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哈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这副模样给迷住了？”
烟雾散去后，辛迪慢慢地向杜雨泽走了过来。
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是，他的身体上包括面部，现在正被一个暗蓝色的盔甲给笼罩着。
那暗蓝色的盔甲上，竟然有着灵能的波动！
“你这家伙......原来也是灵能者。”
杜雨泽眯着眼看着得意的他。
不会错的，那蓝色的盔甲正在散发着的就是灵能波动！
辛迪竟然也是灵能者！这个杀人狂竟然也是有天赐力量的家伙！
“不不不，我可和你们不一样呢！”
听到杜雨泽这话，辛迪马上摇了摇手表示否认。
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杜雨泽却忽热消失在了原地！
“唉，你果然不肯让人吧话给说完呢。”
辛迪无奈地说。
不用说，杜雨泽又一次地向辛迪发起了进攻！
就在杜雨泽原地消失后的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辛迪的身体右侧。
“你的盔甲，或许能抵挡住炸弹。可是啊......”
当杜雨泽劈向辛迪的手刀上出现红色灵能的时候，两人的眸子正好对上了。
“我的攻击，可不是一副盔甲就能挡的住的！”
嗡！
刺耳的金属嗡鸣响起！
杜雨泽站在辛迪的右侧扭动着身体，他那被红色灵能包裹的手刀对着辛迪的肩膀处狠狠地劈了下去！
按理来说，这样一来辛迪就已经完了。
只要穿刺过那暗蓝色的盔甲，那么以辛迪的血肉之躯肯定是扛不住“不可抵抗的攻击”的。
可是！
杜雨泽的手刀打在了那暗蓝色的盔甲上，然后就这么停住了！
“不可能！”
杜雨泽暗红色的眸子睁大了看着自己那停在了他盔甲上的手。
刚才那一击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他连一点“打中某物”的感觉也没有！
重工业印象被阻挡下来了？！
“少年啊，话可不要说太绝对了哦。”
突然，辛迪伸出一只手按住了站在自己身体右边的杜雨泽的肩膀。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地对着正在发愣的杜雨泽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噹！
不过当他拳头砸过去的时候，杜雨泽已经发动了突进功能离开那里了。
辛迪的带着盔甲的拳头用力地砸到了墙上，奇怪的是，那墙上竟然是连一个坑洞也没出现。
这一次，杜雨泽把自己突进到了辛迪的身后。
事情虽然有些古怪，但这还足矣让他停下攻击！
杜雨泽体内更深处的某种“事物”刺激着他，让他在战斗中有着比常人更加厉害的反应和学习能力。
他现在需要实验一些东西。
自己的攻击的确是“不可抵挡”的，这是一开始就不会改变的设定。
在刚才那一下重工业印象没起作用的时候，杜雨泽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新的思路：
战斗中所有的交锋，难道都是“减法”那么简单吗？
所谓的“减法”，是杜雨泽用简单的数学规则对战斗的理解。
两个拳击手的拳头相撞，“数值”大的哪一方将会给“数值”小的一方带来伤害。
杜雨泽认为只有在作为“结果”的“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存在时，战斗的伤害才是存在的。
重工业是不可抵挡的攻击，也就是说在这简单的“减法”过程中，杜雨泽的“数值”一直都是最高的。
理论上是不可能有大于它的攻击的。
可是啊，如果战斗的方式并不止“减法”这一种呢？
为了得到结果来印证自己的几个猜想，杜雨泽必须要做些什么！
反正他现在的目的也只是打败并且杀掉辛迪罢了。
在辛迪反应过来之前，杜雨泽从后面对准他的腰部踹了一脚。
这副臃肿的暗蓝色盔甲光是看起来就不可能轻了，他曾经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桥段：一个人对着穿着重甲的人腰部一脚，让盔甲的重量直接把对方给弄到地上。
不过，杜雨泽这一次的攻击同样是“什么也没打中”。
明明他的脚现在就踩在辛迪的背上，可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盔甲的金属质感。
“噢？竟然跑到背后了，你这家伙该不会有瞬间移动的功能吧？”
辛迪的语气略带惊讶，他转过身想要抓住杜雨泽，可是杜雨泽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在辛迪做出动作之前，他已经突进到了别的地方。
“我说少年啊，可以让我把话给说完吗？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少年。”
“......”
已经拉开距离的杜雨泽默默地看着辛迪一句话也没说。
“我说过了吧，少年，我和你们这些获得能力的家伙可不一样呢。”
辛迪用着无所谓的语气和他聊着。
“什么意思？”
杜雨泽忽然好奇了起来，这样的家伙来到孤儿院大开杀戒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啊，可是一名神信仰的信徒呢，反正就是你们这些圣灵教徒口中的异类。”
听到辛迪这话，杜雨泽的瞳孔忽然睁大了一下。
不过，他也就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而已。
“然后呢？你告诉我这些话干什么。”
杜雨泽平静地问道。
“为什么？因为我在考虑啊，少年，灵能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伟大的力量，但是对于我这种家伙来说，灵能就只是单纯的诅咒罢了。”
说着，辛迪左手上的暗蓝色盔甲忽然消失了。
那裸露出来的左臂上，杜雨泽看到的是像焦炭一样的材质制成的肢体。
“假肢？”
杜雨泽认出来了那是什么。
“是的，这就叫做所谓的‘代价’吧，呵呵。”
代价？！
这个词语，让杜雨泽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难道说......
“......代价？难道说，你的手......”
杜雨泽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他唇间的颤抖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从辛迪口中说出的“代价”二字！
自己获得灵能的方式不也正是如此吗！？
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吧？！
杜雨泽的心中忽然又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是啊，为了灵能，我失去了一只手，而且还失去了这个。”
说着，辛迪指了指自己的某个部位。
“胸口？不对，难道是心脏吗？！”
杜雨泽看着辛迪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他那暗红色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虽然说人离开了心脏没办法生存，但是灵能本身的存在就早已经超出常理了。
也难怪辛迪在杀掉那么多生命后还能这样，原来他早已经不是人了......
“哈哈哈哈，真是嘲讽啊！想要幸福活下去的家伙最后却变成了没有心脏的怪物，想要生下孩子的女人最后却失去了子宫，你能想象吗，少年，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啊！”
果然！
杜雨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现在想要杀掉的家伙，竟然和自己一样！
通过付出某种“代价”，来获得所谓的“至高的力量”。
至此，杜雨泽终于明白刚才自己心中出现的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他害怕了。
自己以后难道会和眼前这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样吗？
站着的杜雨泽一动不动。
看着杜雨泽眼中出现思索的模样，辛迪也暂时停下了动作。
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都在思索些什么。
（10）
哐！
一个身材健壮的大汉从三楼的楼梯摔了下去。
“哼，就这？”
洛伊不屑地看着那个神经质的女人，她拿甩棍的手腕转了转。
要不是卡莲教官交代了不可以冲动，她现在早已经冲上去一棍子砸到那女人的头上了。
“哦吼？很厉害的小姑娘啊。”
那可以通过灵能操控别人的女人用满是炙热的眼神看着洛伊。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把洛伊当做威胁放在眼中。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洛伊并行的卡莲突然这么问起来。
“什么？你是指的什么？”
女人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问。
“我想不明白，你一个灵能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仅是依靠你作为灵能者的身份，在哪里都是可以找到一个体面的工作的！其他的且不说！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杀害手无寸铁的孩子！？”
卡莲的问话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怒气。
虽然她也很想马上把这个女人给做掉，但是身为侦探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保持了理性。
刚才在那人间深渊般的二楼，她在迷茫和震惊的同时，还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那些血腥的房间里，似乎都是按照某种形式来摆放死者肢体和桌椅的。
一个灵能者真的不至于为了钱做这种事情，如果非要给这个神神经经的女人找一个原因的话，一定是因为某种“强烈的欲望”她才会这么做的！
这种强烈的欲望，在这女人的眼中要比这些已经死去的生命们还要重要！
“为什么？为什么？？”
被卡莲这么一问，那女人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小心！”
洛伊警惕地看着这个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
忽然，女人抬起头伸着手指着卡莲大声地嘶吼了起来。
“我问你！你觉得什么对女人来说是重要的？！你告诉我！”
“......”
面对这样的问题，卡莲皱了皱眉头，但是什么话也没有回答。
她猜的果然不错，这个女人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的。
可是，就算是神经不正常，那也不应该做出这样过激的屠戮。
再加上她还有同伙，孤儿院发生的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谋杀行动！
“是生命啊！是生命！”女人张牙舞爪地自说自话，“没有了孕育‘生命’的能力，那又有什么用！？”
“神经病啊！？生不出来孩子滚去找医生啊，在这里杀一群无家可归的小孩儿？操你*！”
洛伊听不下去了，她直接张口骂了起来。
“洛伊！别刺激她！”
卡莲赶紧制止她继续激动下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套出来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万一她们还有同伙在这附近，活着还要继续什么，卡莲必须知道！
不然的话，就算她俩现在做掉这个女人，该继续下去的恶行还是不会被中断的！
“医生？！医生！你这个没见识的女人！你觉得我的‘腐坏’是正常的东西造成的吗？！无知！无知！”
女人指着洛伊也开始骂了起来。
“哼，没必要跟你废话！”
不顾卡莲的阻拦，洛伊挥舞着甩棍冲了出去。
“洛伊！别这样！”
卡莲理解洛伊的冲动，但是她这样做必然会出大问题的！
卡莲的“孤影”，从来没有任何形式的对外人公布过。
甚至连杜雨泽，她也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
她的灵能能力，是必须在有“联结”的队友在身旁的时候才能发动的！
说实话，因为其种族特性和功能的原因，即使是面对杜雨泽那种“不可抵挡”的攻击也可以轻松获胜。
但是，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可以操控别人的灵能能力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哪怕是控制自己也好，千万不要控制洛伊！
卡莲心中祈祷着，同时她也快速向神经质的女人发出了攻击。
如果两人之中肯定有一个人会被操控的话，那么至少要让一个人成功地攻击到她！
就在她手中的甩棍要攻击到那个女人的时候！
“啊！”
一阵不易察觉的灵能波动过后，不远处的洛伊尖叫一声，然后她忽然朝着卡莲冲了过来！
“糟了！”
卡莲赶紧收回了攻击女人的手，洛伊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刚把手挡在身前，被控制了的洛伊就已经冲过来扑倒了她！
“洛伊！”
卡莲呼唤着她，不过这没有任何的作用。
洛伊一只手掐着卡莲的脖子，她另一只举着甩棍的手直接对准了卡莲的脑袋！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卡莲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去死吧！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经质的女人吼着，然后大声地笑了起来。
在无人注意的黑暗中，一股微弱的灵能波动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