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清脆的鼠标声再次响起。
“吴氏集团有大麻烦了。”段景书轻声开口。
与徐冰之的举动一样,段景书在震惊过后马上去关注了股市动向。
陶谨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与周围这些人们的差别,自己从看到这个新闻起就在想着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除了那张打满马赛克的照片令人震惊以外,下面的文字也很吓人。
可是徐冰之和段景书在震惊过后却能冷静的去关注这些,显然是见过世面的样子。
段景书翻阅了一会儿其他新闻报道后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内线:“小秦,马上通知王如,计划取消。”
简单的发布了命令后,段景书挂断电话起身来到陶谨安身边。
陶谨安心生疑惑,听段景书刚才的意思是安排了王如去做什么事情,难道这个跟先前王如告诫自己要做好心理准备的事情有关吗?
陶谨安想问一问,可是段景书刚一走过来便抢先开了口:“谨安,从今天起我每天送你上下班,你一个人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跑。”
“怎么了?”陶谨安被段景书的话惊得睁大了眼睛,“为什么要接送我上下班?”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陶谨安的脑海中扩散开来,可是她不敢去细想,只好寄希望于段景书的回答,希望对方的回答与一瞬间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念头不一样。
“吴粤出了这种事情基本等于是他们吴家出了大事情。”段景书语气凝重的跟陶谨安解释道,“他们一定会找到害了他们的人然后进行报复的。”
段景书凝重的语气让陶谨安的心里止不住咯噔一下,可是再一听她便迷茫了,怎么听起来就像是自己向媒体爆料了这件事情呢?
“谨安,你不要误会。”像是看出陶谨安在想什么一样,段景书又开口补充道,“只是这种时候一定要小心,吴家被逼急了保不准会做出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举动来。”
说来说去,自己还是被莫名的牵扯进了这个漩涡里。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可是转眼间自己就变成了有可能成为的行凶者。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面对着突然的角色转变,陶谨安无能为力,也只能认命的点点头,“不过每天接送我上下班就不用了……”
“不行。”不等陶谨安的话说完,段景书就语气强势的开口拒绝道,“这件事情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段景书的霸道发言让陶谨安没法再开口,可是她又实在不想答应,一时间便僵在了那里。
“谨安,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段景书看着对面皱着一张脸的陶谨安心软下来叹了一口气,“这个不是你小心就可以的,这个社会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陶谨安没话说,毕竟段景书说的是事实。
若是在几天之前她还会开口反驳几句,可是自己在刚刚经历过被偷拍造谣事件之后又遇上了吴粤这档子更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后,任凭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陶谨安都没有办法催眠自己说什么绝对没有危险的话。
“就这么说定了。”段景书语气温柔但不容置疑。
陶谨安也只能点头:“谢谢。”
转眼到了下班的点,由于被段景书反复叮嘱过,陶谨安只好拎着包在一楼大厅等着。
独自坐在角落的长椅上,陶谨安心里复杂的厉害。
本该是跟段景书避嫌的时候,可是这嫌才避了没几个小时自己就又要跟对方同行了。
陶谨安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如果每天都跟段景书一同上下班,公司里的传言会夸张成什么样子。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先震了一下,紧接着铃声响了起来。
“冰之?”陶谨安看到是徐冰之的电话后有些疑惑,“你和伯父的事情谈完了吗?”
“恩。”电话那头的徐冰之应了一声后接着说道,“我刚从我们公司出来,你下班了吗?”
“到点儿了。”陶谨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已经五点过十分的时间轻声道,“不过还没走。”
“那就好。”徐冰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好了今天要接你下班的,你再稍微等等我哦。”
听到徐冰之轻快的发言后陶谨安苦笑起来,她奇怪怎么在大家的眼里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不认识回家的路随时会被别人拐跑的小朋友一样。
“怎么了?”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陶谨安的回话,徐冰之又开口道,“安安你再等一小会儿,现在路上不堵车,我马上就到了。”
陶谨安刚要回话就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段景书,她急忙低声说道:“冰之,你路上小心,我等你,先挂了啊。”
刚挂了电话一抬头,段景书已经大步走到距离自己三四米远的地方了。
陶谨安连忙起身,转眼间段景书已经来看了自己眼前。
“好不意思,刚刚才忙完。”段景书的语气可以说是相当抱歉了,他看着陶谨安的眼神也相当的真诚。
“没关系,我也不急着走。”陶谨安先是回了这么一句,顿了一下后才又开口道,“冰之说她马上就过来了,今天就先不麻烦你了。”
“徐小姐要过来?”段景书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那我等她过来了再走。”
段景书也没有非要坚持着送陶谨安,他听说徐冰之要过来便也同意了陶谨安跟对方一起回家,只是要确认对方真的会来。
知道段景书可能是害怕自己骗他,所以陶谨安倒也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现在是下班时候,大厅里的人极其的多,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陶谨安总觉得路过的人群都在看自己。
“那个……”
“我们心里没鬼,不必害怕他人的试探。”段景书突然开口打断陶谨安的话。
虽然自己的话被打断,但是段景书带有温度的嗓音还是就那么抚平了陶谨安心中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