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儿忽然跑了进来,她跑到皇后跟前跪下,流着眼泪仰头看着她,“皇后娘娘,乌国打进来了吗?我们该怎么办?”
皇后将她搂进怀里,叹气,她也不知道啊。
哭了一会儿,李环儿忽然抬起头来,双眼放着光:“皇后娘娘,我有办法让乌国退兵。”
余君珏让人在昀城城门口大声呼喝,向邦国发起挑战。
各方布置完毕,林朗确认无误之后,让人上城头向乌国喊话,他接受余君珏的挑战。
昀城城门缓缓打开,林朗手握利剑单骑慢慢走了过来,他气度从容淡定,丝毫不将乌国的几万士兵放在眼里,那份潇洒从容让余君珏也十分佩服,他决定与他决斗!
“余君珏,你我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朕怪想你的。”余君珏眯了眯眼睛,大笑道。
“感谢你给我送了个好妻子,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叫林悦池。”林朗淡淡笑道。
余君珏的脸色果然变了,他冷冷地看着林朗,抽出了剑。
两人坐下的马儿喷着响鼻,驮着两人慢慢踱步。
“我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余君珏忽然冷笑一声,从马背上飞起,攻向林朗。他来势汹汹,林朗一拍马背腾空而起。
两剑乒乒乓乓连续相交,碰撞出点点火光。
众人屏息凝神紧紧盯着场中二人。
两条人影在半空嗖忽来去,快得像风,长剑反射着太阳的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战得正酣,余君珏忽然腹中绞痛,内息紊乱,他挥剑挡开林朗刺来的一剑,然后整个人忽然倒向地面,林朗一惊,立刻大喜,他紧随他落下。
落地后余君珏立刻就地滚开,堪堪避过林朗的追击,他开始着急,内息始终无法凝聚,挥出的剑毫无力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乌国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余君珏的异常,在他们的心目中,皇上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压根儿想不到,此刻的余君珏处境是多么危险。
还是张蔡看出了问题,他明显看到余君珏已经处在下风,此刻正竭力躲避林朗的攻击。
他不敢喊破,便抢过旁边弓箭手的弓箭,瞄准了林朗。
林朗已经看出余君珏的困境,他运足内力于右臂合身刺向余君珏,余君珏连连后退,然而哪里快得过林朗的全力攻击!
余君珏避无可避,他生生往旁边平移了一寸,林朗的剑擦着他的心脏穿透了他的身体,林朗正准备抽出剑再给他两剑,忽然他停住了,他转过头怒视着背后偷袭者。
张蔡被他眼神所慑,竟无法射出第二箭。
林朗吹了吹口哨,马儿跑了过来,他翻身上马扑在马背上奔回了昀城。
张蔡忙拍打马儿朝余君珏而去。
昀城。
平安接着林朗,震惊非常,一只箭从背心射入,穿透了他的身体,白色的箭尾在后边,而带血的铁箭头却在前胸,血顺着箭头滴答滴答落下,林朗面如白纸。
“快,宣太医!”
乌国营帐内。
军医被拖了过来,张蔡嫌他跑得慢,竟生生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了过来。
余君珏的伤势很凶险,剑堪堪擦着心脏,若不是如此,他铁定没命了!
“把白惠那贱人抓起来。”昏迷之前余君珏怒道。
两天后,余君珏下令开始攻城。
林朗从昏迷中醒来,耳朵里却清晰地听到了外面搏斗的声音,他立刻翻身坐了起来,伤口传来剧烈疼痛,他脸色惨白,却咬牙站了起来。穿好战甲,他走出了房间。守卫大吃一惊忙跑过来扶着他:“太子伤势未愈,还请回去休息。”
林朗推开他,道:“不必了。”他坚决地挺起胸膛,一步步朝城墙而去。
第一天,乌国遭到了昀城守军的猛烈攻击,大败而回。
休整三天,乌国再次发动进攻,仍败。
再次休整,仍败,却已经有人爬上了城墙。
等到第十二天,昀城内部开始爆发了暴乱,起因是没有粮食可买。
其他城内的粮食也已所剩无几,根本没有余粮来支援这里。军中将士的口粮已经减半,每日只得一顿吃干饭,其他时候只得喝粥,士兵怨声载道,林朗也毫无办法,城中商户的粮食都已拿出来分了,昀城如今再也找不出多余的米来了。
没有饭吃,再加上对战争对死亡的恐惧,昀城中的百姓开始聚集在一起,到处抢夺不多的粮食,更有甚者开始鼓动暴乱,林朗除了要费神对付余君珏外,还得平息内部的暴动,他已感到有些吃力。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大米,让他怎么变得出来?
看到探子送回来的密报,余君珏舒展了眉头,他安插的人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张蔡,准备明日攻城,另外,告诉城中那些人,继续煽动老百姓。”
城中的局势越加混乱,暴动到处都有,老百姓也跟着聚集起来闹事,往往刚刚平息了一处,另一处又开始****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暗中操作一样。虽然猜到了是余君珏搞的鬼,可是林朗也没有办法阻止了,他没有时间啊!
余君珏带着乌国士兵发动了全面进攻,城门口涌来许多老百姓,他们叫嚣着要开门,要他们把外国的商队带进来,他们快饿死了。他们与守城士兵发生了摩擦,继而变成了械斗,城门口乱成一团。
“太子,用箭吧,不然城门就保不住了。”平安看着那些愚蠢的老百姓劝道,林朗只是摇头,这里面大多是他的子民,他下不了手。
城门被打开,那些百姓被乌国士兵冲散,一一斩杀,林朗不顾伤口正在流血,同余君珏又战在一起。同样,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很快尸体便堆满了街道,有百姓的,有士兵的,每个人面容扭曲,狰狞骇人。
在一片厮杀声中,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