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
曹氏盯着空荡荡的早朝大殿,一股悲凉之情油然而生!
几大亲王的军队已经打起了“清君侧”的旗号,而他们的矛头所指的,全部都是自己!
三名藩王几乎同时起兵,一日之内攻城略地……当然,也不能全说是攻城略地,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死伤。这是一场王室内部的较量,谁也不敢惹恼任何一个姜氏的藩王,就像是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会是未来的皇帝一样。
藩王再乱,这天下也是属于姜氏的,无论谁最终获得了胜利,这天下之主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只要乱这一次别再生祸端,便是姜氏血流成河又与他们这些小官小吏、这些平头百姓有多大的干系呢?
大军未至,但是兵临城下之势已显。曹氏抬头看了看那张龙椅,今天她没有将小皇帝带到这里来,毕竟她早就知道今天大殿里已经不会有多少臣子来上早朝了。
果然,今日自己一大早便来到了大殿之上,但是早朝时间已然来临,却再也不见一个人影前来上朝!
或许有人还心系国家安危,或许有臣子还知道懂得为人臣子的本分,或许还有人对当下的朝堂抱有希望,但是,没有一个人前来是事实,看来,就连这个皇宫,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能做到这一点的目前只有一人,只有那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男人!
“何其悲凉。”
大殿中响起了一阵男人的声音,果然曹氏所料不错,来人正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感情所系,正是那个睡在自己枕边的男人——姜乾!
“真的是你?”曹氏这句问话声音带着颤抖,但是语气却似乎早已料定,“为什么是你?!”
“我的太后啊,不要做出这样一副深闺怨女的姿态,你自己知道的,你本就不是这样的女子。”姜乾慢慢地踱步走了进来。
四下居然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偌大的金銮殿中,两人说话都带着回音。那回音空洞而悠远,令听者内心都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丝惊惧!
“你什么时候与他们勾结的?”曹氏的眼神之中满是心碎,她轻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一个胎儿,正是自己与眼前这个满脸冷酷的男子“爱”的结晶!
“勾结?”姜乾砸吧砸吧嘴,品味了一下这个词,“这个词不好,说得我好像个反派人物一般。仔细想想,真正的罪人不应该是你吗?牝鸡司晨,废除少帝,立了如今这个傀儡皇帝之后把持朝政,而我作为大夏皇亲,自然要匡扶夏室,以求天下安定。”
“可是,我若是立了如今腹中的孩子为嗣,岂不是同样能够完成你的心愿?”曹氏有些惊恐,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脸上露出如此冷峻的面容。
“是啊,同样能够达成我的心愿,但是……我却做不得皇帝。”姜乾摊了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皇位如何也不能由一个女人来玷污,这是我姜氏的江山,自然那个位子,也只能属于我姜氏的人!”
“所以说,外面那些个藩王,都是你引来的?”曹氏声音有些色厉内荏,“你可知晓,你的手底下现在并无多少兵丁,若是他们进城,你觉得以你之能,可以镇得住他们?别忘了,你是个纨绔,是个所有人印象中的废物!而你那个皇叔,他从来都是励精图治,甚至他那个儿子都是文坛楷模!你觉得,到时候皇位能够属于你?!”
“是啊,我也觉得皇位到时候很难属于我,也因此,我打算先行‘清君侧’。”姜乾脸上的笑容不变,他缓缓地走向曹氏,“只要你一死,外面那几位藩王便失去了继续进京的借口,而我,也必将以新面目示人——大夏皇叔,姜乾卧薪尝胆,以身饲虎数年,只为求得一丝机会手刃窃国贼妇——你看,我的形象瞬间建立起来了,而且还有个额外的‘英雄’称号。”
姜乾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柄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精致匕首,他慢慢地靠近着曹氏,慢慢地张开了手臂:“来,不会很疼的,我保证!”
“你这个混蛋,我还怀着你的孩子!”曹氏这一次是真的怕了,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准确地说,这一年多以来,自己的亲信全都都变成了姜乾的亲信,自己多年以来的谋划与自信,也全都随着姜乾出乎意料的变节而付诸东流。
“是啊,的确是我的孩子,还真是有些可惜呢。”姜乾摇着头,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可惜的神色,“不过他作为我姜氏血脉,为姜氏付出他那还未成型的生命,那是他的光荣!”
姜乾在笑着他笑得有些歇斯底里:“你只要一死,这天下便又回到了姜氏手中!天下还是那个天下,一切回归正轨,不也是极好的吗?”
“你觉得你会成功吗?他们如今为‘清君侧’,要诛杀的是我这个太厚,若是我死了,他们要清理的就是你这个乱政的亲王!”曹氏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她只能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杀了我,咱们也只不过是同归于尽,最后获利的不还是他们?!”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姜乾冷笑着,“你以为,这帮藩王手中为何有如此多的兵丁?你以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就只是经营了京城地下的这张情报网?哈,别傻了,实话告诉你,那些兵,很多都是我以他们的名义养的私军!以前大夏的每次税收、每笔军费,中间我都以各大藩王的名义扣押了一部分,正是这批兵丁的军饷!”
“你腹中的胎儿,只不过是我的后手,不过看样子这个后手算是用不到了。”姜乾哈哈笑着,强行上前几步,猛地揪住了曹氏的衣领!
锋利的匕首划过一道荧光,直接插向了曹氏的心头,这名从来未曾练过武的女人又如何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