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去!”血淌亮剑,剑指城门,端木清明狠狠地踢了下马腹,朝着城门而去。一瞬间,两方人,拔刀相向!刀光剑影,黑夜之中,血肢断臂,不断交织!却是实力悬殊的对比,守门之人根本就不敌端木清明的人,剑光而过,倒地之人必是守门之人!‘吱!’关门半敞,端木清明立赶至挥下手中的屠刀,一步之外,那便是城外!似是曙光初照,将端木清明的脸色顿暖色了几分!却是不料,暖色之相未过半刻,端木清明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杀声!
心猛然一震,端木清明立即转身看去,入目之景,立使心震加震!追兵已至!
一骑策马当前,端木清明是与后面的队伍隔开了一段距离,现如今,追兵赶至,与端木清明身后的人马顿时兵戎相见,而萧凌所在的马车之地就在这战场之中,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徘徊其中,是甚过左右为难!
表妹!端木清明大惊之余是立即调转过了马头,欲甩马缰冲过去,却在那一刹那,前面顿拦一人,是乃端木清明的侍卫!“王爷,不可!”
“有何不可?”端木清明恼怒而起,立喝其声。
“王爷现在若是回去,岂不正中他们下怀!还请王爷三思!”侍卫铮铮而道直进端木清明的心房。难道就只能这样子吗?后追之兵已越聚越多,如是再等下去,端木清明怕也将要步危险之程!侍卫见势赶紧又道:“王爷,时间紧迫,还请王爷先行一步,公主就交给属下吧,属下必将拼死也会将公主救出!王爷!”
“王爷!”端木清明身边的其他的侍卫也立即附和道。
马车周围侍卫相护,萧凌定然坐于其中,既然事快成粥,又何必垂死挣扎!对萧凌而言,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王爷!”侍卫整齐划一的又是一声叫喊。时间确实已不多!望着那可见咫尺的马车,端木清明心里复杂至极,忽然眸中一定,握缰之手猛然一拉调转了方向,去势已定!“一定要将公主救出!”
“属下誓死定当做到!”最后望了眼身后,端木清明狠狠地甩了下马缰,步出城门而去!而就在这一刻,那低头誓死发誓的侍卫微不可见地笑了!
黑暗中,所有的黑暗面都在渐渐展现……
今夜的风很冷,冷到心,溢如底!而黑夜总是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突如其来,震心不已!此时,风已不清,因为夹杂了热血的气息;夜也不静,因为参杂了人的杀戮之声,而一切终都将化成夜幕下的阴影!
“大人!明王爷跑了!”
领兵之将赫然便是张军师,却是不曾见到大皇子赵延的身影。几丈之距离的城门处,清晰可见端木清明利转马头,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黑幕的尽头!
还是让他跑了吗?眼缝狭长而视,快要到嘴的鸭子飞了,张军师的心里顿有种气然!想追,但现在是前有路障之人碍着,后者,是还有一只‘鸭子’还未拿下,前后一较,孰重孰轻是最清楚不过了!
“跑了一个,别再跑了第二个就好!”张军师慢慢道来,临阵而不露半分色,话说间,其目光已经是转到了在场唯一的马车上,其意思已是不言而喻了!
“是!”
太慢了!如此下去,虽是抓到了公主,但是,若要再去追那端木清明,岂非要用望尘莫及四字形容不可,万一,他一过江,这可便是放虎归山,望江兴叹了!暗思间,张军师眸然一定,“驾!”忽然驱马向着那混乱的战场行了去。
这一走,身边护卫的士兵可是顿时一惊,急呼道:“大人!”大叫之下,忙追赶了上去。见着张军师前来,前面正在刀剑中过活的士兵们个个都不约而同地收了刀,退其一步,站到了一边,不过,刀之所向依然乃是刚才所敌对之人!一时之间,刀剑相击声顿时骤然停了下来,端木清明的人迅速地向马车靠了去,而张军师的人则是将他们围在了中间!现在刀剑之影虽停了,但是,此时弥漫着的压抑气氛还是在不断地漫延开来!细听之下,人的重重呼吸之声也是能入耳三分!
萧凌之围已是如瓮中之鳖!
张军师策马入混战,神态稳而不乱,映入其眼眸之物赫然只唯独那马车尔尔!轻驾坐骑,似是悠悠到来,马蹄之声在这片刻的宁静夜下显得是如此的清晰入耳,‘哒!哒!哒!’一声声,一阵阵,不同的人,闻者之心定然不尽相同!是定心咒,亦或还是夺命曲!心之使然!
马车前的侍卫随着张军师的步步逼近,其神情也是随着一变再变,脚步顿也变的局促不安了起来。
来了吗?萧凌何其悠,单手支头,轻靠在马车壁上,凤眸双合,一派悠然之态,与外面的战火燎原之景似是东西挨不到边!那一声声的马蹄轻骑之声入之萧凌之耳似是犹如丝竹之音,乐其心,舒其神!
忽然马儿轻鸣,马蹄之声停了下来!
侍卫顿然剑指张军师,气氛猛然间又被烧了上来!
张军师淡扫眼下之人,接又抬眼看向马车,是乃根本不为现在的气氛所动容,“公主殿下深夜出城不知所为何事?”
萧凌淡淡一笑,反问道:“有区别吗?”有事、没事,这里面好像就没有区别一词!
淡淡一言,张军师闻之一愣,紧随之也是轻扬一笑,不愧是有阎王之称,都到了现在,竟还如此镇定!“是没有区别!”张军师轻松坦言,“夜已深,现在出去是以太过危险,为了公主的安危,所以下官斗胆请公主先回去休息,改日再另行出城如何?”
改日再出城?还会有这个改日吗?笑渐转而讥嘲,“本公主好像没的选择!”
“确实!”
“不过,大人你的话似乎太多了!”萧凌的语锋突然有些转利。张军师明显一怔,黑眸顿时定珠,而笑意却仍然不减,“不知公主何意?”
“大人说这么多的话无非是想让本公主束手就擒,一为大人省了力,二也好为大人省了时间!本公主说的可是?”萧凌悠自慢慢道来,突语锋又是一挑,“端木清明似乎跑的很远了!”
所有的尖锐都集中在了最后一句,不得不说,其实乃点睛之笔!
“呵呵呵……公主果然是聪慧无比!”二人都是聪明人,张军师也不再打盲语,直接就跟萧凌打开了天窗,说起了亮话,“那公主可愿圆了本官的这个心愿?”确实没错,以现在的兵力若跟他们再缠斗下去,即使虽胜,但也是犹败!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都将是个亏本的买卖!若是等着援兵再去追,那也不过是汪洋捕捞,为时已晚!所以,还是先稳住了这边,再而集齐现在的兵力去追,这才是上上之策的选择!
张军师面上跟萧凌调侃的轻松,而其握缰绳的手却是慢慢地一而再,再而三越握越紧,萧凌与其拖拉的话,细细算来也过了一段时间了,现在的一点时间放在疾驰的良马之上那可就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之说了!萧凌的从容,无所谓之态顿让张军师的心里慢慢地也开始冒出了一个急字!
时间不等人,它所做的便是流逝!
“大人你认为本公主会答应吗?”萧凌很自然地又将皮球丢给了张军师。一来二往,真刀真枪没了,但是暗箭舌战却是开始了!
“公主是不答应了?”还是小看你了吗,阎王?张军师脸色顿时一沉。
听到张军师的话,突似觉得哪里好笑,萧凌不自禁地就轻笑出了声,银耳铃声飘荡在此刻的黑夜中,有的却不是该有的悦耳可人,而是渗慌了闻者心!“大人可说错话了,答不应可得大人前面的人说了算!”稍是停顿,萧凌暗自调息身体也差不多调了个七八分,路是死是活,都是人走出来的!而不走,坐以待毙的后果便是只有死路一条!语后一顿间,萧凌撩起马车帘子便走了出来!没有人扶,萧凌自个儿一个轻跳便下了地,虽有些大胆,但是却一点也没失动作出来时的潇洒与漂亮!紧接一个翩然转身,萧凌与张军师顿时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