在贺黎这个存在上。
这里面毫无问题,可为什么会绑架呢?
小吕和小肖想通了一点,揣测着贺腾飞要对付贺黎,所以想以陆薇艺作为把柄。
陆薇艺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斟酌着讲着:“我这人懂点风水,那天去他办公室里动过一只貔貅。你们也知道,兴趣爱好。但是那个时候贺黎已经对他三叔有所怀疑了吧?”
她犹豫的看向贺黎:“具体他什么时候产生疑惑的,我也不知道。”
“后来交警,就是处理我们当初车祸事情的那位陈哥来找我。他说我们的事情很复杂,还和我提到了贺腾飞,还让我注意安全。所以……”
所以她就怀疑贺腾飞找人绑架她。
逻辑很通顺。
小吕和小肖两人对面前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一点揣测,如果这种揣测成立,那么所有的事情就串起来了。
小吕难掩自己的八卦心:“那么请问两位是什么关系?”
陆薇艺:“……”
贺黎轻笑一声,手指擦过自己嘴唇,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不想让他们说出去:“我单方面在追求她。”
陆薇艺:“……”
小吕和小肖两人露出了“我们都懂了”的神情。
贺黎大概觉得还不够直白,认真给这个八卦添砖加瓦:“这对面那户人家装修好了,东西齐全了。我给人家买了下来。这样方便点。”
住的近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吕和小肖又露出了“哇有钱人的浪漫”这种神情。
好在这两人职业操守还在,没有戏谑开口调侃什么,只是脸上露出着迷之微笑,还问了一点小细节的问题,最后心满意足带着料走人了。
陆薇艺送走这两个人时,脸上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就还是微笑吧”的浅笑,关上了门。
关好门后,陆薇艺和贺黎对视着。
贺黎思考了一下,觉得陆薇艺要揍他,他现在也跑不了:“你不觉得我那样解释是最方便的么?”
陆薇艺双手环胸,盯着贺黎:“我记得你是被关了禁闭。是什么导致一个关了禁闭的人,能够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穿着睡衣,干脆搬到我家对门去住?”
十八楼是两户人家,只能通过安全逃生通道走,电梯两个,上来是不会撞到的。
贺黎听了这话,心中却如猫爪一样。
这样姿态有生气的陆薇艺,太特别了。
“我和我妈说的理由,和刚才对付‘捉鸟’的理由差不多。”贺黎这样说着,他双十交错放在腿上,没有用气势逼人,也没有拒人以千里之外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能让注视他的人心跳断半拍。
这个男人完全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里,他知道要如何充分散发出自己的魅力。他今后所有的经历连带着时间,都只会给他这一身魅力涂抹点缀上一层又一层的光亮。
陆薇艺清楚看透了这一点,她察觉到了贺黎隐约的试探。
她更察觉到了自己响得充斥整个世界的心跳声。
可惜,察觉归察觉,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差,是天和地的差别。
“贺黎,我是一个卖骨灰盒的。”她不是试探,她是将他刚刚露出一点冒头的心意挡住了,她将那些可能性抹杀了。她将他从一个普通欢喜着的青年推回了贺家长子贺黎的身躯里。
她让出了位置,甚至没有给贺黎开门:“你住我对门,确实方便保镖同时保护两个人。现在,你该回去休息了。”
“嗯。”贺黎除了这个字,不知道该说别的什么话。
小伍推着贺黎向门口。他打开门,将贺黎推出了门。
贺黎伸手试图让轮椅转身。
而陆薇艺走在门口,两人对视着,见着她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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