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气像是在哀悼。

“您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妙妙出什么事了吧？”我焦急地问她。

“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真是给吓了一跳，她才18岁，可那样子看着竟有28岁了，老了好多，样子也憔悴，人瘦了一圈。”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和周家二少爷在一起吗？难道过得不好？”牡丹问道。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始终都不肯说，我也不好意思再问。”杜妈妈嗑着瓜子，嚼着舌根，一脸悠然自得的满足。

坐了一会杜妈妈张罗着玩麻将，我和牡丹手也痒痒就凑了一桌，玩了溜溜一天。

“珍珍，百乐门还有你好多演出服呢，你什么时候来拿？”杜妈妈刚糊了一把，心情大好调门都高了。

我想起周平君送我的那条湖蓝色礼服。

“好，我抽时间回去。”

送走了杜妈妈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我们三个腰酸背痛，齐刷刷地瘫在沙发上起不来。

“我在也不想玩麻将了，以后谁也别让我玩！”我揉着脖子，它已经快支撑不住长在上面的脑子了。

“我也不玩了，腰都快折了。”

小丫头赶紧给牡丹按摩，看得我眼馋。

“咱们哪天回去看看吧？”我跟牡丹说。

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是想看看你那个妹妹吧？”

“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亲人，永远都是。如果能帮上她我是愿意的。”

“咱们本来就是孤孤单单的在世上，能有个好姐妹还多少温暖点。”

“那过了年咱就去？”

“好，我还挺怀念原来的生活呢，站在台上唱歌，下面的人鼓掌，也挺骄傲的。”牡丹回忆起过去的好。好的事总是能记得，坏事常常被擦得干干净净。

“小丫头，你还碰没碰见过妙妙家的丫头小红？”我问她。

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跟我们说：“再没碰见过了，你们要我去找她吗？”

我和牡丹对视，然后异口同声：“不要！”

我们心里都有一道门，一道锁上的门。我害怕知道妙妙的近况是不想再知道什么噩耗，牡丹不想知道我不太确定，是害怕妙妙再回来吗？

家里的年货我们三足足吃了一个月，每个人都胖了5到10斤不等，令我们追悔莫及。但食物带给我们的快了和满足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年后的第一天我和牡丹就跑去了百乐门，这件事搁心里总是夜长梦多。

百乐门重新装了修，样子比之前更华丽了，舞台也更大，乐队换了一批新人，原来叫我钢琴的老师走了。

杜妈妈看见我们喜笑颜开，我让她给我们安排个隐蔽点的位置。

妙妙成了百乐门的头牌，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她最后出场。看见她的时候，我不禁一惊，那身演出服是我留下的，她穿在了身上。

”杜妈妈没说错，妙妙确实看着老了很多。“

我才注意到她的脸，灯光下她的面容多了沧桑的痕迹，一看便知道是经历过许多风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