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无心的。”她真的是无心之过,摸着良心都不是想说那种话的,抱歉。
“没、没什么,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伊藤雪干笑两声,“哈哈……我们是好姐妹嘛,姐姐是应该谅解妹妹的不是吗?”
僵局被伊藤雪甜美的笑声化解,整个空间显得没那么尴尬,有了点生机。
“是吗,谢谢。”
“哪里的话,你我姐妹……”
“我累了,想休息。”
“喔!好……”
房主已经下逐客令,客人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只不过待会儿黄文武来了,她该怎么办?该怎样作解释呢?难题。
结果,出人意料。
她等啊等,从最刚开始的坐立难安到严阵以待,到后来因为不耐烦,彩妆花了,口红吃掉了,等别人也就算了,为了迎接那个饭桶魔王,还抱着一颗歉意之心,她特地换了一套紧身春装,里头是透不过气的马甲……下场之惨,无以言喻。
一天过去了,她依旧绷紧神经,换了银灰色及膝裙,高级cashmere的质感和贴身,将她完美的曲线都表露无遗。
当日落西山,很显然的,她白耗了一天,被人放鸽子了。
“这个超级惊世骇俗的混蛋、骗子、王八羔子,有种就别让我碰到,否则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伊藤雪狂躁起来,说她此刻要杀人也不为过。
结果一通电话。
“真是罪过,今天出了点小问题没能来,我很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明天我一定登门负荆请罪。”
捅破了她狂躁的情绪。
圣罗兰的高腰紫色小礼服,烟熏妆,高贵典雅的挺直着腰杆,坐在起居室等待着那个饭桶魔王前来赴约。
隐隐约约,她听见窗外负责打扫的仆役不知道在跟谁闲扯。
“昨天那个人没来吗?”
哪个人?
“没有,为此大小姐很生气。”扫帚沙沙扫叶子的声音停了。
“你想那个什么总裁的会来吗?”
总裁?他们谈的是谁,黄文武吗?
“赌盘涨到哪了?”
“十比三,十赌不会来。”
“你看我是不是也要换边站?”
“这样二小姐太可怜了,就我们三个人挺她。”他是赌三的那个,但是,可以想见这次庄家的他可能会连老本都赔光。
“二小姐虽然可怜,可是我更怕回家被我家那个母老虎臭扁。”
“你死脑筋,不会拿私房钱出来玩喔。”
“我一个月才多少,就那一点薪水,去哪走私?”
嗯,原来是门房。
“懒得理你,倒是那个人什么时候才出现?”
“未来的驸马爷吗?我哪知道,真希望二小姐好人有好报,遇见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幸福生活,可惜……”
“可惜二小姐如果不是瘸腿的话……”
“啪!”
两个仆役被突然往外推开的窗户给吓了一跳。
嘴碎果然要挑时间地点……
一张面容凝霜的俏脸。“老李,赌盘也算我一份,我赌那个浑蛋一定会来!”
两只没胆老鼠缩到一旁。
“大大大……小姐。”喉结上下滚动,还以为死定了。
“听见了吗?”大小姐双手盘,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情。
“听听听听到了。”
黄文武你给老娘记住,咱们周瑜见诸葛亮……大家走着瞧!
这个嘛,世上出人意料的事情实在是多不胜数,说奇不奇说怪也不怪,习惯就好了。
和往天一样。
伊藤家的私人武道场内的光洁木质地板上打着拳法。
这已是她们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伊藤雪从小到大,从没一天间断过。后来安琦来了,便列为她们姐妹分享幸福的其中之一。
只见伊藤雪双腿轻扫,双手飞舞,忽快忽慢,忽静忽动,身形轻盈却充满力道,或攻或守,时进时退,打得专注忘我,心无旁骛。
这时,一个白影无声无息地接近,倏地出掌攻向她背后。
她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似的,迅速转身挡住,那人却立刻换招,直劈她的脸侧。
她后仰九十度,脚本尖踢出,逼得对方后退,接着脚又横扫,直取对方下盘。
那人经验老道地向一旁翻闪,手化刀直砍她的腿,她不疾不缓一跃,手撑住那人的肩,顺势一飞而越过,来到安琦身后,轻出掌放于安琦背心一推。
那人向前颠移了一小步,又连忙收回,佯装稳住。
“你输了,左次郎。”伊藤雪轻哼。
“没有!我没动。”那人急忙辩称。
“你有。”
“我没有,你看,我稳稳地站着。”高大又帅气的男人“左次郎”坚定地立在原地。
伊藤雪没理他,迳自走开,去拿毛巾擦拭汗水。
“哎,雪儿,雪儿啊,我没有输哦!”左次郎喊她。
她耸个肩,将毛巾挂在脖子上,去倒了杯水慢口喝下。
“哎,你搞清楚,如果不是你把安琦推过来,我又怎么会……”左次郎再喊。
“输就认输,下次再赢回来就好了,何必赖皮?”伊藤雪瞄了帅男人一眼,啐笑。
这帅男人正是伊藤家武馆的馆长,也是伊藤家的救命恩人,伊藤会长的结拜兄弟。
年龄长她七岁的左次郎,相貌如金城武,身强体壮如希腊神像,只不过……就是有些孩子气。
左次郎的嘴撇了一下,收势站好,双手背在后腰,缓缓走向她,嘴里不停嘀咕:“啧,是我教得太好,还是没教好?这一板一眼的性子,不懂得转变,也不知道要怎么取巧讨好。真是,虽然在武术上胜负是种尊严,但在嘴上却不饶人,说句对不起真的有那么难吗?”
伊藤雪知道他意欲何意,不就是说她知错不改吗!
“你在和我说话吗?”她故意朗声问道。
“没有。”左次郎没好气地嘟哝。
“那我练完拳了,先去洗澡了。安琦,待会儿见。”她说罢,一溜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