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赶到医院的时候,张小尾的手术进行到了一半,韩嘉和方可坐在手术室外等候。
韩嘉那件t袖被张小尾的血液浸透了已经彻底不能穿了,换上了衬衣,西装外套则批在了方可的身上——为了救助张小尾,她的衣服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
因为带的是毕业班,顾老师备课备到很晚,韩嘉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睡着,缓了一路困意也没缓回来,他的眼睛现在还是布满血丝。
“张小尾的情况怎么样?”顾老师对起身相迎的韩嘉问道。
顾老师着急的时候一口方言味儿的普通话说的是又急又快,韩嘉思索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说:“还在抢救。”
“你们没什么事吧?”顾老师点点头,看了看韩嘉和方可问道:“袭击张小尾的人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
“我们没事,关于袭击张小尾的人,我想我知道些什么。”韩嘉说道,然后把自己掌握的关于铸刀城的讯息全部讲给了顾老师听。
越听,顾老师的眉头皱得越狠,到最后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了:“铸刀城吗……”
对这件事苦恼了一阵子,顾老师对韩嘉说:“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你先带……这位是?”
“额,她是方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也是一个异能者。”韩嘉说到。
“治疗方面的异能,我知道了,明天带她去交流会总部登记一下,有一段时间没进新人了。”顾老师感知了一下,分辨出方可的异能种类后拍了拍韩嘉的肩膀,说:“这里就交给我守着了,你先送你的相亲对象回家吧。”
方可站了起来,说:“我不着急回家,我的异能对你们那个朋友有帮助,留下来能够做点什么。”
“哈哈,不用了,你的异能我大致也了解,在恢复阶段的话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现在张小尾还在抢救,我们连手术室都进不去,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出来,与其在这里干耗着,还不如回去休息一下。”顾老师把方可劝了回去。
韩嘉和方可两人的家在不同的方向,但现在时间很晚,让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乘坐陌生人的车不安全,处于这一点考虑,韩嘉还是和她一起打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她送回了家,然后再掉头返回自己的家。
“今天,抱歉了啊!”在方可的小区门口,韩嘉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方可莞尔一笑,说:“没事,我今天很高兴。”说着裹了裹身上的西装外套,如果没有这件衣服遮着,别人看见她衣服染血的样肯定会报警的。
韩嘉说:“那就好,明天如果有空的话,我带你去交流会把个人资料填一下。”
“好的,明天我请个假。”
“明天见。”
“明天见。”
……
张小尾的身体非常强悍,即使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可以直接下病危通知书了,但对伤口进行处理之后生命体征就已经平稳地恢复过来了,再有方可异能的帮助,过了两三天的世界,他就可以下床走路了,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其他的和平时没差。
“张小尾啊张小尾,没想到那么多大风大浪你都挺过来了,没想到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了。”过了几天赶上了星期天,学生党韦仕文才腾出时间来看望张小尾。
“原因有很多,我不想跟你解释。”张小尾对韦仕文很不满,来看自己就提了一串香蕉就算了,还当着自己面一根接一根地吃——这串香蕉到底是买给谁的!
正说笑着,韦仕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老师打的电话。
“喂,顾老师,有什么事情吗?”接通电话,韦仕文便不由自主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韦仕文,带着……我把地址给你,你让张小尾带着你来这里,一起吃个饭?”顾老师想起了韦仕文路痴的程度,话说了一半急忙改口。
“吃饭?”韦仕文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张小尾,包扎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张小尾满眼疑惑地看着他:“张小尾的情况您也知道,伤还没好,对很多东西都忌口,带着他吃饭的话放不开的啊。”
电话那头的顾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吃饭只是个幌子,真实目的是来谈事情。这几天里我们找到了铸刀城的人,现在正在饭馆里坐着,就等着张小尾这个正主来谈判呢!”
“原来如此,您等着,我们马上就到。”韦仕文老脸一红,急忙说道。
顾老师说:“地址我用短信发到你的手机上了,赶紧来,到的时候敲敲门。”
挂断电话后,顾老师的短信也过来了,还有一家小饭馆的门面照片。
张小尾的双手掌心的伤深可见骨,穿衣服什么的精巧活干得很不利落,韦仕文也不是那种会照顾人的人,胡乱地给张小尾在病号服外面批了一件外套,换了双鞋子,就带着他除了住院部,打的来到了那家小饭馆。
虽然是白天生意正好的时候,但这家小饭馆却关着门并没有开业,看招牌是一家主要卖卤菜的店,但也买点小炒凉菜之类。
韦仕文想起了顾老师的嘱咐,把门敲得震天响。
“来了来了,别敲了!”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人,韦仕文认识,同属于异能者交流会的成员,异能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但属于战斗类型的,放韦仕文和张小尾进去后关上了门。
店面不大,只摆的下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围坐着铸刀城来的四个宗师级高手、顾老师和一个韦仕文从来没见过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了,但精神状态却像三十岁出头,腰板挺得笔直。
异能者交流会这边来的都是大小伙子,异能都是战斗或者控制类的,围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一个个收敛性子坐着不说话。
而在一个稍显宽敞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小桌子,就是那种学生课桌的样式,看样子是后来加的,孙姮瑶一个人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