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数据显示，全球守护者共20万余人，仅中土国就有8万，占总人数的40%。而中土国人口总数为14亿，这说明每17500人中就会有一个守护者。目前登记在超能局名下的本国守护者共有5万余名，然而愿意加入超能局，为国家效力的仅有1万人。一方面，这与位面书的意志有关，过多地人为干涉它的‘游戏’会引致祸难，另一方面，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行走在阳光下的。”风伶俜真诚地说道，“因此，在试炼的过程中——我这里指的是公共位面，遇到阴暗角落里的守护者，他们对你虎视眈眈，觊觎你身上的一切。因为在位面中是没有法律的，有些人失去了束缚就会露出野兽的本性。”

江潜阳冷静了下来，大概是第一次上课有点失态。刚才，一种强烈的表现欲塞满了他的大脑，宛如搭完积木向母亲邀功的孩童。

淡定，要淡定，多大的人了，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江潜阳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玳瑁眼镜。

风伶俜翻了页书，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继续说道：“在这里我并不是想跟大家探讨人性，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一点，位面书不是良善之辈，在它眼里我们都是刍狗。不要寄希望于它会给你一段美好的旅程，聊聊天，解解密，试炼就结束了，这样的位面是不存在的。几乎每个位面都有或多或少的威胁，想象一下观看斗兽场表演的达官显贵会愿意看到没有血腥的场面吗？我们的试炼在位面书眼里就是一场斗兽，或许在无尽的苍穹之上，也有一群超乎我们想象的意志们在观看我们的表演，流血、死斗、诡计、绝境，这些才是试炼的常态，而人是催化这一切的棋子。”

江潜阳伸长脖子扫了两眼，发现笔记本上字迹密密麻麻，看得他脑壳疼。

“因此，在位面世界，每个人都是猎人，又同时都是猎物。但假如我们有了足以信任的伙伴，有一个强大的团队，那么在这座黑暗森林中，是不是就安全许多？凶悍的狼群即使是最凶猛的野兽也不愿意去招惹，狼群凶悍的特性不是体现在‘狼’上，而是‘群’上。我要说的就这些。谢谢。”风伶俜微微鞠躬坐下。

香若初带头鼓起掌来，同学们似有所思，在老师的鼓动下纷纷鼓起了掌。

“非常感谢风伶俜同学的经验，希望大家能把这些宝贵的经验记在心里，下周的阶段性测验我希望看到大家的表现。”香若初宣布道。

还有阶段性测验？哦，考试是吧？江潜阳莞尔。

“另外，我希望今后的考勤能够一人不落。今天有一名同学迟到，江潜阳，你今天的课时作废，补在结业测验之后。”香若初突然话锋一转，对江潜阳点名批评，“把今天为什么迟到的原因以及你的检讨写成悔过书，要求字数超过5000字，明天上课交给我。”

5000字？问题不大。江潜阳估算了一下自己那些年手写小说的速度，4小时绰绰有余。对了，只要迟到就可以延长课时是吧？江潜阳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上课好吗？上课当然好了！相比于辛苦工作养家糊口，上课简直不要太舒服，更何况他们是带薪培训。

被老师点名，还是批评，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江潜阳涨红了脸，诚恳地站起来表态：“今天迟到是我不该，我今后一定向风伶俜同学学习，努力成为像她那样优秀的守护者。”

演？我最擅长了。江潜阳在心底冷冷一笑。

“坐下吧。”香若初满意地点点头。

江潜阳应声而坐，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这倒是江潜阳冤枉她了，他本来是没有在上课名单里的，是凌无命临时将他加塞给培训科的人。本来每个班的名单都排出来了，结果大半夜的一个电话打到香若初这头，电话那头说上边要加一个学生。

行吧，那就加吧，不过对于香若初这种有严重起床气的人来说，扰她清梦就是跟她作对。既然跟上面的人没法发脾气，她就只好把气撒在源头——江潜阳身上了。

由于凌无命给的信息不多，而江潜阳本身也没有太多信息流落在信息科，所以香若初不清楚他的等级也情有可原。

接下来进行了一场随堂练习，“假定某种情况下如何行动才是最优解”这样的问题令还没有经历、或是只经历过几次试炼的同学们跃跃欲试，踊跃发言阐述自己的观点。

“上午的课就到这里，下午模拟练习，两两自行组队。不要再迟到了。”香若初最后那句话仿佛是刻意跟某人说，而某人正厚着脸皮跟女同桌搭讪。

“同桌同桌，你这么优秀，会不会有一种狗立鸡群的感觉？”江潜阳“虚心”问道。

“是鹤立鸡群，狗立后面明明跟的是另外的句子。”风伶俜推了推眼镜耐心地解释，“那句诗是……”

两人相谈甚欢，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下了课，江潜阳理所当然地邀请对方一起吃饭，不过风伶俜委婉地拒绝了。

邀约失败，江潜阳也不气馁，下楼的时候却发现艾佑威正蹲在楼梯口的走廊上等他，一见到他下来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江兄！等了你好久，走走，我请你吃饭去。”艾佑威不由分说地拉着江潜阳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川菜馆特正宗，我最近一直在那里吃。”

出了运河古坊，两人在巷子间穿梭，最后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附近是各式各样的商家。

两人在一家名为“林家川味”的饭馆门口驻足，艾佑威大手一挥，豪迈地说：“这顿我请，想吃啥随便点！”

老板娘见到熟悉的面孔，亲自走到门口，对艾佑威作揖道：“都连着三天了。算我求求你了，别再来我这儿了，厨房已经没有多的盘子给你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