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刚走,门口再来一人,却是一个五十余岁年纪的老人。
来人不高,身形也是十分精瘦,头发略有丝丝泛白,用一跟玉簪挽了一个发髻,眼睛不大,却有寒光,鹰勾鼻下,两片薄唇。他身穿一件褐色窄袖短襟,外罩墨色对襟比甲,下着灰布裤,足蹬一双黑色小快靴。手中握有一柄短剑。
他刚要迈步进门,门口的人却将他拦了下了,随后问道:“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这老头眨巴眨巴眼睛,随后道:“来你们这儿能干什么,打开门做生意,难道不要老夫进去不成。”
说罢,门口四人对视一眼,便有一人道:“管家没在,我们不能随意让你进去,还请老人家等候片刻。”
那老人想了一想,便抱着短剑,在门外等候,不多时,那管家就回来了。
门口小生这才向他说明,管家闻听急忙来到老人面前,抱拳恭施一礼,随后赔笑道:“老人家久等了,兄弟在这儿陪礼了。”随后向着一小生斥道:“不快带老人家进去。”
那小生急忙答应,领着老人向明月楼而去。
因为此时已经到了巳时,明月楼即将开始忙碌,因此,刘管家需在此接待,而楼内之事,便交由他人了。
小生领着来到明月楼外,便只见一三十余岁的稍显年轻的管家早在门外等候,见状急忙抱拳相迎,随后将他带上楼,安排到了屋内,并对他交代清楚。
那老人,也是如同那书生一般,将自己所要买的消息写在纸上,放入匣中,拉了拉红绳,便坐下等候。
不多时,便只见木匣落了下来,他取出匣内纸卷,打开一看,忍不住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呸!真黑!这明月楼竟比我们还要黑!一个消息居然敢卖白银一万两。”他自语道。
可他摇了摇头,心中虽有无奈,却是没有办法,只得从怀中掏出银票放入了匣中,放入之时,十分不舍,只觉得心中有阵阵肉痛。锁上匣后,狠狠地拉了一拉红绳。,那木匣便升了上去。
不多时,木匣落下,他将纸卷展开一看,却是和先头的书生、女子得到回复相同,俱是四个字:子鼠神偷。
老人看到这四个字,便是一惊,心中暗想:“怎么是他!难道有人比我们出了更高的价钱不成?”
想罢,他便急忙推开了房门,离开了明月楼,两位管家相送,他也并未理会。
待他走后,莫惊天却是醒了过来,刚睁开眼,便觉得阳光有些刺痛,急忙闭上,用手揉了一揉,或许他昨日喝了坛酒,再加上连日来舟马劳顿,他这才睡到了日晒三竿之时。他刚醒来,便只听外面,传来了阵阵剑声。
他急忙下榻,理好衣衫,来到了门口,但见院内,杨靖正在舞剑,他也来了兴致,便持剑与杨靖斗在一处,可他的寒剑却未出鞘。一来,刀一出鞘,那股股寒气便会入体而来,他需运功抵挡。二来,则是因为寻常兵器,却是接不住寒剑一断。
就这样二人双剑在这庭院之中斗在了一处,越斗莫惊天心中越是吃惊,心中暗想,不知何时,这杨靖的剑法竟有如此功力,难道,他是一个习武的奇才不成。
因为除了开始之时,莫惊天传授他一些基本剑招之外,路上便是各种事物,莫惊天再未传授于他,而醉剑决等,莫惊天更不能擅自教授。
可莫惊天与杨靖对剑之时,却是发现,这杨靖的剑法,竟是在他传授的那几招上变化而来,本为守式,可在杨靖手中,却变得攻守兼备,而且,一招一式,却不似一个刚刚习武之人。
莫惊天微微皱眉。
杨靖却突然心中暗想,“不好,只顾得和他切磋招式,却忘了我此时的身份。”想罢,他急忙卖了个破绽,身子一趔趄,假意未躲过莫惊天的一剑朝阳,莫惊天的剑鞘轻轻停在了他的咽喉前方。
“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过你!”说罢,杨靖便将长剑收了起来,低着头,闷恹恹的回到了屋中。
莫惊天在院中微微一笑,向着自己的这位结拜兄弟问去,“怎么了!快出来,我俩重新打过。”
杨靖在屋内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你会那个什么,什么醉剑决,我打不过你。”
莫惊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只觉得心中烦闷,想要出去走走。
他刚要迈步走出庭院,却只见周海月同程润月走了过来,他们在一起日子久了,彼此早已熟络,莫惊天急忙上前两步,抱拳施礼,道:“小弟见过二位姐姐。”
程润月点了点头,周海月却是迈步上前,伸出拳头,对着莫惊天的肩头就是一拳,随后朗声说道:“小弟,我听说你昨晚喝醉了,你不会是睡到现在才起吧!”
莫惊天只觉得肩膀一阵生疼,心想,这姐姐好大的力气。至于我喝醉的事,定是杨靖胡说,可他现在却是无心抱怨,而是急忙向两人问道:“两位姐姐,不知何时能够告知我的仇家是谁?我也好早日为我家人报仇!”
莫惊天用火热的眼神紧紧的盯住二人,盼着两人的答复。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程润月随后柔声道:“弟弟莫急,我义母说了,今夜她便会见你,我想,到时,她定会将内情告知于你!还望少侠莫急。”
莫惊天有些许失落,不过,想到得知仇人是谁,便在今晚,倒也不急了,他随即问道:“不知两位姐姐,这时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周海月对着莫惊天微微一笑,道:“找你来,当然是有好事!”说罢,她便拽起了莫惊天的衣襟。
“姐姐,且慢,杨靖怎么办?杨靖!杨靖!”莫惊天向屋内喊去。
只见杨靖刚走到门后,周海月便喝道:“没你的事儿,你赶紧回去!”
杨靖自然知道周海月脾气,便识趣的退了回去。而莫惊天便被周海月就这么拽着,走了出去,周海月笑着相随。
“姐姐,你放开我吧!我又不是不跟你走,你这是做什么?”莫惊天恳求。
“不行,我怕你跑了!”周海月再把莫惊天拽了一拽。
程润月在身后强忍着笑意,紧紧相随。
而此时的莫惊天却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到头脑,也不知这二人要将自己带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