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笔直的视线久久没有离开,两人僵持着,呼吸交缠,久到他的救援已经快包围住他们。
“你看清楚了吧,我是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吗?”也不知道是跟老天借了胆还是压根没神经,这节骨眼还从容字若的开口。
她咬住唇,狠狠地,然后凄然一笑,随即像是知道自己失态,下垂的双肩又马上挺直。
那种倔强跟脆弱交织的美丽,真正攫住了文武的眼。
好像他真的作了过份的事。
没有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她翩然退开,不再看一眼,足蹬堆积在停车场上的废弃木板,借势跃上机车,绝迹而去。
“老板,你没事吧?”气如牛的人围拢了过来。
这老板全身都是金子做的,他们每一颗脑袋也抵不上人家一根指头啊。
“这里有点痛,剩下的都还好。”笑笑的还会安慰人。
不过,还真有够狼狈的。
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的女人……真希望能记得她。
“年年有怪事,今年最特别。”
“我也觉得。那女的究竟是谁!”
伟翔脑思索了会儿,最终结论空白。因为当事人又不是他,所以不管他怎么想也是白搭。
“喂,枫,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没有。如果见过肯定记得。”这么漂亮,只要看上一眼永远都不会忘记。
一年前台湾四少再次合作风云天下,所向披靡。现一战即是进军香港。一周前,木易枫和李伟翔率先前来踩地盘,却没想到他们来时风平浪静,文武来却……像是很早以前预言了什么,到现在才发生,原来确实不能做太多坏事。看来是文武正义来的太晚,不过,迟到总比不到好。
“看起来是风流帐。”伟翔摩挲着下巴,另一对亮晶晶的鹰眼盯着监视噐调来的录影带。
“听不到对话,真可惜……”
“哇塞,这女的正点!腰是腰,胸是胸的。”继续评论,两个头都想挤进小小的电视萤幕前,你推我,我挤你,恨不得独享。
“没听过花纹越漂亮的蛇毒越强,把武士刀当菜刀使,没想到他还会喝着一杯。”
张正树一旁沙发坐着,接腔。他来香港有两个月了,身为风云股份之一,出钱他不算少,出力也是双份儿。
“这女人究竟是谁?”眼睛吃完冰淇淋,木易枫心有所感。
“嗯,那是什么?刀炳上有刻花。”伟翔敲着桌面。
两人眼珠转动,异口同声,“伊藤盛世?”
“她真的是伊藤家的!”文武突然闯进来,气焰汹汹。紧接跟在后面的浓浓药味儿熏得人难受。
“你知道伊藤?”伟翔问。
“不知道。”文武答。
“那你还?”
“她有说她是伊藤家的,我只是把先前她说的话对号入座罢了。”
狂晕。
“你是不是在哪里搞过的人家啊,而你不记得了?”木易枫问。
他口中的“哪里”令文武静思。曾今是有一段时间的风流史,那也是安琦走之前的事了,都是陈年往事。不过去年是有个美女迷恋过他们四人中的其中一个,撇开现在美国的安娜不提,这萤幕中的少女应该不会跟素素有关吧?
三人突然很有韵味的盯着眼前这位事主。眼神问他:不会真有吧?
有你们的头,“我没见过的人,不认识。”一问三不知,推得一干二净。
“你就不能表现一下关心的样子吗?被捅的人可是你耶。”他们在这里紧张了半天,紧张好玩的吗?
“只是破了皮,擦擦药就好了。”云淡风轻。
“总裁我今日刚到就遇袭,你说要怎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文武把眼睛问到木易枫面前,态度强势。
这种事一但传出去,嗜血的媒体会把整个集团闹得鳮飞狗跳,化废墟为止。
“你负责。”木易枫看向伟翔。
伟翔跳到一丈外。
“为什么是我?”
“你位居公司公关经理之职,当然由你去对外说明。”伟翔说道。
“我现在留职停薪,所以公司目前我可以什么都不管。”
互相推委,是想怎样?
没有人把张正树纳入火线,他也坐得很远,像是进入瞌睡的状态中。
反正有事有人会搞定,没事,更不需要他了。
闲来无事度日子最好……
“我是病人,病人最大,我讲的话你们都要听。”文武脸不红气不出,妈的、一遇到事,全都是些缩头乌龟。
就说人不要太精明能干,要不然只好亲力亲为的去体验能者多劳这四字箴言的真义喽。
无可否认,今朝风云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飞腾宏达起来,也不否认是个黑跟白混淆的企业体系,黑道跟白道通吃,四个掌事有一个就曾在烽火连天的战地真正厮杀搏斗过。
这里面最混的就是黄文武了。
他从来不管事,心血来潮的时候就任妄为。
“活蹦乱跳的时候也是要别人听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喂喂喂……你要去哪里?”
无辜的眼眨得很清白。“我肚子饿了,去员工餐厅找吃的,你们继续讨论,结果不用告诉我,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把错愕,留给三个……呃,两个怒火攻心,一个差点要鞠躬尽瘁的人。
亮红色的德国跑车以惊人的速度一头撞进古典的观赏长水池,去势凶猛,车身在水池里翻腾了两下,溅起漫天水花之后,这才慢慢消停在满是碧绿色青苔的池子里。
这巨响,惊动了在外面走动的仆人,错愕得差点一刀剪掉百年玫瑰花苞,扫地的扫帚也掉了。
发现是自家小姐的车,这下不得了了,管他花龄几百年,管他树叶会不会掉进排水沟阻碍流通,撒剪子的撒剪子,甩帚子的甩帚子,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宁静的深宅大院像被炸的马蜂窝乱一团。
几分钟后,人马围堵,还在七嘴八商量怎么去救人的当头,一条湿淋淋的美人鱼气也不换的从水底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