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茗依的厨艺其实很一般,毕竟这些年只想着怎么练功杀人了,关于口舌之欲,基本上也就停留在可以喂饱肚子便好的程度。
后来身边有了花家姐妹,就更加不用说,完全没有了练习的机会。故而眼下虽说只是一碗参汤,也颇有些为难。
幸好身边有一个厨艺不错的花溪陪着,有她在旁教导,想要完成亲手煮汤的诺言,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厢两人正在小厨房内忙活,结果就看到有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连个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一张嘴便是不成体统的大呼小叫。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做什么如此慌张?不是一早就同你说过,遇事要淡定么?这些年的历练,都学到哪里去了?真是。”
有了前几日自家主子同轩辕逸诺之间的那一场对峙,其实花溪的心里始终都有些不大踏实。
所幸轩辕逸诺那人倒还算是可以,对自家主子没得说,不满归不满,终究还是没有乘机做出伤她们的事儿来。
饶是如此,花溪这些日子也还是一直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慎,就给了某些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此时听到自家妹子还没个正形儿,就这么大呼小叫地冲进来,难免有些恨铁不成钢,手指头直接就往对方额头上指。
哪知往日里听到她的责备,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形象的花晴,此时却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非但不曾将她的提点放在心上,反而一把挥开了她的手,眉里眼里全部都是不同寻常的慌张。
“不是,是真的有事儿。出大事了,王爷今儿一大早再次陷入了昏迷,据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醒来!”
“你说什么?”
此言一出,谁还能顾得上什么礼数?“哐嘡”一声,凤茗依手中的勺子落了地,整个人从心底里透着一股子凉。
看她反应不好,花溪当即就要搀扶着人往外走。
“主子,你可千万稳住。花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咋咋呼呼的,哪里来的正形?说的严重,指不定还想昨儿个一样,只是虚惊一场呢。好歹我们自去看看便是。”
结果才走了两步,便被花晴给伸手拦住了。看着两人,面色怪异不说,还带着明显的欲言又止。
只看得花溪恼怒不已,一记白眼狠狠地就瞪了过去。
“不是你自己的说的事态严重么?怎得又拦住我们?”
被她这么一呵斥,花晴表情更加不自然。踌躇再三,最后还是狠狠一咬牙,跺了跺脚,恨恨地开口。
“其实,其实还有事儿。本来不应该说,只是……只是我怕主子若是毫无准备过去会吃亏,所以想着……”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般黏黏糊糊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花晴的性子一向爽朗,哪曾有过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看着她那副样子,又顾忌着自家主子的心情,忍不住就开口催促。
被她这么一刺激,花晴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要说的,便不再犹豫,一口气将剩下的消息和盘托出。
“还有就是听闻王爷出事,顾侧妃那边已经请了神医过去。说他是中毒,而且……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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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主子有关。”
“什么……什么叫做跟主子有关?”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在这种时刻诬陷正妃,是谁给她的胆子?
纵然沉稳如花溪,也有些按耐不住,厉声呵斥。同时也敏感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朝着凤茗依禀告了一声,就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反应。
“主子,你跟花晴先去看看情况,我这就去联络不医,请她快快来上一趟。”
嘴里说着,人也不敢耽搁,抬脚就往外面走。不过才刚刚一动,就察觉到了一股子阻力。
低头一看,胳膊被人给扯住了。而扯住她的那只手……
“主子,你?”
这样的时刻,不是主子更应该比自己还着急才对么?怎么就……
面对着她的疑惑,凤茗依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出来。当下只觉着有满心的凉气,嗖嗖直往外翻。
同时也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只是此景此情之下,有些事情在完全证实之前,不易猜测过度。
只能将所有的情绪统统都压在心底,沉着面色径自出门。
“先不着急去找不医,走,都随我去看看,顺便会会那位什么神医。既然觉着此事跟本王妃有关,总该好好掰扯掰扯才是。”
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面却隐隐有了几分焦急。只是想着,也不知轩辕逸诺病的究竟如何。
虽然心里有气,有怨都是真的,可说到底,那人还是对她不错。满府这般的诋毁,他若是也不阻止,该是成了什么模样?
吊着一颗心,凤茗依脚步不停。因为好歹是这府中整个八经的主子,暗中议论倒也罢了,当面却是没人敢有丝毫异动的。
即便是顾倾颜,也不敢。
至于白萧,则是更加不用说。是以,不消片刻,凤茗依便顺利地进入到了清风临畅音阁,见到了轩辕逸诺。
只是见到了,整个人也成功如坠冰窖,只觉有一盆凉水,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如果不是耳边还有白萧低沉的禀告嗓音,凤茗依几乎都不敢认定,眼前以如此憔悴的姿态,无力地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就是那个英明神武的轩辕逸诺。
眼窝深陷,带着浓浓的淤青。面色蜡黄双眼紧闭,下巴上的胡茬泛着青。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纵然屋内的火龙烧的极旺,也好像在无形之中散发着冰凉的气息。
盖在胸口的薄被,更是没有什么起伏。
万没想到三日前才见过的人,那般的意气奋发,这转眼之间就成了如此模样,只让凤茗依浑身冰凉。
还没等完全走到人跟前,就觉着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用手死死地压着胸口,面色却一寸一寸白了下去。
吓得始终陪在一侧的花溪面色一紧,赶紧上前搀扶。
“主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
挥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凤茗依的脸上,却是一片跟真实的心情完全不符的沉静。
“顾侧妃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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