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做局
作者:捉风捕蝉      更新:2019-10-09 14:51      字数:2615

京兆府衙,吴明一脸颓废看着大堂内跪着的老汉。老汉粗衣麻布典型的劳苦大众,破旧的袖子擦抹着眼角的泪珠。这一幕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

“大老爷可要给小老儿做主啊”

“做主”这两个字,吴明听起来就头大。这些人找自己做主,自己又找谁做主。自己明明就是公子身边的小仆,却偏偏被自家公子仍在这个地方。

“好,我知道了”

吴明摆摆手,示意其退下。

老汉可来气了,常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可今日的青天大老爷却不作为,他怎能不愤。他是粗人,不管这些日子秦都鸡飞狗跳,他只管他的牛。耕牛就是他的命,没有牛,如何春耕;没有牛,何来粮食,如何过活。这是最底层的人最大的也是最基本的需求,可却被天杀的盗贼毁掉了。

“大老爷”

“吴公子都说了,还不退下。”

衙役厉色眼中显出一丝狠辣,老汉身体顿时发抖。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知道秦皇的强大,却不知道秦皇的可怕,而衙役有多可怕,他却亲眼所见,衙役一怒家破人亡,不是笑话。身披差衣恶狼心,贫民最怕的便是这群人。

“混账,怎可跟老人家如此说话。”

吴明怒目圆睁,平时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对贫民如此,他未见到也还罢了,见到自然不允。

也难怪他如此,落凡待人以诚,不论尊卑。所为近朱者赤,吴明自然待人以厚。他受过饥寒,知道最底层人想活着极其艰难,帮忙他却无从下手。这些日子秦都大盗猖獗,小偷不断,贫民,贵族没少往这跑。如今京兆府大牢乌压压的关着一片一片,可秦都内盗匪依旧猖獗。如今如此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头痛,秦都车水马龙如今依旧,可打架斗殴者屡教不止,虽未有人因此死亡,但京城治安由京兆尹负责。如今京都如此,京兆尹自然要负责人。他心急,自责,更为自家公子担忧。

刘济纪眼中闪现一丝不耐,双眼漏出一丝狠色。他刘济纪何曾被如此训斥,就算前任京兆尹杜明也没曾如此。而眼前这家伙,说白了就是一个奴才怎敢如此。

“老丈,你且放心。你且去翊府领取些银两,莫要勿了春耕”

这样的事吴明做了不止一次,但老汉只经历一次,眼含老泪,说不出的感激。围观百姓有的惊奇,有的倒是见怪不怪。

就在这个时候堂外人群中走进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少年年岁不大,但府衙之人却都熟悉这个只在府衙露过一面的身影。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天下公认的秦皇面前第一红人,史上最年少的京兆尹,世间少有的传奇。

“慢”

“公子”

老汉不知,但一声“公子”他却知道来者是何人。其实何止是他,堂外百姓多是如此。不怪他们如此,落凡很少出门,自从当上京兆尹以后更是如此。

“大人”

落凡扫视一众衙役,然后看了一眼老汉和堂外众人,开口道:“吴明,你做的对,但也错。”

“公子”

落凡摆了摆手走到大堂之上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安民于耕,利国利民。但对于近日之秦都毫无用处。你让老伯去翊府取钱买牛,可曾想老伯买了牛亦有被盗的可能。再者秦都附近盗贼猖獗,被盗牛者不止一人,所盗之牛去了哪里。牛身体本就庞大,偷盗不易,但活牛被盗不止一企,被捉之后,仍有人犯。牛值几个钱,值得这些家伙为之,说明什么,他们为了什么你不清楚?你这并不是帮他。”

“牛值几个钱”,落凡这话说的不错。他们意不再牛,另有所指。在外人眼中落凡如日中天,不单是秦皇眼前的红人,所致产业更是日进斗金,自然眼红。秦都混乱,前所未有,正是自己当值之时,且在前日朝堂之人之后,明眼人都知道是何缘故。

不待吴明回答,落凡接着说道:“偷盗贫民,贵族斗殴,真是看得起本府。既然你等如此看的起本府,本府自然接下。京城治安理当京兆府管,可京城安定乃是京备军五城兵马司负责。”

说完,瞥了一眼刘济,露出一丝杀机。落凡虽是仁厚,但也不是没有脾气。别人都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若是在不出手,那就不是仁厚,而是懦弱无能,显然落凡不是这样的人。

“公子的意思是?”

“偷盗者,屡教不改,当极刑,以儆效尤。在都滋事者,这不是斗殴,而是伺机挑动秦都动乱的谋逆之人。如此乱党,本应五城兵马司负责。然其不作为,关在本府大牢,本官自然定其之罪。不究其因,先挑事者必是霍乱之人,当杀之”

堂上衙役多是一惊,眼神闪烁,更有甚者瑟瑟发抖。别人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可清楚的很。那些斗殴者,偷盗者,不是那些大人物的亲信,就是恶奴。这样的人他们敢动吗?之前将他们据在府中,已经是胆子提到嗓子眼中了。杀之,他们敢吗?他们不过是小小的京兆府中小小的衙役,那些王孙贵族他们可得罪不起。只是他们也不想一想,自打他们将那些人抓入牢中,便已经开罪那些大人物。这些大人物几个不是小心眼,没有出手“教训”他们并不是他们仁慈,实则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还不值得他们出手,但他们手底下的恶奴可就不同了。这一点落凡看的明白,他是给这些人一个站队的机会,很明显这些人都没抓住。

刘济脸色阴沉,撇了一眼身旁的衙役,那衙役心领神会,默默的点了点头。

而堂外围观的诸人,大多欢喜雀跃,只有为数几人匆忙离开人群。

“刘济”

“大人”

一声“大人”,毫无尊敬之意,眼神中带有一丝戏谑。

“带人将偷盗之人带到大堂,仗责八十,废其右手。”

“大人,不可。”

“嗯”

落凡怒目相对,刘济无动于衷,依旧在那站着。其余人一向对刘济马首是瞻,见他如此,自然也是呆在原地不动。

这一幕,落凡早已料到,嘴角露出笑意,不知是怒笑,还是其它。

“看来我这个府尹徒有官名,连一群奴才都使唤不动。也罢做官本就非我所愿,明日我便辞了去。”

落凡话落,衙役们嘴角便挂着一丝讥笑,老汉与等人却露出黯然之色。失望,却又理所当然。秦都本就是一滩浑水,天子脚下,党派林立,错综复杂。这水深的可不是一个京兆尹可以趟平。

落凡不看众人反应,袖子一挥,走出京兆府尹。这一幕没过多久便传遍秦都,有人讥笑,有人气愤,不足唯一。但风烟已起,庙堂之上注定又是一场龙争虎斗,血雨汹风。谁是赢着,谁是智者,看似已成定局,但结果往往让人难以预料。

这是一个局,一个套,他们想捉的不单单是落凡。

……

……

“王爷,一切皆在计划中”

“嗯,你下去吧”。

左手紧握,手中两枚钢珠瞬间被挤压成两块紧紧靠在一起的铁饼。

“翊凡,值得本王出手布局不能修行的小辈,你是第一人。可惜你不是抬举,否则本王真舍不得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