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有些怪异和尴尬地打量着周乐……照理说,她应该脱去他身上的衣物,让他可以舒坦一点儿。
可是……再怎么说她都还是个没有嫁人的女孩子,那样可以吗?
为难地盯着他俊逸的脸庞,心不由的咚咚作响。
认识他,六年多了!
六年,襁褓中的婴儿也会打酱油了吧?
可她的情感,却怎么还是这样不上不下不曾改变!
算了,就这样吧!
脱掉他的鞋子放在床边,打开衣柜,拿出薄被盖在他身上。瞧着他醉的不醒人事的俊脸,不同于往常的吊儿郎当或者对待公事时的严谨冷酷,多了一份真实的稚气,这样的他,让她的心狠狠一悸。
纤纤素手轻抚过他沉睡的俊逸脸庞,眉宇浓而粗厚,迷人的凤眸紧闭,不薄不厚的唇片……她轻声问他:“怎样才能收回对你的感情呢?”
夜半,罗燚迷迷糊糊仿佛听见有凌乱的脚步声在房间门口,猛然从床上弹起,顺手扭开床头灯就见周乐扭的乱七八糟的朝她床边走来。
罗燚大惊,忙问:“醒了?”
罗燚两只大眼睛瞪着周乐,见他迷乱的双眸看都不看她一眼,然后,“嗵”,重重的将自己甩在床上。
鸠占鹊巢?
罗燚莞尔,这人……你到底是喝的有多醉?得了,跟酒鬼计较也不是她的风格,她还是乖乖的去他的房间睡好了。
下了床,还没走出房间就听见周乐粗嘎的低喃,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可能是睡的很不舒服,他的浓眉不悦的挑起,两只大手交替的用力扯着外套跟衬衫……
唉!
“我来。”她轻声安抚暴躁不安的他,两三下替他脱掉休闲外套,解开衬衫上面的三个纽扣时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炽热的肌肤,红潮瞬间染满她的小脸。
她将脱下的外套往椅子上一丢,欲将他压回床上,他大手却在此刻蓦地往她腰际一搂,她曼妙的身躯便紧紧与他相贴。
罗燚的心跳猛然漏了好几下,狂乱得像打鼓一般。
这个人……疯了吧?
“周乐,嘿,周乐……醒醒!”她气息微喘,推阻着他。
“周乐……总经理……周胖子……”
不管罗燚换哪一个称呼,周乐都不动丝毫。
罗燚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小手使劲掰着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可她这边才稍微有一点点成绩,周乐那边又以更大的力量将她拉到自己的怀抱,让两个人以更紧更暧昧的姿势纠缠。
这是一场拔河比赛,而且,规则绝对是不公平的。46kgvs63kg,如同小白兔跟蛮牛,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无声较劲好几轮,罗燚额前滑下的丝发已经是一缕一缕,清凉的丝棉白色衬衫也沾上了少许薄汗。抬头往上看去,眸中出现的男人睡的正酣,睡梦中仿佛做了什么春秋美梦,好看的唇形向上翘着。
这家伙,不是把她当成他家床上那只软绵绵的沙皮狗了吧?!
周乐二十四岁生日,罗燚跟煊煊一合计,送了一只大概一百五六十公分长度的布艺沙皮狗。本来,俩人就是抱着闹他玩儿的恶质心理,可周乐收到礼物,欻着它好像宝贝似的,每天在床上摆着当佛一样供着。
“敢情哥们儿天天晚上抱着玩偶入眠?”
好bt!罗燚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摊开双掌用拇指和食指使劲掐住周乐的下巴两侧蹂躏。
“死胖子,让你睡让你睡……”
饶是罗燚这么折腾,周乐也愣是没有一点儿转醒的迹象,仿佛要学睡美人,美美的睡他个好几百年似的。
凌晨四点,罗燚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上眼皮牢牢的勾搭上下眼皮时,罗燚心想,男人的身体硬梆梆的,一点儿也没有躺在软床上睡着舒服。
夏日的晨光,明亮而温暖,纯白的蕾丝窗帘在晨风中轻摆,给沉睡的人儿带来幸福的味道。
点点阳光穿透玻璃窗投射到大床上,熟睡中的女孩儿浓密卷曲的长睫轻轻颤抖两下,嘤咛着徐徐打开双眼。那是一双特别明亮的黑瞳,黑白分明,璀璨夺目,整个房间好像都在她睁开双眼的瞬间更加敞亮了起来。
脑袋中想起什么,罗燚缓缓抬头朝上看去,四目相对,一双不可置信的越睁越大,一双则平静如湖水。
正在罗燚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尴尬的状况时,周乐咧开唇角,笑问:“睡得好吗?”
仿佛一对老夫老妻,他的语气那么自然、那么亲切。
罗燚晃神的厉害,只差一点点就被他温柔的声音蛊惑而不管不顾的把他扑到,可是……得了吧,僵持可是没有一点儿好玩的喜感!
罗燚最先收回自己视线,眼神飘忽不定,漆黑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
她摆着脸儿说:“咳,醒了就赶快去洗澡,昨晚上你既没刷牙也没洗澡,脏死了!”
话没说完罗燚就后悔了。
这叫什么?
妻子对醉鬼丈夫的抱怨?
噢,上帝,什么跟什么啊,天降雷电劈死她算了!
那晚之后,煊煊一直追问罗燚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暧昧的眼神跟故作盲流的语气,罗燚恨不得直接将这厮从九楼丢下去。
到底是哪个家伙害她现在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屈指在煊煊脑门弹一下,罗燚说:“被你害死了啦!”
那天早晨周乐从浴室出来,罗燚便推、推、推……一口气将他推到门口,扭开防盗门,她说:“你赶紧去上班,今个儿我请假!”
周乐想说什么,罗燚一点儿机会也没留给他,“嘭”,一把关上防盗门。
周乐无奈,只好穿着皱巴巴的一身衣服下楼。
同一天晚上,周乐打电话给罗燚,问她第二天会不会来上班,罗燚回他一句废话,周乐欢快的丢下句“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明见!”后,果敢的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