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真的是他!
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只是,孟子寒,隔绝了一千多年,你还记得我吗?!
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不变的霸气!
“你睡了吗?!”是妈的声音。
“没有,进来吧!”我微微坐起身,收起一脸悲痛,把目光投向门外。
老妈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套衣服和一个白色的提包。
“这是妈给你买的。你看,你毕业这么久了,一直这么坐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去工作吧。这样,会使你开朗些!”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女儿,越来越消沉,青春的脸上没有自信,没有笑容,只有浓浓的悲痛总是浮现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
“工作?”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太陌生了。似乎从没在耳边飘过。
“难道你想天天坐在家里发呆,无所事事吗?!”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倍,语气中有些不悦。
无所事事?我冷哼一声,几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似乎对选种生话非常习惯,习惯到我接近认为这很正常!
“涵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别让妈妈再担心了,好不好?!你忘了你以前的理想吗?你忘了你的事业抱负了吗?你说过,你要好好奋斗,你要成为女强人!”妈的声音微微发颤,就如面对一个让她失望的孩子,伤心,充满了疼惜。
女强人?又是陌生的字眼!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太遥远了,遥远到我不想记起。
“好吧,你要我怎么做?!”我回头望进那双期盼的眼里,而无表情。
“妈妈已托人帮你联系好了,面试总共有四关.前三关分别是笔试、英文口试和主管面试。选些你都不用担心,妈全给你安排好了,你会顺利过关的。只是……”妈妈欲言又止,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我。
“只是什么?!”我没有看她,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这最后一关是总裁面试,可能会问你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你要做好难备。这一关只能靠你白己了,千万别让妈妈失望,知道吗?!”
面对她殷切的目光,我没办法逼迫自己拒绝,尽管,心底充满了厌恶感。
“明白。”我淡淡的回答。
“这是你明天要穿的衣服和包包,记得整理好。还有,多说点话,别像在家里一样,老不吱声!你不知道,我和你爸看着你整日恍恍惚惚的样子,有多痛心!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从住院回来到现在,妈妈一直想开导你,想让你开心,可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阴郁?!眼里藏着太多的东西……”妈妈早已泣不成声,我的心伴着她的泪水,剧烈疼痛起来。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妈,您别伤心,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说话!”我轻轻的拭去了妈妈脸上的泪水,心跟着在流泪。
上天,这是你在惩罚我吗?!
你在怪我无情,怪我绝然的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
“好了,别哭了,早点睡觉吧,明天,妈妈亲自送你去。”妈妈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着说。
她为我拉了拉辈子,关好壁灯后,轻轻带上了门。
一室又恢复了黑暗……
窗外的月光透着蓝色的玻璃在雪白的墙壁上烙下一个个斑驳的黑影。
我呆呆的注视着墙上那块小小的黑影,风轻轻的吹起了白色的窗帘,懒洋洋的飘在了那块黑影上。
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张脸……
男人无声的落下眼泪,双臂紧紧的搂住怀里早已没有呼吸的人……
颜儿,生生世世,你也休想逃出我的身边……
他的誓言在我耳畔回荡,凄厉的声音深深的震撼着我的心。
墙壁上,门边,窗户前,全都是他的影子。
他在得意的笑,笑我的懦弱,笑我最终逃不出宿命……
“快醒醒啊,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妈高分贝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我耳中。
我猛然惊醒,我的天!我居然忘了今天要去面试。
我用手重重的敲了敲脑袋,几乎每夜都做着同一个梦,那张愈见憔悴的脸……
“快点啊!”妈索性走了进来,埋怨的瞪了我一眼。
“哦,好,咱们下去吧。”我顿时回过神来,匆忙套上那套白色的衣服,急急的走下楼。
“泽瑞,等会儿我会把她接回来。你不用跟着去了。”妈妈赶忙捏了一袋牛奶递给我,一边走,一边叮嘱爸。
我明白,他们不放心。
确切的说,我这个样子,使他们放心不下。
车子缓缓的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妈一路上不停的叮嘱着我:要笑,要说话……
终于,汽车在一栋大约有五十多层的玻璃建筑物前停了下来,透明的玻璃在阳光下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
“进去吧!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妈妈见我呆呆的立在门前,一动不动。忍不住出手将我硬是拉了进去。
不知为什么,我的脸突然红了,心中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
心怦怦直跳,那股难言的情绪充斥在胸口,越来越强烈。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我们上了二十八楼,刚走出电梯,一位穿着黑色套装,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便优雅的走了出来,脸上漾满了笑意。
妈见状,立刻迎了上去,笑嘻嘻的指着我,向她介绍道:。
“孟荫麻烦你了。”
被唤作孟荫的女人闻言,温柔的笑了笑,拍拍我的肩,打趣说:“云姐,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孟荫将妈安顿到了她的办公室,简单地跟妈交代了几句后,便领着我上了三十六层。
“这一层有很多会议室,是我们公司专门招募新人,用来面试用的。云姐,应该已经告诉你前三面的详细流程了吧?!你放心的进去吧,孟姨全都安排好了。等会儿出来,我再带你去进行最后一关,也是难度最大的一关!”孟荫安慰似的握住我的手,露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谢谢孟姨……”我回她一个了然的微笑,由衷的感激。
三关很快就结束了,不消两个小时,我就出来了……
那些面试官一翻开我的简历,见后面有个大红色的记号,立刻心知肚明。只得装模作样,草草的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将我打发过关。
“这最后一关,恐怕孟姨就帮不上忙了,一切靠运气吧!只是,我要叮嘱你一些很重要的细节:第一,一定要自信些,还有,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第二,我们总裁他有一个特点,他会问你一些十分刁难的问题,记住,一定要镇定,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第三呢,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孟姨开玩笑的朝我挤了挤眼睛,接着说:。
“面试也是一种缘分。随缘吧!”
我默默的听她说完,当她提及缘分时,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就像是触及了某个伤口。
“去吧,别让我失望,也别太有压力!”孟姨将我带到了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前,她说过:凡是员工推荐的人才,她们总裁必定一个个过目。
我微微拉了拉坐得有些发皱的裙摆,把肩上的发丝轻轻的拢到身后,深吸一口气后,轻轻的叩响了那道紧紧闭着的金边门。
“进来。”浑厚磁性的产音。
我紧挨着门的手不觉猛然一颤,这个声音,它是如此的熟悉!
孟子寒不耐烦的将目光转向门外,一手随意的翻着那张简历,第二十六号,苏清涵,孟经理介绍的。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个女孩子,说话吞吞吐吐,在见到他时,吓得脸都白了。现在的女人,全是花瓶!
他重重的把那叠简历往檀木桌上一摔,拿起身旁的温茶,轻轻的品了一口。
文件夹被无情的扔在坚硬的桌上,这时,里面一张小小的照片跌落出来,落在了他的视线里。
孟子寒皱起好看的眉毛,轻轻的拣起照片,一个长得十分普通的女孩,不大不小的鹅蛋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他紧紧的盯住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心里突然一阵悸动,有种熟悉的亲切感。
该死的,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
孟子寒重重的甩了甩头,心底的那股奇特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怎么可能?!他重新拿起照片,认真的端详了好一会儿,不论从哪个部位看,长得都称不上漂亮,充其量只能算清纯可爱!
他什么时候对这种类型有反应了?!
“进来!”他忍不住提高了几分音量,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气,他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满含怒意的声音透过金边门,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我的脸瞬间苍白,放在门上的手突然无力的垂落下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甚至连话语夹杂着的不屑部是那么的相象!
是他,一定是他!
我的呼吸忍不住断续起来,因为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
心底有个小小的产音不断提醒我:冷静,冷静!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那股激动,轻轻的推开了门……
“坐下。”他的口气依然充满了霸气,甚至可以说是命令。
我木然僵在原地,梦中的那个影子突然又出现在脑海中,与眼前的人形成对比。
他是寒!
红润一点一点从我唇上消失,我呆呆立在他的对面,短短不到三尺距离,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只有那颗永恒的心孤独的跳动着。
我紧紧的咬住下唇,硬逼着自己镇定的面对他。
“坐下!”他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该死的,他的心为何突然跳得这么快?!就如从未恋爱过的毛头小子一般!
孟子寒冷冷的打量着对面那张脸,胸口猛然一阵压抑,就像有一块重重的石头碾过胸前。
难道,因为很久没有碰女人?!
他若有所思的捏住了下巴,幽深的黑畔中闪耀着精明的光芒,半眯着的眼睛射出一道危险的寒光,似乎在探究些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在他对面坐下,目光紧紧的锁在那张熟悉的脸上,面色瞬间惨白,与发白的嘴唇融为一色,只有沉静的目光隐藏着一份刻骨铭心的情感。
他忘了,他真的忘了?!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暖意,面容冷冷的,就如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紧紧的咬住牙齿,不让胸中那股强烈的酸涩涌现出来。
“苏清涵?‘。”他抬起头,睨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鼻头开始有些微红。
他是存心折磨我,亦或是在报复?!
我的心猛然一阵抽痛,那股强烈的酸楚和悲痛几乎要将我淹没,我害怕,我怕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让他看见心中的伤口。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硬是不让早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滴落下来。
孟子寒,我永远不会轻易认输。
即使,这是宿命!
“二十三?怎么这么晚毕业?!”他的一双黑目牢牢的盯住我,仿佛要看穿我,亦或是,在怀疑我有什么前科!
“我,病了半年。”我囁嚅的解释,眼里徐徐氤氲上一层谁气,我急忙将目光转向别处,我不要他看见我眼中的懦弱。
孟子寒微微向后靠去,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斜眼扫了对面的女人一眼,两道浓眉紧紧的纠结一起。
“小姐,难道你不知道面试时,眼睛应该看着面试官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他刻意的加重了最后一句话,讳莫如深的望着我。
他依然如故,同样的霸道,问样的不屑!
“你说的对。”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去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了我的影子。
疼痛的心不知什么时候背叛了我,泪水不知不觉的滚落下来……
我深深的望进他冰冷的眼眸,早已泪流满面,心底一浪高过一浪的悲痛如决堤的水倾泻下来,浸湿了我那颗麻木的心……
他的眼里,不再有疼惜,没有了温柔,没有了多情,他是如此的陌生……
一颗心碎的眼泪从眼角偷偷滑落,沿着脖颈,轻轻流下去……落在了冰冷的胸口上……
寒,我在心底一百次一千次的呼唤着你,为什么在你的眼里,我只看见漠然?!
你是如此的冷,亦如第一次的相见。
视线渐渐模糊,那张冷酷的脸在泪水中幻化成一张熟悉多情的脸。
不,我绝望的摇了摇头,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失望和伤感,双手掩面,奋力的朝门外跑去。
掩在脸上的双手渐渐湿润,泪水凝固在脸上,结成一个个心痛的记号。
风轻轻的吹起我身后的长发,在空中舞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我不断的向前跑,似乎只有体力的流失才可以减轻我心中的那股化不开的悲痛……
或许,当筋疲力竭的时候,我才能忘记它……
终究,我停了下来……
为什么!我无力的靠在咖啡屋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于想把心中所有的伤悲跟着一起呼出来……
我抬头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没有意思晴云,亦如我的心情,抑都成愁。
天空越来越沉,黑压压的笼罩下来,街上的人纷纷跑开了……
一滴,两滴……空中慢慢的洒下一片倾盆大雨,顿时,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我吊滞的望着灰蒙蒙的天,双脚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路中央,任雨水混着我决堤的泪水流下来……
眼前的一切渐渐的模糊起来,颤抖的身躯恍如掉进了万丈冰窖里,天空中的雨倾泄而下,如我心中的泪。
白色的套装瞬间全部湿透,紧紧的粘在纤细的身子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悲凉……
胸前突然感觉冰凉一片,我一动不动的立在一片迷蒙的水气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小姐,您这样会生病的。”一个温柔细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愣愣的回过头,对着一张陌生关怀的脸,无力的笑笑。
孟子寒呆呆望着手中的一张照片……
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张泪流满面,绝望的脸。
为何看见她的泪水,他的心莫名的楸起?!
那一阵阵的抽痛,是这样的熟悉!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直觉性的想要冲过去抱紧她。
但是,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你。”他喃喃的重复着,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温柔。
她到底是谁?!
为何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该死的,一拳重重的落在坚硬的檀木桌上,他的脸刹那间蒙上一层阴霾。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迅速拿起手机,拔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是若吗?帮我查一个人。”孟子寒轻轻拿起那张摊在桌子上的简历,若有所思。
为何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抹笑,那个楚楚可怜却倔强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他痛苦的甩了甩头,一想起她哭泣的模样,他心里没由来一阵疼痛!
该死的,一定是最近没碰女人!
孟子寒忿忿的暗骂了一声,随即一手抓起那件黑色的名贵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总裁,菲娜小姐今天有预约,您不打算见她吗?!”陈秘书见总裁黑着一张脸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声音十分细小。
在楚锋工作了五年,她十分了解总裁的脾气,看他的样子,似乎心情十分差。
“恩,我去接她!”孟子寒烦踩的把外套披在身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
“对了,总裁……”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孟子寒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冷漠的扫了她一眼。
“我是想问一下,刚才的那位小姐,咱们还要不要?!”她确实很好奇,那个女孩先是掩面冲了出来,而后,孟子寒亦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凭她的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呢……待定吧。”他本想生生的否决的,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另样。
陈秘书恭恭敬敬的让开路,望着孟子寒的背影越走越远。
五年了!她总是远远的望着他,帮助他吞并一家一家大型集团。
他把她当作最好的工作伙伴,可是,除此以外呢?
他甚至已经遗忘,她是个女人,她有情感……
她不在乎名利,不在乎近千万的年薪。
她嫉妒那些名门闺秀,她们总可以堂而皇之的接近他,她厌恶她们,尽管她心里很清楚,孟子寒不可能爱上她们,她们只不过是泄欲的工具而已。
但,她更明白,孟子寒一直将她当作是最得力的助手,永远也不会超过这条界限。
她只能默默的在他身边,守着他,偷偷的爱着他。
她却很满足……
雨不知下了多久,终于放晴了……
被雨水冲洗过,天空格外的纯净,温柔的风轻轻的吹在我脸上,也吹干了那颗湿润的心。
我在路上呆呆的走着,目光空洞而无神,街道旁一堆小孩子兴奋的指着天堂出现的那一道五彩虹桥。
突然,我的实现瞄到有一个大约三岁的小男孩掩着脸立在街道中央大哭,我呆滞的望着那个男孩,眼前忽然弧线出一个模糊的映像:一个身着太子袍的小男孩孤独的倚在一棵树下,仰头数着天上的星星。
我的眼眶慢慢湿润,氲氤上一层水气,心里升上一阵悲凉。
我是残忍的。
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位母亲比我狠心。
甚至没有看孩子一眼,我无情的走了。
这时,忽然对面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开了过来,眼看就快要撞上那个小孩。
在这干钧一发之际,我睁大了双眼,想也没想,立即冲到中央,一把抱住小孩……
我的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最后,望着怀里一张稚气的小脸,沉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车子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在离她还有不到两尺的地方紧急停了下来……
佻尘修眉一挑,高大的身子优雅的从车内走出,一副遮过半张脸的墨镜巧妙的掩饰住眼里一丝惊吓。
该死的,这个女人不要命了?!
他轻轻的抱起了在一旁号啕大哭的小孩,交给了正焦急过来的一个妇人。
妇人没多说什么,抱起小孩,便匆匆离去,看样子也受了不小的惊讶。
佻尘暗暗的骂了一声,随后便半蹲了下来,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人,却不见斗点反应。
一张清新的脸顿时映入他的眼帘,长而密的睫毛扑闪着覆盖在一双眼睛上,在白皙的脸上洒下一小片黑影,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也失去了红润。
浑身湿淋淋的粘在地面上,看起来是如此的狼狈。
他莫名的感到一阵心疼,隔着墨镜的目光渐渐温柔。
他的眉头不知不觉皱到一起,他没有说话,端详了好一会儿地上的人,最终弯下身子,抱起了全身湿漉的人,轻轻的放入了车的后座。
动作极其熟悉,极其温柔。
只是,他没察觉而已。
车子平缓的在宽阔的马路上开着,不到二十分钟,便驶进了一栋十分气派的别墅。
佻尘疲惫的摁了摁太阳穴,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把她带回了家中?!
他走汽车车后座,轻轻的开了车门,两手向前托着,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
似乎怕吵醒了怀里的人儿,他向一处的保安,简单的作了个手势,随即大步走进了别墅,直朝他自己的卧室走去。
选一切,似于只是习惯,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他温柔的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这才想起,她的衣服还是湿的。
佻尘皱起眉毛望着床上的人,不禁有些发愁,不换衣服肯定是不行的。穿着这么湿的衣服肯定得生病,只是,他有些为难的摸了摸下巴,负责打扫的大婶今天正好请假,而,整栋别墅几乎没有一个女人。除了保安,便是家庭医生。
沉吟了好一会儿以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就当是,做好事得到的回报吧?!他自我安危的笑了笑,一双大手迟疑的伸向她的衣襟,闭上眼睛,胡乱的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一颗一颗往下松开,直到触到她文胸身后的钩带,他倒抽了一口气,索性别过头去,快速的脱下了她的衣服……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触及她光滑的皮肤,使他忍不住缩了一下。
该死的,又不是第一次碰女人的身体,为何他心跳得如此的快?!
就如做了坏事的小孩!
终于,他脱下了她的衣服,轻轻的放进了浴室的一个干净的衣物篓子里,随后,又从柜子里抽出一条白色的浴巾走到床边,把她裸露的身子裹了起来。
佻尘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只不过换衣服而已,怎么把他紧张成那样?!
他把被子向上拢了扰,在床沿边坐了下来,细细的打量着一张苍白的脸。
她长得并不精致,无论从哪个器官来看,都有一些不足。
鼻子不挺,只是微微向上翘起,嘴唇菱角不是很分明,但是,却比较饱满。
天啊!他一定是疯了,他心底为何会涌上一股莫名的怜惜?!
她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甚至,他连她醒来的样子也没见过!
佻尘若有所思的靠在了床边,目光深沉,眉头紧紧锁起,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孩子……我的孩子……”
“孟子寒,你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孩子,你答应过我的……你……”
沉入梦中的女人睡得十分不安稳,双手紧紧的拽住被子,脑袋左右摇晃着,嘴里喃喃的念叨些什么。
佻尘顿时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轻轻的帮依然沉浸在梦中的女人拉了拉被子,身子左倾向前的那一刻,他猛然一怔,两手僵硬的把在绿色的被子上,面色十分难看。
孟子寒?!
她在叫孟子寒!
他的心无法平静,那一声声叫唤是那么的熟悉!
佻尘扭回头,专注的打量了那张脸好一会儿,眼睛半眯起来……
不像,怎么看都不像!
但是……他不敢置信的重新把耳朵贴在了她的嘴旁。
没错,她在叫孟子寒,她在叫孩子!
该死的,选个时候了,她还对那个负心的男人念念不忘!
欣喜之情立刻被浓浓的嫉妒代替,他忍不住抱紧了沉睡中的人。
该死的,她为何还不醒来?!
佻尘着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已经一天了,眼看她没有半点清醒的趋势,嘴里不断的呓呓自语。
他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
昨天检查了一遍,她一点问题也没有。
只是,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声音越来越大。
他忍不住凑近了,恍心的望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该死,滚烫的热浪由她的额头传到了他的手心。她在发烧!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急忙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不一会儿后,罗尔急急的赶到了……
“怎么了?”罗尔惊愕的发现佻尘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生病的迹象。
“快,看看她!”他一刻也等不了,他要她立马清醒过来,立即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罗尔诧异的扫了佻尘一眼,没想到,素有“冷情王子。”之祢的他,竞会为女人急成这样!尤其,是为了一个算不上漂亮的女孩!
“她到底怎么样?!”佻尘忍不住问。
“没什么,只是一般的发烧而已,我带了一些退烧药来,给她吃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罗尔放下搁在女人额头上的手,面无表情的说。
“还要几天才能醒?能不能快点让她醒呢?!”他巳径迫示及待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不能,只有足够多的休息,病人才会康复的越快!你干吗这么急着她醒来?!”今天的佻尘太奇怪了,这不是他的性子。
佻尘不再说什么.罗尔走后,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的盯住那张熟睡的脸。
打了一针镇静剂后,她脸上的痛苦不见了,均匀的呼吸轻轻的响起,无疑,她睡的很熟。
不知过了多久,他过于忧郁的两只黑眸缓缓闭上,下巴冒出新生的胡碴,凌乱的头发让他看上去不再阴郁,反而还为他增添了一丝年轻的气息。
梦中:。
“为什么她没有来?!”他着急的拉住了方丈的袖子,声音有一丝嘶哑。
“你去吧,这一切都是天意。”方丈微微叹了口气,指着一间诡异的暗房,催促他进去。
“不,我要等她,我要和她一起走。”他固执的站在原地。
紧接着,一股奇怪的力量将他袭了进去……
突然,床上的人儿重重的翻个身,一手搭在了他腿上,猛然将他拍醒。
佻尘睁开眼,疲惫的捏了捏鼻骨,转身,望着身侧的人儿,那张睡脸依然十分平静。
他悄悄地走下床,来到落地窗前,轻轻地掀开了一角,看向窗外一片风景,目光幽远深长。
他的心很矛盾,一面希望她赶快清醒过来,一面又有些后怕。
他害怕她清醒过来,否认一切……
佻尘咬住下唇,一拳烦躁地打在不锈钢的窗棂上,发出重重的敲击声。
听见声响,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室黑暗,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孤寂的站在窗帘前。
这是哪儿?我轻轻甩了甩脑袋,有些轻微的发晕。好一会儿后,视线渐渐清晰。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装饰,陌生的床……
我一惊,急忙坐了起来,手肘不经意撞击到床头柜,发出一阵声响,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那道身影突然转过来……
“你醒了?”他的声音柔柔的。
“这是哪里?!”我往被子里缩了缩,一脸戒备的盯着他。
“我家。你在马路上晕过去了,因为实在是不知你家住哪儿,我就擅自把你带到我这儿来了。”他的目光温柔似水,一双幽深的眼眸含情脉脉,竟让我转移不了视线。
佻尘?!我倒抽一口气,那张脸近在咫尺,是如此的熟悉。
“哦,谢谢你,我,我回去了。”我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急忙跳下床,欲赶紧离去。
一掀开被子,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换掉,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白色的浴巾裹住。
“我的衣服呢?!”我急忙拉拢了被子,重新坐回床上,十分警觉的看着他。
“你的衣服全湿透了,我已经叫人将它们拿去干洗了,再等一个小时应该就能送过来。”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黑目炯炯有神。
我一愣,这才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那,谁帮我换的衣服?!”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我。”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嘴上衔着淡淡的笑意。
我一怔,被子下的身子猛然一僵,两朵红霞立刻爬上脸颊,一直红到耳根上。
我的天!他全看见了?!
“你放心,我还算是正人君子,我闭上眼睛给你换的。”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里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
闭上眼睛?!我一愣,随后便意识到,原来他在捉弄我!不绝恼羞成怒,皱起了细眉,不悦的瞪着他。
“对了,你,呃……说了很多梦话……”他欲言又止,一双黑目突然紧紧地锁在我脸上。
“是吗?”我故意忽略掉他目光中的疑问,佯装轻松的反问了一句。
“你一直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你,你口中的孟子寒是谁?!”他的脸色忽然十分凝重,俊眸紧盯着我不放。
“我有叫这个名字吗?可能是睡糊涂了!”我垂下头,慌乱的回答道。
“不,你在撒谎,你是颜儿,对不对?!”佻尘突然激动起来,一手死死的拽住我的手腕,目光咄咄逼人。
“对不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明白颜儿是谁。先生,你认错人了!”我面无表情的挣脱开他的钳制,眼睛仓皇的看向别处。
“你明明就在撒谎,如果没撒谎,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你在躲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他忍不住吼了起来,双手粗暴的摇晃着我的双肩。
我的心咯噔一声,他发现了……
“你放开我。好,我现在对这你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认,识,你!”我强压下胸口涌上的酸涩,佯装冷静的望进那双期盼痛苦的眼里。
他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握住我双肩的手突然无力的垂落下来……
“黑先生,您要的衣物送过来了。”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佻尘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到门外,取了衣服,扔到了我身边,便关上了门……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目光闪现出一丝痛苦。
佻尘,不是我不想和你相认,只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样,对谁都好。
也许,我的生活,真的应该重新开始!
我木讷的盯着那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心中已是一片坦然。
很快,我便穿戴整齐,望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是上午十点多了。天啊,我竟然睡了一天,我有些恼怒的挠了挠后脑勺,一宿没回家,指不定妈要急成什么样?!
“我回家了,谢谢你的照顾,给你带来诸多不便。”我客客气气的朝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头也不回,大步朝外面走去。
后续,我真应该潇洒一些,不论是对谁。
“等等,我送你!”一直没说话的佻尘突然站起身,宽大的身影很快走到了我身前。
不等我拒绝,他便直直朝别墅外走去,车子早已停好在大门前。
“上车吧!”他垂下眼帘,默默的为我打开了车门,一双忧郁的黑眸透着淡淡的伤感。
我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盘旋在他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心里涌上一股疼惜和内疚之情。
窗外,一片片绿色慢慢掠过眼前,阳光懒洋洋的照在白色的水泥地上,投射到窗玻璃前,闪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一路上,他紧紧地抿住唇,眼睛貌似专注的望向前方,冷峻的脸上叫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是这里吗?”终于,他别过头,目光灼灼的望向我。
“我下车了。”我漠然的点了点头,一手解开了安全带,正欲下车。却不料,另外一只胳膊被他紧紧地抓住……
他的目光十分深沉,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不舍,还有,惊恐。
“你真的毫无留恋?”低沉的声音有丝沙哑。
我一手轻轻的扳开了他的手,十分坚定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话。再见。”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决然的走下了车……
正午的太阳炙热的烤着地面,我在路上慢吞吞的走着,额头上时不时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骗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手机号码,地址,全是假的。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佻尘,我们还能相信天意吗?!
街道的音像店突然飘来一阵分外柔和的轻音乐,我在那一角患过伤风……
“你好久没有打电话给人家了!”一间装修十分华丽的房间内,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身子像八爪鱼一般粘在结实的古铜色胸膛上。
孟子寒一手抚在身上柔媚女人雪白的胸前,修长的手指在凸起的樱桃上下挑逗着,惹来女人阵阵销魂的呻吟。另一只手则夹着一根西洋香烟,嘴里吐出一阵阵飘渺的烟圈。
该死的,他是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寒,你怎么了?!”身旁的女人见他突然停下来手中的挑逗动作,故意用胸前的柔软摩挲着他赤裸的胸膛,娇滴滴的问。
“没事。”该死的!他暗暗咒骂了一声,突然一个猛力,将身旁的女人转而压至身下。打算用激情来蒙蔽那股莫名其妙不安的感觉。
“寒,你轻点嘛。”女人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身子有节奏的扭动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寒,别停下……”女人贴紧了他的身子,一手紧紧的抓住床单。
孟子寒犹豫了一下,最终,他不顾美人欲求不满的埋怨,停止了身体的动作,拿起柜台上的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喂……”他懒懒的倚在柔软的抱枕上。
“总裁。”陈秘书柔柔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有什么事吗?”亦是属于他冷冷的声音。
“是这样的,昨天那个面试的女孩突然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下落。今天,策划部的孟经理打了您一上午的电话……”
“是谁?”他向来惜字如金。
“好像叫苏清涵。”陈秘书立即回答。面试人员无故失踪,虽然和公司关系不大,但不论怎样,都会带来些许不利的影响。
苏清涵?他不耐烦的脸色猛然一滞。是她?!
失踪了?!那张梨花带泪,甚是绝望的脸渐渐浮现在他脑海中。
“总裁总裁……”手机另一端忽然响起陈秘书急切的声音。
“呃……我知道了。”不等对方回答,他便快速摁下了结束键,茫然的僵坐着。
“寒,面试人员的失踪,应该不关公司的事吧?!又不是公司的雇员。”菲娜雪臂有意无意的勾住他的脖子,葱葱玉指突然伸向他下身……
他的脸色异常难看,俊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半眯着,似乎在做一个决定……
“寒,寒,你怎么不说话?!”任她怎么挑逗,他却依然没有反应。
“我出去一趟。”他终于抵不过内心那股奇异的感觉,快速的拣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匆匆撂下一句话,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菲娜的脸瞬间全黑,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紧闭着的房门口,他走了……
该死的,她会上哪儿?!
他胡乱的开着车,在公司附近的马路上四处转悠着,却不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一想起那张泪涟涟,楚楚可怜的脸,他的心里就猛然一阵抽痛。
他烦躁的重重拍了拍方向盘,连他自己也不知,他为何会出来找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而且,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他以前甚至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女人。
他一定是疯了!
突然,他的视线不经意扫向马路一旁的广告牌上,一男一女深情相拥,下面有一行醒目的大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一段跨越千年的爱情故事。
他神色一紧,目光紧紧的盯住那几个大字,一颗心猛然加速的跳动着,像是在呼应什么……
正在这时,后面一辆汽车的喇叭声响起,顿时将他拉回到现实。
孟子寒揉了揉眼睛,随手拿起车上的一副墨镜,戴在了窄挺的鼻梁上,掩饰住一双不安的眼睛。
该死的,她会上哪儿?!
为何他的心如此的着急,仿佛是一种习惯性的担心?!
不行,他一定得问问,他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三年前,一场意外的坠机时间,他成了哥伦比亚飞往香港航机上唯一的生还者。
但是,由于剧烈的震荡以及高空的压力,他右腿关节上的骨头有一部分神经挫伤。虽然经过一年治疗,已经基本痊愈,但是,依然落下小小的后遗症。直到现在,有时还会疼痛难忍。
同样,他的脑部因为撞击,导致神经系统紊乱,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孟子寒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面减速开车,一面紧紧的环视四周,生怕错过了她。
这时,他突然瞄到前方有个白色的人影痴愣愣的站在大道的斑马线旁,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
周围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交叉的经过她的身旁,很快,红灯一亮,就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立在那儿。
是她,他把车往她所处的那个方向靠拢,半眯起眼睛……
她总是这么爱发呆吗?!或者,是在沉思?!
即使在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马路上,她的身影依然那么清晰。
那一身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引人注目。
他停下了车,把墨镜顺势扔在了车台上,大步朝那抹白色的身影走去。
“苏清涵?”他迟疑的叫出了声。
我愣愣的站在斑马线旁,目光一直盯着商务广场上,那张偌大的宣传牌。
是他拍的,那三个醒目的字深深的刺进我眼里。
宣传牌上他深情相望的眼神,如同他站在我对面一般,竟如此近的贴在我的心上。
自导自演?!我扫了旁边四个大字一眼,又回到那张脸上。
他是在纪念我们吗?!
太傻了,他真的太傻了!
孟子寒迷惑的走了过来,他不明白,为何他一直盯着那块广告宣传牌,时而叹息,时而伤感!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熟悉的声音在一片车鸣声中,飘进了我耳里。
我回过神来,迟钝的回过头来,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禁呆若木鸡。
是他?他站在我面前!
他,是来找我的吗?亦或是,偶尔碰见?!
我呆滞的望进那双深邃,夹杂着一些不解的眼里,十分错愕。
“跟我走。”孟子寒不耐烦的扫了我一眼,突然拽住我的胳膊,直往前走。
“你干什么?!”被他一拉,我立即恢复过来,木讷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色彩。
他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拉着那只冰凉的手,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被他强硬的塞进了一辆黑色的汽车中。
他没有说话,拿起车太上的墨镜盖住了半张脸,只有薄薄的嘴唇冷冷的抿在一起。
“你是来找我的吗?!”我的心里突然掠过一阵惊喜,苍白的脸上泛上了一些红晕。
他依然不作声,似乎我的问题很幼稚,他不屑回答。
“呃……麻烦你说句话,好不好?!”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闷,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说什么?”他终于开了金口,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放。
我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他肯说话了!
在他的面前我总是容易特别激动。
我几乎是讨好的期盼他能想起些什么,或者,对我的态度稍微和缓一些。
他冷酷的样子,使我十分的害怕。
我会觉得,这一定是上天在报复我!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忍不住还是做了。
“公司员工失踪,你觉得我应该采取点行动吗?”低沉的声音,叫人分辨不出他的本意。
原来因为我是他公司的员工,我失望的垂下了眼睫。
“其实,你不必来的。我根本就不能算是你的员工,最多,充其量是个待定人员。”我小心翼翼的说道,眼角偷偷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没错!”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他突然开向了一片草地旁,急刹车。
“你干什么?!”突然而来的刹车,使我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倾,顿时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想问你一件事。”他蓦然回过头,炯炯的目光对向我。
“你想问什么?!”我习惯性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孟子寒皱了皱帅气的眉毛,忽然拿起一个微型的遥控,摁了两下,汽车狭小的空间内立即响起了班得瑞的音乐。
他还是这么懂得享受!
我突然在心里自嘲:什么都没有变,只有那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