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点头,如此体贴的煜祺,有时候她在想,或许真应该谢谢他,若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凤歌叔叔,我们一起回去吧!正好顺路呀!”煜祺笑吟吟地说道。
凤歌微微一愣,这孩子的笑容如此的纯粹,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会牵着娘亲的手,整天整天的不愿意放开……
“凤歌叔叔……”煜祺以为他没听见,便又重复叫了一声。
“好,一起回去。”
他淡淡地笑着,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的缝隙漏下来,落在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虚幻的犹如阳光下的薄雪。
“慢着,你们以为这沈家堡大街吗?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沈冰萧突然喝道,大手一挥,数十几个黑衣高手便挡在了他们面前,“凤歌,我不管你是不是我沈冰萧的儿子,只要破坏了我沈冰萧的规矩,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那你想怎么样?”唐亦轩冷笑着,暗暗运功,等待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那沈冰萧虽然已经五十有余,但是本性难移,那一双充满了淫欲的双眼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离着,任谁都看的出来,他想要占有她。
“七娘,你是知道的,只要你留下,我便可以放他和你儿子安全地离开这里。”
“沈冰萧,你做你春秋白日梦去吧!给老娘提鞋都不配。”她嫣然一笑,动人心魄,所有人都都呆住了,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
“你这臭婆娘口气倒是挺大的,你可别忘了,这是我沈冰萧的地盘,就算现在荆钗门的白霜来了,我也不会有半分畏惧。”沈冰萧冷笑道。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难道这沈冰萧不想活了吗?江湖上传言的那句话可不假,那些宾客互相使使眼色,准备离开,这荆钗门可不是他们所惹得起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沈堡主,告辞了,我府上还有重要事情等着我回去办……”
“沈堡主,那个我夫人身体不好,让我早些回去……”
“沈堡主,告辞了,家中的老母犯病了,我的赶紧回去……”
那些宾客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沈家堡,一个个都冒出了一身冷汗,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那沈冰萧看着离去的众人,脸上不禁微微变色。
“都是些胆小鬼,不就是一个荆钗门嘛!老夫才不会怕她!”
“沈堡主,这宾客也都走的差不多了,你应该把我们也放了吧!”唐亦轩淡淡道,语气有些慵懒,却让人听着心旷神怡。
“想离开?没那么容易!”沈冰萧冷笑道。
“是吗?那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么为难我们?”她轻笑着,眼底充满了不屑。
沈冰萧侧过头,看了一眼风郁翎,冷笑道:“风郁翎,你今日可是沾了两条人命,我也不想说什么,你若是能接的起我三掌,我便放过你,若是接不住,那就是你命不好……”
“沈冰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我辛辛苦苦在荆钗门里奋斗,为的就是这一天,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的剑下。”风郁翎冷冷地望着沈冰萧,较好的脸颊挂着一抹绝望的笑意,“所以,你想要我接你三掌,那是不可能的,那二人本是该死,我这么做,也是避免了日后你们沈家鸡犬不宁,这女人偷男人在先,我这样做只不过想惩罚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和水性杨花的女人……”
曾经如此的用心去爱,最后,剩下的却只有恨。
“风郁翎,你既是荆钗门的人,就应该认识这块玉扳指吧!”
唐亦轩淡定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碧绿的玉扳指,那风郁翎顿时安静了下来,脸色死一般的灰白,这正是荆钗门主的信物,见此扳指如见门主本人。
“沈冰萧,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若是想要这沈家堡暂时存留下来的话,就最好乖乖地让我们走,否则血洗沈家堡的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唐亦轩丢出一句狠话,眸子里快速地掠过一抹凌厉。在江湖上混迹了七年,她早就习惯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矩,只是没想到这沈冰萧竟是如此的下流之人,惹恼了她,这整个个沈家堡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哈哈……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荆……”
话还未说完,便望见一束从剑刃上反射出来的寒光,一柄软剑赫然出现在沈冰萧的颈子上,总是他武功再好,也反应不过来,他的眼神里弥漫着恐惧的色泽,这,这是荆钗门主惯用的软剑,那她……
软剑一出,就连身边的凤歌也愣住了,她是荆钗门主白霜,这一柄软剑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的剑下,只是为什么会隐姓埋名在这秦淮河畔开一家酒肆?
“如今我杀了你也算是为天下的那些被你糟蹋的女人报了血海深仇。”她冷冷地说道,那锋利的剑刃紧贴他的皮肤。
沈冰萧吓得脸色苍白,围在一旁的数十高手无一敢往前走的。那展逸则是一脸的平静,心思里巴不得沈冰萧早些死了,这沈家堡所有的东西就全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至于那少主沈清风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白门主,用你的剑杀他岂不是辱没了你的身份,在下可以帮这个忙。”那展逸走出来,一脸的笑意和献媚,只有这样,他才能倚靠荆钗门坐上这沈家堡堡主之位,而且无人敢说反对的话。
沈冰萧的脸色顿时惨白,声音有些颤抖,“展逸,老夫平日对你不薄,你却趁人之危陷老夫于绝境。”
“好,沈冰萧就交给你,你不就是想要这堡主之位吗?杀了沈冰萧,这位子就是你的了。”唐亦轩冷冷笑道。
“是,门主。”
带着煜祺,转身离开了沈家堡,目光划过凤歌的脸庞,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凤歌便是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沈冰萧是他的亲生父亲,却因我而死。
凤歌,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再承受你所给的爱,因为我偿还不了。
灿烂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过滤下来,在她的身上形成了斑驳不堪的影子。
“娘亲。”煜祺抬眸,轻声唤道。
“祺儿,娘亲没事,我们回去吧!只怕今日之后,这秦淮河畔的竹叶青便会失去以往的宁静了。”她微微叹息,似有些后悔今日的冲动,但是这荆钗门主的身份迟早会让人知道,只是早些罢了。
“娘亲,你放心吧!祺儿会保护你的。”某小孩笑吟吟地说道,但是每次他都只是闭上眼睛在一旁偷偷观战,保护?现在似乎还谈不上。
“祺儿不怪我就好,我们走吧!”她淡淡地笑了笑,轻抚着煜祺柔软的发丝,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
煜祺抬眸,轻笑着点头,“嗯。”
秦淮河畔,那风吹散了桥头芍药的花香,吹起了河面的层层涟漪,吹动了那些少女们的春心。大街上热闹非凡,应有尽有,一处买糖人的小摊挤满了小孩。
“煜祺,想不想吃?”她微笑着问道。
“娘亲,祺儿不吃,那些东西都是小孩才吃的,祺儿已经长大的。”煜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那正在做糖人的老头儿。
她忍不住轻轻地笑起来,宠溺地揉了揉煜祺的发丝,“祺儿,娘亲和你一人买一个糖人好不好?”
煜祺想了一下,随即开心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朝卖糖人的小摊走去。
“大叔,我要两个糖人。”煜祺踮起脚尖对着正在忙碌的老头儿说道,“我一个,娘亲一个。”
“好,等一会儿我马上就给你做。”那老头儿笑道。
突然,只听得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和马车轮毂的响声,一辆马车正迎面驶过来,唐亦轩的心头一惊,一把抱起煜祺,一个快速地旋转,马车路过的风带起她的衣袂。
“祺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