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那么巨大的响声立刻引起了外面的宫女们的注意,很快,外间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走!”东方麒看了一眼白晓晓,冷声道。
白晓晓点点头,在东方麒前面翻窗离去。
东方麒在白晓晓离开后,手中一把尖利的锐器出现,很快便向浮丘洛落下的地方射去。
在外间的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东方麒离开这间房间。
“唔!”于此同时,地上的浮丘洛一声闷哼,没了声响。
而推门进来的宫女们惊呆了。
怎么只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这房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宫女们慌忙寻找,终于在一堆木头碎屑中找到了昏迷的浮丘洛。
机灵点的宫女们匆匆跑出们去唤太医,也有的焦急的跑向东宫的主殿。
而主殿之中,刚刚得到白晓晓消失的消息的白柔正头疼的厉害,没想到没过多久便传来那么大的消息。
一时间接受不了,堪堪抚住椅子方才站立。
等白柔赶到寝殿之中,便见着来来往往忙得焦头烂额的太医们。
“院判还未回来?”白柔抓住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名太医,问道。
太医见是白柔,慌忙跪安,“殿下,院判尚未归来!”
一丝风拂过,离得近的一张桌子轰然倒塌。
见自己身旁的桌子变成这个样子,太医浑身颤抖,原来的那个皇太女好像回来了!
“公主伤势如何!”白柔冷着眼,问道。
太医抖得更加厉害,“回,回殿下的话,公,公主的伤势极重,臣等,正在竭力抢救!”
白柔脸色沉下来,一脚踢开跪着的太医,“一群废物!”
绕过太医,白柔径自走进里屋中,屋中的太医一见白柔阴沉的脸,慌忙退在一旁。
撵走正在为浮丘洛诊脉的太医,白柔亲自抚上浮丘洛的脉搏。
这一诊脉,却让白柔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怕自己诊错了一般,白柔紧了紧自己诊脉的力道。
怎么会这样?
白柔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浮丘洛。
半晌,才失了魂一般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见白柔离去,太医们一脸茫然,但很快便奋力投入抢救之中。
“殿下!”一直侯在寝殿之外的秦嬷嬷见白柔走出来,看着白柔这副模样,顿觉不对!
白柔失神的看着秦嬷嬷,什么都没说,浑浑噩噩的离开。
瞧着白柔那副不认识自己一般都模样,秦嬷嬷心中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担心不已,很快追上去。
“殿下,可是公主的病情有些严重,殿下大可不用担心,宫里的太医都在这里,定能保公职无恙的!”秦嬷嬷边走边低声安慰!
白柔摇摇头,轻笑出声,“呵~公主?哪里有什么公主?哪里有什么公主?”
秦嬷嬷登时立在原地。
殿下发现了?
手足无措间,秦嬷嬷跟着白柔去了祠堂。
可是,祠堂非白氏族人不可进,秦嬷嬷只能站在殿外,不敢继续跟进去。。
借着尚未关严的门缝,秦嬷嬷担忧的朝里面张望。
很快,殿中便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秦嬷嬷收起附在门上的手,叹息的静静站在屋外,无声的陪着白柔。
-宰相府-
一群穿着黑袍的士兵整齐有序的将宰相府包围的密不透风。
“老爷,老爷,不好了!”刚刚坐下思考着怎么安置这位突然出现的真浮丘洛时,外面便传来喧闹声。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宰相被人突然打扰,一时间异常的恼怒。
那小斯也被宰相的脸色吓了一跳,直接扑跪在地。
“老爷,外面不知道怎么来了一批士兵,将我们相府给包围起来了!”
相爷脚一软,连忙抚住一旁的茶桌。
“可知包围的兵是哪里来的!”
难不成事情败露,宫中的那个人派兵来捉拿自己了,可宫里面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啊!
宰相一时间懊恼不已,他怎么那么倒霉,招惹上这么个小祖宗。
“这……”底下的小斯有些不确定。
见小斯这个拖沓的模样,宰相心中顿时想狠狠踹上几脚。
“可是羽林卫?”最近也只有羽林卫的动静比较大了。
“不是!”身在潍城,小斯当然知道羽林卫特有的标志,看那外面围着的,明显不是羽林卫。
“不是羽林卫?”宰相眼中突放异彩,不是羽林卫,那便太好了!
“不过,不过……”还没等小斯说完,宰相便怒气冲冲的冲出门去。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那些不长眼的,居然跑到他宰相府来撒野!
一出门,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便让宰相一个踉跄。
看着眼前这些人的衣着,宰相不敢置信的指着这一群士兵,向后退了好几步,边退口中还边哆哆嗦嗦的叫到,“黎霆?”
宰相退回自家的府中,跌倒在这府的大路正中。
黑衣士兵让开一条路,白晓晓一脸狠厉的从黎霆中走出来。
“宰相大人,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宰相看着高高在上的白晓晓,惊慌道,“你,你想干什么,这,这可是宰相府!”
白晓晓冷冷一笑,“宰相府?这天底下还没有我黎霆不敢踏的地方!”
见白晓晓这个样子,宰相眼珠一转,“郡主大人那么大阵仗来我宰相府,皇太女殿下可知?”
宫中没来消息,那说明那个假浮丘洛没有暴露,那么,这个本该被囚禁起来的白晓晓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黎霆都在这里,你认为呢!”
宰相侧侧头看向面色冷硬的黎霆将士们,一慌,竟转身欲逃。
没曾想,自己身后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那人一脚踹向自己,将自己踢在白晓晓面前。
白晓晓毫不客气,一脚踩上宰相的前胸。
“说,你们将郡王藏哪了?”
郡王?他们是为了浮丘洛而来。
想想若是交出浮丘洛,那么自己便等同于被白柔捏在手心,白柔的手段,想想宰相都觉得不寒而立。
不行,绝对不能将浮丘洛交出去。
“郡主,你背着皇太女殿下招集士兵围困我相府,是想造反吗?”
见宰相死性不改,白晓晓对着他的胸膛狠狠踩下去。
“啊!”宰相痛呼,一张脸揪在一起。
“我再问一次,你们把郡王藏哪了?”
“白晓晓,就算你知道又如何,难不成你要为那个人,与沧澜教,为敌吗?”鲜血顺着宰相的嘴角滑落,然而,他仍然笑着。
对啊,他还有沧澜教这张底牌。
“你就是勾结沧澜教的那个人!”白晓晓恶狠狠的看着宰相,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碾死。
“沧澜教,我会将沧澜教放在眼里?”白晓晓狂妄的道,沧澜教教主都在她身边,她就不信,沧澜教的人能翻出怎么样的波浪。
“你,小儿狂妄!噗~”
一口鲜血顿时喷出,溅了白晓晓一脚的鲜血。
“说!”
东方麒站在一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饶你不死,说不出,那就去死好了!”
白晓晓没想到东方麒连话都不愿意继续问下去,竟然要直接杀了他。
“你们不敢杀我的,郡王还在我手里,你们……”
鲜血溅上自己眼帘,宰相才知,这个人,真的会杀了自己。
脖子上的冰凉,只要在深一点点,自己的命便……
“地下,地下密牢!”宰相哆哆嗦嗦挤出几个字。
“带路!”白晓晓一把将宰相从地上扯起来,推到前面。
宰相这才慌张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老爷!”听到喧闹声的宰相后院的女眷们成群结队的前来。
一见宰相站在路中间便扑了过来。
灼热的鲜血溅上了宰相的脸,也溅上了身后未扑上来的那群女眷身上。
“啊~”女眷们放声尖叫。
但当一把利刃抹了一些人的脖子后,那些人的尖叫便压抑在了口中。
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女眷们瑟缩的蜷缩在地面一脚,唯恐那个拿剑之人下一秒会抹了他们的脖子。
“还不快走!”白晓晓一脚踢上呆若木鸡的宰相。
宰相踉跄上前,余光看见了死不瞑目的夫人,一阵恐慌袭来。
他侧目瞄了一眼在他身后的东方麒,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这人是谁?为什么连白晓晓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他绝对不是白晓晓的手下,他做什么,从未过问过白晓晓,他……到底是谁?
跟着宰相来到他的书房,一路上,宰相都尽可能的与东方麒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那个狠厉的男人,似乎单靠身上的那股冷气便能吓死人!
“就是……这里!”宰相蹲下身,将地上的一块石块移出来。
石块底下,一个隧道出现,东方麒看了白晓晓一眼,道,“我下去,你在这儿等着!”
白晓晓点点头,看着东方麒走进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充满着湿气,地上时不时出现不知名的虫子钻来转去。
还没真正的走到尽头,东方麒便闻见一股血腥味。
东方麒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剑柄,加快脚下的步伐。
“染儿!”一进入那个密室空间,东方麒眼中便布满了血丝。
“染儿!”冲到墨染面前,东方麒着急的将束缚墨染的绳索解开。
墨染睁开双眼,扯出一抹笑,“你来了!”
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血迹的墨染,东方麒将其小心翼翼的拥入怀中。
“我来迟了!”
东方麒想将墨染紧紧抱住,却又担心伤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只能轻轻将下巴磕在墨染头顶,将她整个人淹没在自己怀里。
“我没事儿!”墨染低低的声音东方麒怀中传来。
东方麒一把将墨染抱起,“我带你走!”
墨染靠在东方麒肩上,无力的闭上眼。
“墨……”见东方麒抱着墨染出来,白晓晓急切的奔上前。
可在触及东方麒眼神的那一刻停住了步伐。
东方麒狠厉的目光落在宰相身上。
宰相捂着脖子退后一步,“你说过,给我一条生路!”
东方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生路?”
一道黑色的气雾突然之间从东方麒身上发出,席卷到宰相面前。
触及黑雾,宰相便一瞬间瘫软在地上。
“你……”剧痛,令宰相难以言语。
东方麒抱着墨染便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晓晓当然也不会再这里久留,跟着东方麒便出了门。
还没走出相府,一阵烟雾直升天际。
白晓晓转过身看去,不知何时,他们出来的那间书房生气浓浓的烟雾,以及微弱的火光。
白晓晓看了一眼运功离开的东方麒,不再理会身后的喧闹。
这么大一件事儿,很快惊动了潍城中的官员们。
一时间,东宫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然而,东宫里没有他们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秦嬷嬷在祠堂门前听见来传话的宫女说的事情,眉头微撅。
看向微掩的房门,里面才刚刚熄了哭泣声。
秦嬷嬷不敢打扰,挥挥手,让传话的人退回去。
当白柔推开房门时,秦嬷嬷才惊诧的看向白柔。
“发生什么事儿了!”
原来还是刚才的宫女打扰了殿下,秦嬷嬷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是郡主,她……带人烧了宰相府!”秦嬷嬷心中暗道白晓晓不懂事儿,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做那么多事儿!
“烧了?便烧了吧!”白柔面无表情,“早该烧了的!”
秦嬷嬷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妙。
白柔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心狠手辣的当年。
“殿下!”秦嬷嬷想说些什么,脱口后才发现,她什么都不能说。
“沧澜教的事儿,也该解决了!”
秦嬷嬷心间狠狠抖了一下。
以往,若是白柔用这种口气说话,那便是血腥的开始。
“殿下,公主那里?”秦嬷嬷突然想起宫中的那个冒牌货,心中有些犹豫的问道。
现在问出来,明显实在戳白柔的伤口啊!
然而,出乎秦嬷嬷意料的,白柔并没有下什么严酷的命令,而是漫不经心的道,“送出潍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秦嬷嬷终究点点头。
虚弱的浮丘洛醒过来,便在一个摇摇晃晃,简陋的马车之中。
“这是……带我去哪儿?”浮丘洛掀开马车的帘子,便看见走在一旁的秦嬷嬷。
秦嬷嬷面无表情的道,“送姑娘出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