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们去过精血祠了吗?”仇刑天疑惑道。
“额还没有,一着急给忘了。”何守贤一拍脑袋,拉着张暮之匆匆忙忙就要往回赶。
“等等”仇刑天叫住何守贤,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个要下山历练的弟子,你把他带到外门,等出去寻找方天逸师徒的时候让我这徒儿去便可。”
说话间自信满满,好像他那徒儿长着八只手、六只眼一样。
何守贤脚步顿了顿,老脸勾起一抹笑容:“臭石头这不会是你的外孙吧?让他出来刷成就?”
仇刑武万年不变的老脸猛然一红:“死书生!你说什么呢!”
眼看二人脸红着要打起来,张暮之一拍额头,连忙劝道:“两位长老,正事要紧,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精血祠吧”
这精血祠他平常在宗门中也是略有耳闻,听说是专门用来存放宗门中重要人物精血专用的地方,人死,精血消。以此来得知他们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关于这精血祠,其实在昊天宗中还有一个典故可以借鉴。
就说在百年前,有一位惊才艳艳的炼气高阶弟子,在这我们就不提名字了,他为了冲击筑基期,选择进入宗门禁地‘幽门玄谷’闭死关。
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冲击筑基初期,正准备打破最后一层壁障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冲了进来,嘴中还叨叨着:“来来先给他抬出去,火葬了吧”
闭关晋级时是严禁有人打扰的,他们这样突然贸贸然的冲进来,那位弟子当场被狂暴的灵气反噬,晕了过去。
后来得知,他们是在幽门玄谷值守的弟子,感应到闭关时他的气息突然消失,还以为这位弟子冲击失败,身死魂灭了,这才进来准备把尸体清理出去
其实在冲击境界时,偶尔会有天赋高的修士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若是这名修士运气好,挨过这一劫的话,实力大涨一截不说,说不定还能顿悟到天赋神技。
不得不说这都是命啊可能是因为他福缘簿的缘故吧,至此之后,那名天赋极高的修士就从此堕落,成为了宗门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外门弟子。
再往后,昊天宗主得知这件事之后,虽然颇为惋惜,但为时以晚,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乌龙事件,立刻花费巨大代价建造了这精血祠,将宗门内的精英弟子的精血储存进去,并安排专门的弟子值守。
三人转瞬之间便来到那传说中的精血祠,但在门口值守的两名弟子却正在打瞌睡,陡然一股寒风吹过来,让他们瞬间惊醒。
“何长老仇长老”
两人的冷汗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背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弯着的腰几乎都要弓到地面上,两位金丹期长老同时现身,这么大的阵仗,怎么能让他们不惶恐
何守贤瞥了那两名弟子一眼,甩了甩袖子带着二人走了进去,留下一句:“去找刑司堂请罪吧。”
两位守门弟子只能把身子弓的更低,丝毫不敢反驳。
张暮之却没什么压力,随着两位金丹大佬走进了精血祠,抬头看去,竟是一个个灵位的模样
“这这”张暮之无言以对。
“虽然造型确实新颖了一些,不过你仔细看看。”何守贤呵呵一笑,将张暮之推上前去。
张暮之仔细打量着,这些‘灵位’上记载着一个个名字,回想一下,个个都是宗门内有名的人物,这些东西不知道是使用什么木材打造的,通体竟充满晶莹剔透的感觉,里面还有一个蝌蚪状的红色小点在不断打转。
“这是什么?”张暮之指着那红色小点疑惑道。
“这便是储存在此处的精血了”
仇刑天与何守贤走了过来:“方天逸与李青渔师徒二人的精血灵位在最下方,你可要小心一点。”
张暮之的目光朝下方移去,果然发现了他们二人的‘精血灵位’。
“唉?方师叔的精血为何如此暗淡?”张暮之将方天逸的灵位拿在手中,对两位长老说道。
何守贤面色一变,将其拿在手中细细打量着:“不好小逸这孩子有危险了”
三人从精血祠走出来,直奔张暮之的住所而去,张暮之的手中还拿着两个灵位。
“从这灵位的迹象上来看,小逸这孩子性命垂危可为何小渔的精血延绵悠长,像是刚刚突破不久的样子?他们两人明明是一起下山的”
何守贤的手中握着一个茶杯,刚一到张暮之这住所的时候确实被震撼了一下,不过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瞬间便反映了过来。
仇刑天就不一样了,在房间中左转转右转转,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阳台上的吊椅上,打量着外面的风景。
“臭石头,你怎么看?”何守贤鄙视的看了一眼仇刑天,嘴中缓缓道。
仇刑天反应了过来,老脸一红,为了掩饰尴尬急忙说道:“会不会是与魔族的战斗中冲散了?”
“倒也有可能”何守贤答应了一声,目光放在旁边紧皱着眉头的张暮之身上:“张小子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暮之沉吟了一下,似是在组织语言:“首先是调集命令,您二位在宗门中还未发话,所以肯定是有人冒充了宗门高层,诱使他们下山剿灭魔族。”
仇刑武点了点头,同意道:“继续说。”
“那这个诱使他们下山的人目的又何在呢?要知道,方师叔仅仅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而已,在宗门中的实力不上不下,屈居中游。
假设,方师叔的身上有令他觊觎的东西。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将他引诱至山下,杀人夺宝。那为何又必须带上青渔师姐呢?”
当日方天逸要走时,亲口对他说是宗主下的命令,要他带上李青渔下山剿灭魔族。张暮之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毫无遗漏。
“张小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目的是小渔那妮子?”何守贤问道。
“正是如此”
“那他们又为何想要将那妮子掳走,据我所知,她好像也就水灵根纯度比较高而已,并未有其它亮眼的特点。”仇刑天将问题抛了出来。
“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张暮之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感觉到与金丹期大佬交谈的压力。
“看来必须下山一趟了山下的新桥镇距离本宗并非很远,我这就启程!”何守贤将茶杯放下,转身准备出发。
“等等何长老”张暮之将其拦住:“此时虽急,但也没到刻不容缓的时候。”
“为何?”
仇刑天和何守贤同时问道。筑基期修士是宗门的中坚力量,足够得到两位金丹期长老的高度重视了
“我听您刚才所说,方师叔的精血暗淡无比,是生命垂危的表现,但青渔师姐的精血却与其大相径庭,光芒正盛”张暮之从怀中掏出烟卷,点燃后拿在手中。
“你这是在干嘛?”仇刑天眉头一皱,似是有些受不了那股烟味,张暮之这个**的样子,倒是刚吸完‘五石散’
“哦习惯了”张暮之将烟头掐灭,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两位金丹大佬的面前,瞬间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
何守贤则浑不在意的将长袖一摆,屋里的空气瞬间清新了起来:“你继续说。”
张暮之咳嗽了两下,笑道:“以我对‘绑架犯的心理活动’所学,他们能纵容青渔师姐突破境界,肯定是想让其活着,所以,只要青渔师姐活着,那方师叔就必定死不了”
“原来如此”何守贤轻轻点了点头,继而笑道:“张小子没想到你这小脑袋还真是灵活啊比我们这些老骨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哪里哪里”张暮之谦虚了两下,正色道:“所以,明天我们应该继续召开外门弟子的考核,绝不能露出马脚,万一打草惊蛇,让他们恼羞成怒的话”
“自然如此”两位长老答应道。
随后张暮之向两人又请教了一番修炼上的问题,直到明月高悬的时候,才将两人送了出去。
临走前,仇刑天老头还问了问张暮之,能否将这房子的建造方法告诉他,张暮之则满口答应,废话,金丹期长老开口,他要是不答应的话,自己这地方还不得被轰成平地?
晚上,张暮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想着李青渔的事情。
“青渔等明天考核完成之后,我一定亲自去救你!”
手中紧了紧李青渔送给他的唯一一个东西:生肌丹的药**张暮之缓缓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变成了一个骑着枣红色大马的新郎官,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对面则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仔细一看,不是李青渔又是谁呢?
两人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后,终于到了入洞房的时候,就在他的嘴即将触到李青渔的唇时,突然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将其惊的醒了过来。
“张暮之!你丫的还考不考核了!”
段飞站在张暮之的床旁,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
而此时张暮之连口水都没有擦去,一脸懵逼的看着床边的段飞,过了两秒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糟了糟了”
张暮之让何长老为自己设立了一个单独的结界,目前只有段飞一人持有钥匙,可以随意出入,所以他晚上也就没有锁门。
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张暮之飞快将衣服穿好,连饭都没有吃,坐上大白狗带着段飞赶到了外门考核的现场。
还是那片广场,张暮之的呕吐物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理了去,白玉打造的地面光华整洁,不过这人
“这人实在是太多了吧?”张暮之哀嚎一声,让大白狗原路返回,自己则跟段飞痛苦的挤在人群中,仿佛暴风中的两根芦苇一样被挤得飘飘荡荡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看到了负责外门考核登记的人,居然是老熟人:“黄长老?”
黄长老闻言抬起头来,脸上绽放出淡定的菊花之笑:“原来是你啊来来来,我先给你登记上”
黄长老这话顿时引起了公愤:“凭什么啊!我们在这排了半天队,为什么他一来就能插队,难道有关系就能随意欺辱我们不成?”
“就是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张暮之抬头一看,这两人身上穿着杂役的棕色制服,也不计较,转身对黄长老笑道:“长老我还是排队好了,人人平等可是我在小学就学过的美好道德”
“这这怎么好?”
黄长老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两名杂役弟子,轻声说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他是张暮之”
“张暮之切没听说过”那名一开始出声的杂役弟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同伴时,却发现他早已退到了五米之外。
“张暮之?居然是张暮之?”
“那个呕吐狂魔?”
“就是他就是他,让他先登记好了,我们再等等也不迟”
那名杂役偷偷瞄了一眼张暮之,见其脑门青筋直跳,以为他是要对自己发怒了,听刚才那些人说的话,这家伙很不好惹的样子,只好灰溜溜的钻进了人群当中
“他妈的!谁给我起的外号?!老子要弄死他!”
报名完之后,张暮之气的又蹦又跳,幸好段飞在后面抱着他,不然以他的个性,当场拿出十吨**把这里炸掉都有可能
“呜呜呜老子的光辉形象啊”张暮之坐在一旁的石台上,掩面痛哭。
段飞站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外号而已嘛”
可脑门上不断跳动的青筋和不断耸动的肩膀却暴露了他极其想大笑一场的**
“各位!”
一声炸雷般浑厚的嗓音自广场骤然响起,当场便有体质虚弱的平民被震翻在地,口吐白沫,然后立刻从边上冲出来了一支救援小队,将其台上担架后带走。
入外门考核自此正式拉开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