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说
作者:堕落仙子      更新:2019-10-11 05:10      字数:4366

从御花园里回来,溶月总感到怪怪的,感觉似乎是。少了点什么。

狐疑的上上下下瞅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溶月拧着眉低头细细的凝思着。半晌,她忽的一拍脑门,这才恍然想到她感到不对劲的缘由了——东方烈安插在她身边的一双双眼睛不见了!

拂了拂额边的乌发,溶月自嘲的笑笑。还真如一位伟人所讲,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这人被监视习惯了,突然间不被人盯梢着,还真是。呵,感觉怪异!

月光如水,缠绵的月色透过雕花镂空木窗流泻进屋里,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的银花。

散开如瀑的乌发,换了身宽松的睡衣,溶月捏了捏因玩“空中飞人”而导致酸痛的肩,边打着哈欠边朝着不大的小木床走来。

脱了鞋,爬上上了床,溶月如往常一般钻进了绸缎锦被,随即就慵懒的环上东方遥的窄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了他的怀里,阖上眼睑就打算入睡。

呃?这感觉。错愕的四下摸了摸,手底下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她霍得睁开眸子——东方遥竟然将自个脱了个精光!

在溶月感到不妙想要逃离之前,东方遥眼明手快的翻上溶月的身,如八爪鱼似的将她牢牢地缠住:“媳妇啦——咱们好像很久都没有玩”碰碰“了。”

不自在的扯动着嘴角:“乖,遥哥哥,你先下来。”

“不嘛不嘛——”扁着嘴东方遥不赞同的扭动着身子,双手也不安分的摸上溶月的腰间去解她的衣带:“媳妇啦,人家想玩嘛!这么好玩的事,你为什么总是不让人家玩呢!”

好玩的事?溶月的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敢情这傻蛋将房事当成游戏了!她慌忙的按住东方遥那作恶的手,阻止他扯去她最后的一块遮羞布:“遥哥哥啦,媳妇今天很累啊,能不能。改天?行不?”

“媳妇你累了?那媳妇你的身子要不要紧啊?我听皇兄以前说过,女人的身子是最最娇弱的,若是受了累可是要得病的啊!媳妇,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你的身子,千万别生病了。”担忧的摸着溶月巴掌大的小脸,东方遥无比认真的嘱咐着。

东方遥清澈的眼眸里所蕴含的那诚挚而不含丝毫杂质的浓浓情意,让溶月在感动的同时也心生丝丝的愧疚。身为人妻却找借口不愿履行做妻子应尽的义务,她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媳妇,要是你累了,你就闭上眼睛好好的睡吧。”

东方遥的体贴和关怀让溶月的罪恶感更重了!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坏妻子。

“反正我自己来玩就行了!媳妇放心,我会轻一点,不会吵到你睡觉的。”

呃?自己玩?错愕的一怔,溶月不太明白的眨巴了两下杏眼,愣愣的思考着这三字的含义。

“媳妇你不用管我,你先睡吧!我自己玩就行。”

望着东方遥,溶月彻底无语了!看似还真是如他所讲他是自己在玩,可问题是他玩的对象是她好不?她睡得着吗她!

“媳妇。哦,媳妇。”东方遥口里不住的低低唤着溶月的名字,深情而痴缠。

数次云雨后,溶月已经滩成了一堆泥糊。暗道:终于可以睡了吧。

“媳妇。”东方遥软软的撒娇声再次袭击溶月的耳膜,让她的脑中立即响起了红色警钟!

“遥哥哥啦,你媳妇还没长的大呢,所以每天不能玩的太久的。”

没长大?困惑的眨了眨眸,东方遥无比纯真的指指溶月的“矮馒头”:“媳妇说的是这个吗?”

太阳穴不规律的开始跳动着:“可以。算是吧。”

“可它明明比我的大啊!媳妇,你又再骗我吧?”瞅着满目黑线的溶月,东方遥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你骗我”三个大字。

“不要拿我跟你比!”咬着牙,溶月面色铁青的从牙缝里忿忿的挤出这几个字。可恶!她那里小归小,可总不至于拿来跟男人比吧!

不理会面色不善的溶月,东方遥晃着身子又开始撒起了娇:“媳妇,来嘛——我想要,再来一次嘛!最后一次好不好嘛,好不好——”

最后一次?你都说了n遍了!

“不行!”

“媳妇啦,”

“闪边去!”

“小媳妇。”

“下去!”

“别推嘛,好媳妇。”

“你少来!”

“不嘛。”

“你、你色狼!”

“嗯。媳妇好棒。”

“我真想。劈晕你。”

“媳妇啦。”

次日,一直到鸟儿的午餐都解决了一大半,溶月才浑身疲乏的从绸缎锦被上懒洋洋的起身。

锦被滑落,身上的深深浅浅的爱痕提醒着她东方遥昨晚的恶行!目光如冰芒,溶月冷飕飕的向身旁一瞟,这才发觉这个浑小子不知何时已经人去床空。

算你小子识相,溜得快!拿着桃木梳子,溶月盯着铜镜里那布满了一串串紫痕的白嫩细脖,恨恨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那满头纠结的青丝。

当知道烈已经撤去了监视她的眼线时,他的呼吸一窒,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在雀跃!那晚他就如一个等待恋人的小伙子般,既激动又有些忐忑的紧张。摒去了所有的下人,他用千金难求的香薰藻料沐了身,换上了那件他前几日才让“天下第一剪”裁制好的锦缎白袍,坐立不安的瞅着朱红色的门扉,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墙上的沙漏。

一更天,她没来。可能是要等那个傻王爷睡下吧!

二更天,她没来。好像上次她可是约莫三更天才来的。

三更天,她还没来。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四更天,她依旧没来。准备些酒菜,到时候即使是对酌饮酒也好。

五更天她依旧没来。

天已经放亮,晨鸡嘶哑的嗓子都已经鸣不出声了,看看一桌精致的小菜,楚旭尧霍得出拳,将一桌酒菜砸的稀巴烂!

她竟然没有来!她昨夜竟然没有来找他!

望着满地的狼藉,他突地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冷笑——她不找他,那他就去找她!

途中,他遇到了东方烈身边的小太监,一打听才知小王爷又拉着烈去玩奇兽了。以为她亦在,他将长袖奋力一甩,掉头就往御花园疾去。

原来她并没有跟来!等到晌午,依旧没有见到她的丁点影子,他终于按捺不住,随便找了缘由离开了御花园,直奔她所在的寝房。

吃完了晌午饭,溶月左手勾着茶盏,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懒靠在椅榻上。待见到从门外怒冲冲闯进来的楚旭尧时,一丝不豫一闪即逝。

万分不情愿的从软软的榻上起身,单手将遮了满脸的黑发撩开了一角,溶月斜着眼不耐的下着送客令:“不好意思,王爷他不在。楚庄主可以回了!”

一声楚庄主叫的楚旭尧瞬间火大!几步跨向前去,他莽着脸一把揪住了溶月的前襟:“你该死的!你以前可不是这般叫的!”

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的疯!奋力将衣襟抽回,溶月迅速跳下榻,整整褶皱的罗衫,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紫木小桌,再次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不知奴婢可否请问一下,奴婢以前是如何称呼阁下的呢?”

“奴婢?阁下?”楚旭尧满目怒容,跨向溶月,啪的一掌拍在了无辜的紫木小桌上:“你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瞥着眼瞧了瞧地上的一堆木屑,溶月皱皱眉,持起茶盏凑近唇边:“楚庄主好生威风!只不过楚庄主莫不是忘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冉月宫。”

“左一个楚庄主右一个楚庄主,你当真是想激怒我吗?”

“不称你楚庄主那称啥?楚爷?呵,楚大爷?楚老爷。”

“你闭嘴!你这个女人!你、你!那晚你怎么称呼的难道你忘记了不成!”

“?”那晚?哪晚?

“你那晚明明是。明明是。”说到这,楚旭尧的冷面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你明明称呼我。阿尧的。”

“?”鼓大了杏眸,溶月奋力的眨眨眼以示他再讲一遍。

楚旭尧气急:“阿尧!”

“噗——”一口清茶一滴不漏的喷在楚旭尧的黑锅脸上。

如削葱根的手指颤颤的指着满脸茶汁的楚旭尧,溶月惊不成声:“你、你。你脑袋秀逗了吧你!我瞧你纯粹是脑子里灌水了!出现幻觉了吧你!”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楚旭尧缩紧鹰眸,无数的冰芒直射震惊中的溶月:“这么说你那晚都是耍我的了?”

“耍你?”不明所以的抬抬眉:“你能不能将话讲明白点,你口中的那晚究竟是哪晚?”

“柳溶月!你休得给我装糊涂!你那晚明明说过,你喜欢的人是我。”

“停!”单手做了个刹车的动作,溶月指着自个的鼻子,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我。我说我喜欢你?”

“不想承认?”用袖子将脸上的茶渍一把摸去,楚旭尧按住溶月的后脑勺,低下身与她平视:“你说过,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直到遇见了我你才知道相思的滋味!你还说过,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之间的缘分是前世修来的!你更对我凄怨的低吟,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你。”

“你放屁!”怒叱一声,溶月瞪着楚旭尧满目指责和控诉。这个死男人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就没影的事情让他说的煞有其事的,真是个有病的大骗子!这么酸的话,怎么可能出自她之口?这、这简直比母猪会生蛋公猪会打鸣还让人不可思议!

“好,好!由此来看你那晚确实是耍着我玩的了?”

“休得胡言乱语!你别那晚那晚的了!我晚上从来就没有出去过!依我看你根本就是神经错乱!”

“柳溶月!”

“楚旭尧!”

“你该死!”

“你有病!”

楚旭尧和溶月目目相瞪,忿忿相视,谁也不甘示弱的肯先行瞥开对峙的目光。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瞪得两眸酸涩的溶月正考虑着要不要停止这项幼稚的对决时,楚旭尧突然在溶月惊诧的目光中低低笑出了声。

铁掌捧住了溶月娇嫩的小脸,楚旭尧带着宠溺的责备着:“我总算是搞明白了!月,你就是这般勾引男人的吗?挑起男人的兴趣在一走了之,让男人得不到你时时心里头抓的很!呵,厉害,真是厉害!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月,你成功了。”

天,这世上还会有这种自恋、自大、加自我良好的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而且,这种人不仅自恋,脑子还有病!

“楚旭尧,算是我求了,你别在这自导自演了行不?你这模样,会让我误以为我这是在。疯人院里呢。”

虽然不知道疯人院是个什么东西,但顾名思义,他大概也能猜得到这疯人院无非是关疯子的院子!

刚刚缓和的面色再次绷起,楚旭尧双眸一瞪,咬牙切齿的警告着:“略微的使点小性子耍点小聪明固然可以博得男人的欢心,可若是做的过了,那就有可能适得其反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唧唧歪歪的外星语,溶月大手一挥:“楚庄主,我累了,不送!”

“你!”喘了几口粗气,楚旭尧极力压抑着心底想要勃然而发的怒气:“若是我出了这门,那么你若是再想让我回头,那可就难了!”

“恕不远送!”

望着满目不耐烦的溶月,楚旭尧怒极反笑:“好,好!柳溶月,你以后即使哭着喊着求我,我都不会再瞧你一眼!”

“嗤!”神经兮兮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免了!”

狠狠的将袖袍一甩,楚旭尧怒瞪了溶月一眼,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跨去。

可待走到门口,他忽的将迈出的腿收回,拳头紧握,满目不甘的再次回头:“我再给问你最后一次。”

“不、稀、罕!”这家伙纯粹是漏电了!

双拳被握的咯嘣作响,裹着狂怒,楚旭尧抽出雪柳剑将满园的竹子砍得一棵不剩后,方余怒未消的飞身离去。

没治了!望着满园那些不幸壮烈牺牲的小竹子们,溶月瞅了瞅楚旭尧离去的方向,无限惋惜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