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爷表情自然,离开的步伐也并没有丝毫的不对劲,该是相信了吧?随着营帐的帘子被掀起复又放下,花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安心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不过营帐外面的气氛,就没有这么祥和了。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白肃也就少了许多顾忌。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朝着轩辕逸诺不解发问。
“王爷,此前卫兵来报,分明是说……”
“嗯,无妨。”
此时不在营帐中的三人,或许的确是去采药的。不过走的是不同的三个方向,便是连离开的时间,也是不同。
旁人倒是还罢了,好歹离开的时候,手上还拿了点儿工具,不过凤茗依那边,却是两手空空。
特殊时期,在事情尚未真正尘埃落定之前,哪里有人敢松懈,这几日的西山营防,那是格外的警敏,对于一切异常,都观察的细致入微。
故而,凤茗依的行动,轩辕逸诺其实掌握的一清二楚。
之所以还来花晴这边套话,也无非是因为担心,想着或许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可以帮得上忙的,不过从对方的话语中,却是明了,他那位小王妃,可是没想着要让自己插手的。
既然如此,随了她去也好。
只是轩辕逸诺想的豁达,白肃则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尤其是这些日子的动静,让他时时刻刻无不紧绷着神经,就怕一个不慎,就酿成无可挽回的大祸。
特殊时期,人人自危。所有的人,都必须严加监视,免得稍稍有了一个漏洞,就被人有了可乘之机。
毕竟明明之前太后那般的决然,结果不过见了先皇遗旨现世,这态度就来了一个大转变。
他可不认为那是因为忌惮遗旨的缘故,毕竟先帝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被她放在眼里,又何况是死了?
再加上他亲自带出来的人叛变,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想的难免也就会多一些。
此时见着自家主子明显是纵容的态度,这心里面自然是不赞同。
“可是王爷,依着眼下的情形,王妃不是安心待在营帐里面,来的更为安全一些么?倘若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可要如何是好?毕竟……”
这话是说的好听,可是实际上的意思,轩辕逸诺也同样听得出来。
倒是没有生气,好歹这也是属下忠心,全然为着他这个做主子的考虑,没有责备的理由。
只是事情涉及到凤茗依,便是一贯的原则,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就连本该是值得重视的事情,也仅仅只是扬了扬眉。
“怎么?难道你还觉着,王妃不值得本王一信?”
“额……这倒不是,属下不敢。”
经历了这么多,倘若王妃还是不可信,那估计也就再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在这个话题上,白肃还是自认为,自己绝对并不会看走眼。
倘若是有朝一日王妃当真能做出什么伤害背叛王爷的事情来,那他还不如自挖双目呢。
“属下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全,如此时刻,会遭人利用。”
“嗯?你当真这么想?莫不是在你的以为里,本王的依儿,便是那般耳根子软,且没有警觉性的人不成?”
“属下不敢。”
果然是明显的双标,此前他这边出了那般大的纰漏,亲自带出来的人临阵反戈,王爷也仅仅只是告诫让他以后识人要清,并未当真有什么惩戒。
现在倒好,不过只是说了一句王妃的不是,这就不悦了?
也真是……太偏心了。
不过这话,白肃明面上是万万不敢说的,只能在心底偷偷嘀咕了一句。而后果然就顺着对方的提示而去。
回想了一下那位小王妃当初在逸王府处理事情的果断跟狠戾,还有对付刺客时候的彪悍,不太明显地打了个寒战。
而后默默垂首。
“应该……不会。”
那女人,且恐怖着呢。
“让人好好看着,待到王妃回来了,让她过来本王这边一趟。”
“是。”
距离营帐东边方向数里地的地方,凤茗依却还处在浓浓的担忧之中。
连在身边故弄玄虚的花弄影都顾不上,只是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径自起身就朝着不远处人影所在的地方看过去。
一颗心,始终都高高吊着。
直到清晰都捕捉到了那人的身影,以及对方刻意比划过来的手势时,方才知晓,不过就是虚惊一场。
躲在那处的人,并非是轩辕逸诺,而是花溪。打着手势告诉她放心,显然是当真将适才的一幕看进了眼里的。
好在既然是她,便无事。
原来根本就是在故意吓唬自己的,既然能做出这样一个让自己误会的局,很明显花弄影是一早就知晓有人,而且还知道那人是谁。
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为了试探她的底线罢了。
愤然回头,果然就见那个妖孽笑的意味深长,那模样,完全一副好似掌握了她最大软肋的样子。
同时,神情貌似好像也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复杂,似乎有些……言不由衷的苦涩?
也并不是十分的确定,然后当对方脸上的那点儿表情落在凤茗依眼底时,却让她心头莫名一怔。
突然就涌出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原本他的长相就异于常人,想要从那张祸水的脸上准确地猜测出些什么来,也是困难。
莫约是察觉到了凤茗依正在琢磨他的心思,花弄影神情一敛,又换成了之前懒散的模样。
施施然地伸着懒腰,完全不将凤茗依视线中的锐利当回事儿。
“我这个人,历来懒散。而且语言表达能力也并不是很好,所有很多事情,也并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你细说。
只是有一点,你且记得,你肩上的责任,从来都不是我赋予,而是你本来便应该去执行的。而且,必是心甘情愿。”
“哦?你这幅笃定的样子,倒是让人很好奇。”
花弄影说他口才不好?开什么玩笑。若是他原因,凤茗依倒是一点儿也不怀疑,便是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想要干成一番大事,不过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反倒是他提到的心甘情愿,很令人深思啊。
说的是自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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