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徒然燃起的悲怆气息看不到却感受的清楚。
一壁是祁络绎带着证据前去乾阳宫要把烂摊子交给裴元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去留;一壁又是李持盈准备破釜沉舟,将命悬一线的自己拉回生死边缘的决断。
明明刚刚还是个好天气,却因着人心的变故而一同翻了脸。东方的太阳还在明媚的照耀,天上却落下了雨滴,可能是老天爷的泪水在低泣。
一场太阳雨来的突然。
宫外集芳桥周遭,正是几个人在相聚。
昨日是喻书鹤上了礼部尚书的高位,各种封赏全都送往了喻家,而喻书鹤的父亲可是欢愉活络了,想着自己这个败家儿子竟然能否得到皇上的认可,必然是乖女儿的功劳。
喻书鹤一边摇头,一边接着各种殷勤。
忙活了一整天,今早还是头一遭去上早朝的。喻书鹤早早地去了襄王府,约上了裴元希二人一起共同进宫。
那裴元希向来对于早朝是有事就去,无事偷溜的,但是摊上了喻书鹤这个麻烦人,不得不陪着他一块去了。
不过指不定能看上一出戏的。
这么想着,裴元希便陪着喻书鹤去了。
直到刚刚才下了早朝,一身疲惫的出宫便约至集芳桥,都是为了喻书鹤呢——
“这拒绝你喻公子的美意,就好比花中喝道、月明兴火一般无情又无兴。啧啧,就算是我也于心不忍呢。只不过,这香囊还是留给你心头那真正的卿卿吧……”
知道喻书鹤好玩,初入皇宫的看什么都是个有趣的,但是干出这种事情幸亏是自己瞧见了而不旁人,要是叫碎雨晓得了,看看他喻书鹤拿出什么本事来叫碎雨不生气的。
裴元希阔步前行,直到了喻书鹤的面前才眯着眸子同他浅浅一笑。接而扬起密密银线挑绣的云纹袖子,手一挥,把什么物件抛向他怀里。
接着又说:“你可不用客气,我是在那宫巷里头捡的。”裴元希再慢悠悠补一刀,“你放心,我在它被人踩到之前就拾起来了。”
喻书鹤抓着怀里的香囊,眉山紧蹙,面色翻覆,突然捧着心口碎断心肠的就嚎起来,哭喊着说:“这皇宫里头的小娘子怎么这么狠心肠!竟然就这么扔了我的东西!早知道我就送给小络绎了,最起码她不会扔了!”
裴元希脸色一暗,这送香囊是个什么意思,寄情托思呢,还敢送给祁络绎,怕是皮痒了。
想着,伸手就敲向了喻书鹤的脑瓜子。
“休得胡说!”
只消片刻,二人便局促在了不远处一座偏僻的小亭中,二人四目相对伫立着。
细密的雨点织成一条条银线穿枝打叶,又砸落在那些浅洼里,溅起一笑道晶莹的弧度。
喻书鹤那看似珍视的香囊已经被他扔在了一边,那是他从一堆东西里头翻出来的觉得好玩就带着了,结果进宫看了个小宫女长得水灵便送给了人家,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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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裴元希叹息,果然那样精致的小香囊不是喻书鹤的所有物,早知道自己应该在上头踩两脚的,告诉他就是那个小宫女干的。
“我说——你这一装着哀怨,就惹得天都开始下雨了,你也不知道收敛收敛,什么打击没受过?”裴元希擦了擦肩上沾湿的水渍,无奈地说。
“老天的想法我哪晓得?”喻书鹤反驳,转而又将黑锅甩在还没有来的秦咫头上,道:“定然是秦咫他放我俩的鸽子,迟了这么久,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秦咫撑着一把伞绕过集芳桥折角,曲径通幽,柳泉鸣淙,瞥见了不远处亭台的二人。
阔步前去,就听着了有人是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稍一跨步就挪到亭子里,道:“书鹤兄现在一下子鱼跃龙门成了喻尚书,但是这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习惯甚是不好。”
四下微风窜过,流动在逼仄狭窄的空间之中,还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秦咫一路携带了不少冷意。
裴元希一见秦咫来了,知道有人可以陪同一起来怼喻书鹤了,戏谑说:“阿咫提的好,这也是我要提醒书鹤的,宫里那可都是透风的墙,隔墙有耳,指不定你随意玩笑的一句话就招惹杀身之祸了呢。”
喻书鹤才不会怕这些吓唬小姑娘的话语,淡定的说:“所以说宫里不能呆久了,我玩玩就溜,及时脱身咯。不过阿咫就是来迟了,一会罚酒罚酒。”
秦咫收了伞,那肩袖之上仍是染了小片水渍。渍痕盘踞其上,让本来色泽很好的绸缎给失色不少。
秦咫郁郁,行到半路下起了雨,无奈去一处避雨且买伞。结果那买雨具的老板好会做生意,趁火打劫的本事厉害的不行,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生生把雨具的价钱提了三倍。
花了冤枉钱的秦某人心里很是不忿,只不过这事情不能告诉眼前的两人,不然只能让他们笑话自己竟然会被别的恶商给讹了。
“咳咳,路上下了雨就折回去取伞,这才迟了的。”
雨还在落,却渐渐小了,这太阳雨也就是这么着急短促的。
亭角边坠下连成四道银线,只怕远观似雨帘子,山水锦屏,浑然天成,白虹般的气势。
“元希你知道小络绎把妆妹那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吗?”喻书鹤这才有空问起事情来。
本来进宫是为了这事,结果硬生生被皇上给自己转了目的。
裴元希轻轻摇头,道:“其实络绎心里头怀疑的就是毓嫔,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直接开门见山揭发她,所以这几日都在各宫慢慢排查。”
想了想又说:“听络绎的弟弟说,那太医院里边并没有钩吻草流通的记录,所以不是从太医院里头拿出来的。”
秦咫一边拧着水渍,一边默默的听着。关于那件事情,他也听了些细碎的片段的,不过那事情是发生在宫里头的,自己也掺和不了,帮不上忙,只能听着再出出主意了。
喻书鹤脸色有些失落,那不是伪装的做戏,沉吟低声:“京中的各大药铺我也去探查过,近期也没有这些记录,看来事情还是比较难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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