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搜救队找回来的船总共有32只。
全部被封了起来。
由荷枪实弹的海军战士看守着。
王鼎和要登船检查,执勤的战士居然不让。
说是没有领导的批准,任何人不能靠近这些船只,否则后果自负。
王鼎和无法,只能等他们请示领导。
船就扣押在大观音寺外面的东海边,一字排开,放眼望去,甚为壮观。
不过,大都是一些普通的渔船。
就只有一艘是超过两层的。
“普—陀—渔—政?”王鼎和放眼望去,居然是一艘渔政执法船。
渔政执法船上一般都有摄像头,王鼎和立即聚精会神开始观察这艘船。
第一层,没有。
第二层,没有。
第三层,也没有。
居然没有摄像头?
王鼎和不死心,开始闭上眼睛,蹲了下来,用心去看。
远处的韩矛盾见王鼎和蹲了下来,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赶紧跑了过来。
王鼎和没有理她,而是闭上眼睛开始看船。
突然,这艘船动了,迎着朝阳,破着海浪,悠悠地在海浪荡漾。
刚开始船的速度很随意,忽快忽慢,连方向都不是直的,兜兜转转。
然后,船突然加速,朝一个地方猛冲,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王鼎和的心跳开始加快,仿佛能听到这船急行军所划开的海浪,咚咚作响。
“砰——”一声巨响,船不动了。
风平浪静,天朗气清。
万籁俱寂,时间停止。
难道真的是一只幽灵船?王鼎和睁开眼,望向大海深处。
“领导,您没事吧?”韩矛盾焦急地问。
“我没事。这里危险,你回指挥部吧。”王鼎和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比自己年龄还大的姑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韩矛盾怯怯地走了,但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远远的地方,远远地望着这边。
“妈的开会开会,就知道开会。是救人重要,还是开会重要?”不一会儿,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他就是海上搜救队的队长阮长,刚才开会,一句话没说的那个人。
“哦,原来是组长大人啊!想看船,船不都在这吗?随便看啊!”阮长不耐烦地道。
王鼎和盯着他不说话。
“看——看什么看?”阮长被看的不自在,结巴地问道。
“你刚才,又去海上搜救去了,期间还偷喝了几口酒。”王鼎和笑着道。
“你——你怎么知道?”阮长心中大惊,顿时看向刚才一起出海的几个人,难道是有人监视自己,打了小报告?军中禁酒多年,凡发现者都要降级处分,有喝酒误事者,更要交军事法庭审理。
“你这七天,总共48个小时,是在海上度过的。也就是说,虽然最佳搜救时间已经过去了,你仍然没有放弃,每天都在海上搜索至少七个小时。”王鼎和接着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阮长害怕了。
“我想说的是,你虽然每天在执行公务的时候,都会偷喝酒。但你仍然是一个关心百姓的好人。以人为本,十分难得。”王鼎和说完,径直地走上了一条小渔船。
阮长则莫名其妙地呆在远处,对这个新来的组长大人,多了几分忌惮。
说是小渔船,其实也能装下几十人,只不过设备简陋,船体简单罢了。
王鼎和站在一艘小渔船上,闭眼凝视,感受着这艘小船在过去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渔政执法船不同的是,这艘渔船,从一开始就速度飞快地在海上航行,直到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也是突然“砰”地一声,不动了,直到被重新找回。
又登船,感受了几条,情形都大同小异。几乎都是到了某一个地方,不再动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难道真的是幽灵船?那这船上的人,到底去哪儿了?
阮长在岸上足足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以他的火爆脾气,要是搁之前,早忍受不了,要挽起袖子骂娘了。不过今天,他却老老实实地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王鼎和下了船,他还主动走上前去,询问道:“领导发现了什么,有什么指示?”
王鼎和摇摇头,然后遗憾地问道:“难道连一段音视频资料都没有吗?”
“音视频资料?没有!”阮长回忆道,确实没有,如果有第一手的音视频资料,早去破解了,还能等到现在。
如果能有一段音视频资料就好了,那样,王鼎和就能根据音视频中的形象,判断出当时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神仙?能知过去未来?”阮长见王鼎和就要离开,诺诺地问。
王鼎和没有理他,而是缓缓地向码头走去。
舟山码头,人头攒动,老老少少的善男信女们,要么在沙滩上踱着碎步,要么直接在沙石上盘腿坐下,虽然人多,却是一人一态,一人一世界,没有人闹事,没有人聚众,更没有人去跟抱着冲锋枪的海军战士起冲突,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与和谐。
王鼎和从人群中走了一遍,除了感受到大家无比的虔诚和嘴里碎碎念的“南无观世音菩萨”之外,一无所获。
回到指挥部,袁地心正在门口等他。
“听说你把阮长那个混世魔王给治得服服帖帖?”袁地心笑着问道。
“哪有?”王鼎和赶忙否认道。
袁地心则又笑道:“他可是海军5队最刺头儿的一个兵啊。打起仗来,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天王老子都不怕。下了战场,那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我们巴不得你有法治他呢。”
进了屋,袁地心脸色一变,郑重地问:“你能知过去未来?”
王鼎和一听,就知道刚才治阮长的话,已经汇报到袁地心这个帝国海军副都统这了。便也不隐瞒地道:“能知过去,不能知未来。”
“怎么讲?”袁地心立即两眼放光。
“过去的事,已经出来,总是有迹可循。未来的事,千根万缘,变数太多,无法尽推。”
“那您是圣人啊!”袁地心说着就“扑通”跪下,要给王鼎和行礼。
王鼎和立马把他拉起,连说“不敢!不敢!”
“怎么不敢?只有圣人,才能看破时间,知过去,未来。即使是只知过去,那至少也是个半圣啊!”袁地心说着,非要给王鼎和磕一个长头,以表对圣人的尊敬。
王鼎和无法,只得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