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凌若风来得太快,还没等她整理好床铺,外面的门铃声又响了,凌若风已经上楼来到门外。
幸好海滨社区安防做得相当好,须得用磁卡方能上楼,否则凌若风直接上楼在门外按门铃,他势必要等上一段时间,沈梅清才会开门。
把小门关上,免得凌若风会看到里面床上的暧昧痕迹,沈梅清一身轻快地去开门。
门开了,凌若风走进屋内。
还没坐定,忽然他抓住沈梅清的手,颤声道:“清儿,谁打你了?”
“没有啊。”很奇怪他的行为,很奇怪他眼中的紧张与关心。
见他眼中定定地盯着她手臂上的青紫,沈梅清蓦地明白了,双颊红云满盈,羞得只差没找个地洞去躲。
天哪,竟被凌大哥看到了。
这是昨晚冷云飞留下来的爱痕。
她今晚还穿着粉红睡衣在床上懒洋洋地睡着,在没有半点准备的情况下,凌若风突然来找她,来得这么快,她刚才匆匆忙忙穿上一套裙子就急急忙忙去开门,竟忘了要穿一件高领长袖上衣与长裤。
如今不单她的手臂,其它luo着的肌肤,有很多地方都沾满了红红蓝蓝的吻痕咬痕。
活像做错事被抓到了一般,沈梅清忙收回手,脸色红得像块红布,紧张无促地站着。
见她满脸红晕,再看到她身上的吻痕,凌若风的身体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
他不是对性事一无所知的青涩少年,他也曾在青楼与女子彻夜狂欢,他一眼就看出:
清儿昨夜定与男人缠绵一夜。
“昨晚你……”他想问下去,却问不出口。
眼睛熠熠地盯着她,痛苦撕裂着他的心。
“我……”被他瞧得怪不自在的。她呐呐不能出口,含带无限娇羞。
忽然她红着脸推开他,飞一样地奔到房间,砰地关上小门。
他像傻瓜一样呆呆地站在门边,满脸的黯然与痛楚。
记得一个多月之前看到她时,她满眼泪痕,憔悴不堪。
这一个多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若不是姚宽的妻子因难产大出血濒临死亡需要他的照顾,他早就回s市安慰他最爱的清儿了。
姚妻带着儿子终于平安出院,他迫不及待地来到s市,开门时,他一眼就看到她luo露肌肤到处可见的青瘀。
起先还以为她被人暴打一顿,细看才知不是。
眼前是一位幸福的小女人,明媚的笑靥,看不到半点憔悴,半点伤心,怎么可能被人暴打?
她身上的青青红红,无疑是男人的吻痕与咬痕了。
可以想象这个男人昨晚疯狂到什么程度,在清儿身上倾出了全部的热情,才会在她身上布满了这么多的“青红”
这个男人是谁?冷云飞?
不管是谁,清儿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而清儿是他深爱的女人,他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当沈梅清再次从小房中走出来时,她穿着长裤长衫。
脸上红晕依然还在。垂着头,不敢看凌若风。
凌若风依然怔怔地站着,眼中露出深深的痛楚。
大厅明亮温馨。
茶香袅袅,凌若风无语地瞧着沈梅清的脸。
这张美丽无比的脸因蕴藏神秘的喜悦而显得更加绝伦出色。含羞的眼,红粉的脸,禁不住笑意的唇,无一表示出她是个沐浴在幸福之中的小女人。
她红着脸,她把他迎进屋里,没有请他喝酒,而是在彻茶。
屋内,沉默,只有沈梅清倒茶水的声音。
她不敢说话。
他也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她主动打破沉默。
“凌大哥,姚大嫂和宝宝都好吗?”她递给他一杯茶。
“他们都很好,昨天平安出院了。”他接过茶,浅浅啜着。
“宝宝一定好可爱!真想现在就去看他们。”她的眼神露出母性的关辉。
对这个一出生就失去父亲的婴儿,沈梅清的内心充满着怜惜与疼爱。
如果她不是被迫离开香港,留在医院照顾姚大嫂与孩子的人是她,而不是凌若风。
毕竟,照顾月子中的女人,还须得女人,男人不在行。
“我回香港后马上给你办证,这样你这可以看到孩子了。”
这个月忙着照顾姚大嫂与孩子,忙着找线索,竟没替清儿办赴港通行证。
“不用了,凌大哥,云飞今天会替我办证的。”她羞涩地垂下头。
“冷云飞回来了?他几时回来?”凌若风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他已经回来两天了。”
怪不得一开门就看到她幸福的笑脸,原来冷云飞回来了。
“你有没有问他为何这么久没信息?”
手不颤,心却在颤:冷云飞,你一个月没有半点音讯,让清儿如此伤心,意欲何为?
这个月凌若风每天都会和沈梅清通电话,知道冷云飞一直没有信息,虽然清儿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他也从她的话语中知道她每天都郁郁寡欢。
“他说他到日本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凌若风冷冷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让他长达一个多月不给你打一个电话?”
“他说他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他还说……他是为了我一生的幸福才去日本的。”沈梅清抬起头,双眼写满深情:“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她眼中的深情让他心头一震:为什么沈梅清会这么相信冷云飞?
“冷云飞现在出去了?”这屋内除了他们两人,并无他人。
“他今早就去香港。”
冷云飞归来,没去香港《极地孤狼》剧组报道,倒先在她这里待了两天。这两天他们肯定如胶如漆,须臾不可分离。
清儿身上的青红,也必是冷云飞制造的了。
这也难怪,两人分离一个多月,再次相见必然激情无比,爱情之火熊熊燃烧,清儿再难自控,就将清白之躯交给冷云飞。
如果在“家乡”,未出阁的女子,是断然不敢和男人这般亲密的,但如今已是千年后,同居的情人比比皆是,以前从来不认识却可以搞一夜情的男女也不在少数,他又焉能苛求清儿?
痛楚,弥漫在空气中,一波波的,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