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卷 第六章 粉色风月场
作者:丹dan0      更新:2019-10-19 22:30      字数:15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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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风月场

傍晚的自由城大街上灯火通明,道路上都点起了公共油灯。这在其他城市都是不可想象的‘奢侈’,这个时代人类的大多数城市到了晚上都是却黑一片。只有法兰的几座大城市和巴斯顿堡有这样的公共照明设施,而且也只有几条主干道上才有。弗勒格带着弗兰西和伯恩斯小姐乘着马车,弗兰西的副官福莱和侍卫昂泰拉骑马在前面开路,赶车的位置上坐着车夫和弗勒格的副官方东,车后面跟了四个换了便服步行的隐修士。

马车一路来到了中心区东边河岸的一家豪华的会所。这会所外表看平淡无奇,四层半建筑很像一个小剧院,但没有贴任何海报和招牌。唯独会所的顶上安装了一左巨大的战舰上使用的船尾灯,灯上画着一头粉色的大象。弗兰西一看就想起来了什么,这原来就是艳名远播的“粉象俱乐部”,它是人类世界最著名的夜场了。这在弗兰西小时候第一次周游列国来到自由城的时候他就见过。只是那时导师阿尔弗雷德可没有进这种风月场所的嗜好,所以他只是依稀记得那时候从河对岸看到的那只粉象。时间虽然过去了八年,但那只画在巨大船灯上的粉象他一眼就认出了。

弗勒格领着弗兰西和伯恩斯小姐走进俱乐部。方东副官和昂泰拉跟了进去。福莱副官和隐修士们则负责把马车停到了街角并在那里看守马车。俱乐部里灯火摇曳,台上的几个撒拉逊舞姬穿着暴露的金属片装饰的纱织舞裙正在跳着香艳的舞蹈。台下是乐池里一支小型乐队在为台上伴奏。整个大厅中间是一个个沙发围成的三面小格,里面都是些达官贵人模样的人在和各种各样的舞女调情欢闹。外围四角还各有四个小舞台,每个小舞台上也各有一个舞姬和主舞台上的舞姬跳着统一动作的舞蹈。最后边和右边两侧台阶上是半敞开的包厢,有粉色的纱帘隔开,里面是不是传出舞女的浪笑声和客人粗鲁的喘息声。左边有个小台阶,台阶上是很长的吧台,有三个酒保在同时服务。一楼的大厅里嘈杂香艳,侍者和妓女们川流不息。

弗勒格一行五个人一进门,就有经理带着几个侍者赶忙上来迎接。五个人里除了娇小的伯恩斯小姐外,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性。弗勒格、弗兰西、方东三个法兰青年都有六尺多高(1米8以上),身后的黑大个昂泰拉更是有七尺多高(2米1)!侍者一到跟前都有点惊了,看他们几个的眼神就跟见了胜景一样。

自由城地处罗西克半岛中南部,这里的罗西克人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五尺六左右(1米7)。虽然罗西克人和法兰人同属尼尔兰人族,但两个民族早已分化了几百年。现在的法兰人要比半岛上的罗西克人整个大上一号。而在这里打工的来自占西的芒克雷人,那就更矮小了,他们男性平均也就五尺四左右(1米6多)。所以当弗勒格一行人进来,这里的罗西克人经理和芒克雷侍者们都是仰着头看他们。

伯恩斯小姐自小在自由城长大,回巴斯顿以前可是这里的常客。秃头的小胡子经理一眼就认出了伯恩斯小姐,上来赶紧谄媚的说起了客套话:“哎~呀~呀,我天使一样美丽的莉娜小姐终于来了!哎呀,您不知道啊~这一年来我们店里的小伙子们可是天天念叨您啊~这一年我们俱乐部没有您来就好像是夜空里没了月亮一样黯淡无光啊!感谢上主,看看今天您一进来,我们这大厅都被照亮了!”

女人不论任何时代任何年龄都是经不住夸奖的,何况是莉娜.伯恩斯这个年纪的漂亮女郎,不论多么浮夸的词藻形容起来也都不过分。“啊~卜经理,您太客气了。真高兴又见到您了,今天我带了几位朋友来见客人。请问艾依德先生有在这里订包房么?”

一听是艾依德先生约的客人,卜经理马上就明白了。他‘啪’的一下,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古铜皮肤的芒克雷侍者马上上前鞠了个躬,然后伸手请几位跟他一起进了包厢区。卜经理也连忙鞠躬伸手请大家过去。

侍者带着一行人来到一个包厢,里面艾依德先生和他的随从已经在里面等了,他们对面坐着一个很紧张的胖子。一行人进来,艾依德先生和手下赶紧起身行礼。弗勒格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方东副官绕到了沙发后面站着,昂泰拉放下了纱帘守在了外面。艾依德先生的身后的随从右手扶心行了个礼,便也出去守在了纱帘的外。另一个仍然站在那个胖子身后。

这胖子一见众人进来赶紧起身鞠躬,但没人给他回礼。他中等身高但很胖,头上谢顶大鹰钩鼻子,留着菱角须。这脸上估计是今天为了赴约,早上刚刚在理发店收拾过。他和尤里一样,也生了一对老鼠眼。‘由’字脸双下巴,真的和已故的尤根大公的画像十分神似。这胖子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穿着一件半新的墨绿色西装外套。这外套显然是他最好的衣服了,只是年头太久已经裹不住他的肚皮了。他双手紧紧的握着翠绿色的软帽,一对老鼠眼左右反复打量着几个刚刚坐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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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勒格摆手让胖子坐下,很有礼貌的问道:“您就是尤恩.巴斯顿先生吧?信物带了没有?”弗勒格虽然贵为人类第一强国的王储,但不论是对什么身份的人,他都表现的十分平易近人。

胖子依然很紧张。他颤抖着点着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正要往前送,就被身后的艾依德先生的侍从按住了。方东上前接过布包打开检查了一遍,然后呈到了弗勒格面前。原来是一枚很旧的印戒。弗勒格拿起来,艾依德赶紧掌灯过来照亮了戒指。弗勒格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他一边看一边向后伸手,副官马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另外一枚一样款式的戒指,恭敬的放到弗勒格手上。

弗勒格把两枚印戒仔细对比,又看了一会儿,然后都交给了艾依德。艾依德赶紧把灯交给身后的方东,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那两枚印戒,又在灯下仔细对比了一番。最后对弗勒格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没错,殿下。”

弗勒格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番对面这个胖子,问道:“既然艾依德先生的调查和这印戒,都能证明就你是巴斯顿大公家族的尤恩。那么你在巴斯顿国还有除了大公兄弟俩以外的亲属认得你么?”弗勒格问道。

“哦,有有有!我父亲是兄弟三人,除了弟弟以外还有个妹妹。呃,就是我的尤娜姑姑,巴斯顿堡的尤娜.厄尔利夫人。她的丈夫是前任巴斯顿元老院议长厄尔利大人,不过现在议长大人不幸失踪了。啊~不过尤娜姑妈我是见过的,小时候在她大婚巡游时候见过一次,我父亲带着我上过的他们的游轮。之后我们就一直有书信来往,后来我父亲去世,尤娜姑妈还亲自秘密来自由城参加了父亲的葬礼。那时,那时还给过我一笔钱。我后来用这笔钱开了现在的这家肉店……”尤恩缩头缩脑的说道。

“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弗勒格问道

“呃,已经是几年前了。我太太带着孩子卷着钱跑了,我没办法经营肉店。就一个人坐船去阿卡,又走到巴斯顿堡偷偷的见到了尤娜姑妈。她警告我以后千万不要再来巴斯顿否则会有杀身之祸。并又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重新开了肉店。后来她每年新年都会给我寄一笔钱,不过去年她给我寄的钱比往年少了一半,可能是因为议长大人失踪后生活拮据的原因。”尤恩有些悲伤的说道。

“很好,那你还留着这些信件和汇单么?”弗勒格问道。

“哦,有的有的,都在我的家里。”尤恩马上回答。

艾依德先生凑到弗勒格耳畔轻声提醒说:“这些已经核查过了,没问题。每半年厄尔利夫人都会通过咱们的皇家银行给这家伙打一小笔钱。”

弗勒格点点头,对艾依德使了个眼色。艾依德于是就说出了来意:“巴斯顿国现在已经无主了一年有余了这想必你也知道。”

尤恩赶紧点头说:“是的,姑妈的来信里提到过。还有报纸也都报道过。”其实尤恩根本是不看报纸的,只不过是他常用低廉的价格收购这些废报纸,用来为他的顾客包肉用。偶尔有一次从包肉的报纸上看到了这些消息。他还紧张过一阵子,结果后来姑妈寄来的钱果然少了。

艾依德看了看弗勒格,好像是等待着某种许可。弗勒格又微微点了一下头。艾依德收到了信号,欠身行了个礼。转过身来对着对面的胖屠户盯了许久,盯的尤恩全身发毛。这个胖子因为紧张不自觉的缩成了一团。

“我们打算让你来做大公!”艾依德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的天!”屠户尤恩一下子从沙发上惊得跳了起来了。

“啊~!”尤恩这么一跳吓得伯恩斯小姐一声尖叫。

尤恩身后的艾依德先生的侍从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同时昂泰拉闪电一样的冲进了包厢。鹰爪一样的大黑手一把就卡住胖子的喉咙,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他按倒在了下去。胖子的脑袋直接被按在了身前的茶几上,脸都压得跟猪尿泡一样。

胖子身体匍匐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发出杀猪一样的求饶声:“啊呀~饶命~饶……”

还没喊出第二个饶命,一把寒光闪闪的蛇形匕首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众人都惊了,纱帘外俱乐部的侍者过来被外面的艾依德先生的侍从拦了下来。

见这情形弗勒格双手向后扶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哈哈哈大笑起来。弗兰西对昂泰拉摆了一下手,昂泰拉放开屠户收起匕首右手拂胸鞠躬出去了。伯恩斯小姐用扇子快速的扇着脸看着弗勒格,也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了起来。其他一众人看到伯恩斯小姐跟着笑,就也赶紧跟着笑了起来。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尤恩看着周围人都在笑他,就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顺便偷偷的看了两眼,伯恩斯小姐那大口喘气而上下起伏的胸脯。

众人又谈了一会儿,打发走尤恩后,弗勒格关照艾依德要看好他,按原计划行事尽快把尤恩送往巴斯顿。于是艾依德先生也起身告退,出门后派了四个打手跟着尤恩回了家。自己带着侍从去皇家银行处理接下来的安排了。

现在包厢里就剩下了弗勒格,弗兰西和伯恩斯小姐三人了。伯恩斯小姐很高兴连忙让副官方东去吧台要酒,并关照他要监视酒的制作过程。昂泰拉把帘子来开,三人开始欣赏台上的表演。这时的舞台上,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的女歌唱家开始伴着乐池的音乐演唱一首忧伤婉转的曲子。这歌声穿透力十足,歌词动人旋律优美。

弗兰西很少听这种专业级的演出,那凄凉婉转的歌声让他十分的陶醉。他正听的入神,有一群年轻男女嬉笑着从他们的包厢门口经过,打断了他的沉醉。那群年轻男女各个衣着光鲜涂脂抹粉,一看就是本地的纨绔子弟。他们嬉笑打闹着从包间前鱼贯而过,其中一个年轻女士突然认出了包间内的伯恩斯小姐。

“莉莉!是你么?莉娜.伯恩斯?~天啊~是你么莉莉?”那个小姐忽然尖叫起来,她马上拉住了身边的姑娘给她们指着伯恩斯小姐说到:“看那,是莉莉!”

伯恩斯小姐一看对方叫她的小名,马上也认了出了对方。她赶紧站起来迎了出去:“佩琪!佩利!波尔多!潘茜!哦,还有你,亲爱的小皮特罗!”伯恩斯小姐一下认出了他们所有人,她跑去门口握住了佩琪和佩利的手,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几人正要进来,守在门口的昂泰拉往前站了一步拦住了几个人的去路。高大的昂泰拉身高七尺多整个就像一座黑色的大山一样挡在了几个青年面前,没有主人的允许没人能包厢。伯恩斯小姐赶紧往里看了弗兰西一眼,弗兰西朝昂泰拉点了一下头。昂泰拉退回了原位让开了路,一行人进来包厢。

他们一进来,浓烈的香水味立即充满了整个包厢。弗兰西甚感觉有点喘不气来。几人一同向中间沙发上的弗勒格和弗兰西行礼,弗勒格弗兰西起身还礼,并请几人坐下。几人分别就坐,四个女生坐在了右边,两个男生坐在了左边。

伯恩斯小姐坐回来弗勒格的左边,向弗勒格和弗兰西介绍到:“这几位都是自由城名门‘比尔纳多家族’的少爷和小姐们。这边的三位美丽的女士分别是,佩琪和佩利她们俩是孪生姐妹,是不是一模一样?”说着俩人就配合的摆出了一样的姿势给人演示。

伯恩斯小姐又介绍道:“这位是潘茜是皮特罗的姐姐”潘茜欠身点头行礼。弗勒格和弗兰西分别向三位女士点头行礼。

接着伯恩斯小姐又介绍道:“这两位英俊的男士分别是,波尔多和皮特罗。”说罢俩人也向主人行礼,弗勒格和弗兰西也点头回礼。

介绍完了客人,该介绍主人了。伯恩斯小姐十分兴奋的双手请向弗勒格弗兰西二人,但刚要张嘴却突然又语塞了。她手摆动了两次才结结巴巴的介绍道:“这两位是来自法兰的,的,福德两兄弟。哥哥是,是商人,弟弟,弟弟是军人~”然后尴尬的赔笑。

两人明白这是伯恩斯小姐有意的替他们两人隐藏了身份,于是两人对视一下便用假身份向对方介绍自己了。“勒格.福德供职于皇家银行,愿意为您效劳”弗勒格把自己的名字去了头编了个假名自我介绍,然后风度翩翩的点头致意。

“哦,兰西.福德就读与法兰帝国军事学院,供您调遣!”弗兰西也学哥哥的办法改了名字,但改不了军人的习惯。依旧用军人的说话方式报名,然后举手敬礼。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三个姑娘。

这时正好副官方东配好了酒,领着酒保进来,看到包房里突然坐满了人有些惊讶。弗勒格赶紧介绍到:“哦,这是我的在皇家银行的下属方东,外面是我们的保镖昂泰拉。”

方东立马明白了这时逢场作戏,马上就说:“您要的酒到了老爷,这么多人我再去要些酒和小食过来”。然后马上鞠躬退了出去。酒保吧上好的米萨美酒端了上来。

“哇…你们点了这里最贵的进口美酒,竟然还有阿兹狄人保镖!你们一定是法兰的大贵族子弟吧?”年龄最大的潘茜不禁惊讶的问。潘茜今年马上二十四岁了,长相很端庄,比较圆润,圆圆的脸庞大大的褐色眼睛,一头深棕色卷发向后梳了一半后面披肩。5尺4高(1米62左右)身材比较丰满,个头一般但身材很火爆。一身宝蓝色缎子长裙显得很雍容华贵。虽然是这群少年中最大的,但确实最天真的一个。总有种脑子不太够用的感觉,比如直接就冒昧的问对方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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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家父一直生活在东北部的诺丁州经营牧场,为军队提供肉食。由于家乡比较偏远,父亲性格内敛。所以我们一家极少参加社交活动,因此认得的朋友也不是很多。阿兹狄保镖是我在巴斯顿时雇佣的。”弗勒格只好继续往下瞎编圆谎。

“哇!巴斯顿,你们一定是游历了好多地方,听说那边刚刚和兽人打过仗。我们赢了。哦~你们法兰有个,有个叫‘弗什么西‘的王子。身高八丈!一个人手举两把光剑,把兽人的头领打死了。然后兽人就全都被吓跑了,是这样么勒格哥哥快告诉我嘛~”没想到这潘茜竟然隔着伯恩斯小姐把手扶在了弗勒格的膝盖上撒起娇来。她说的这些事情其实就是弗兰西打的那场旷世之役‘陆桥之战’。

但她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形容,引得的大家一阵哄笑。潘茜小姐已经24岁了,按她这个年龄早就应该出嫁了。可她却因为之前贪玩而错过了好几段姻缘,直到现在还没有出嫁。如今愁嫁的她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今天突然看到了英俊帅气谈吐不凡的弗勒格,自然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的狂献殷勤。

“嗯~嗯~勒格先生是银行家,当然不清楚这些事情。潘茜你要是想知道这些时政,可以去请教请教从政的波尔多嘛!”说着伯恩斯小姐把潘茜的手从弗勒格身上拿开,自己把弗勒格的胳膊用双手抱住,顺势还白了潘茜一眼还。那眼神好像再说:你敢跟老娘抢男人,这个是我的,你个小贱人!

“那个法兰王子叫弗兰西!他呀,手中可没有什么光剑,就是有天神庇佑,侥幸打赢了兽人而已!”波尔多没看出端倪,真的接了话茬说道。他的态度很是傲慢,就好象击败了十几万兽人是弹指间灰飞烟灭的事情一样。

他长着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卷发蓬松在头上。一身草绿色短装紧身裤,身上有非凡浮夸的花纹。他今年二十来岁,是比尔纳多家族的长孙,身高只有5尺7寸(1米71左右),刚刚从半岛最著名的‘圣彼得神学院’毕业,现在跟随父亲经营家族在占西的农场和自由城的期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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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只是天神庇佑!?明明是上主展现了权柄!这个弗兰西王子可是上主降下人间的‘圣子’!大能所致无往不胜!这世上只有他可以代表上主的荣光,只有他是上主的利剑。只有……“一边的另一个男孩皮特罗插嘴说道。他的样子很是激动,就好象刚才波尔多傲慢的态度是冒犯了他的偶像一样。

皮特罗显然是这群里最小的可能还不满十六岁,不过自由城的显贵未成年就已经是社交场的达人可不少见。比如伯恩斯小姐,未成年时可就红透了自由城的名利场,直到那场为庆祝她成年举办的马球比赛……

可未成年的孩子的话还是被潘茜打断了。“小皮特罗,就你懂得多!还是让咱们的法兰朋友来讲吧,是不是啊?”潘茜又把话头引回给了弗勒格,她其实并不想听关于时政的事情,她只是想多跟弗勒格搭两句话。

话头又转了回来,弗勒格并没有回答。因为话题的主角‘战神王子’其实就坐在这间包厢里。他微微一笑看看弟弟弗兰西,弗兰西见事情躲不过了,只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腼腆的主动说道:“其实这个王子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如同波尔多先生所说的那样,是承蒙了上主的赐福。”

“啊~兰西先生不是法兰军校的学生么?你一定见过这个神奇的王子!是不是,快告诉我们!”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突然问道,这两个双胞胎姐妹花似乎对弗兰西非常感兴趣。

“是啊,给我们讲讲,他现在可是整个人类世界最红的偶像了。”其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快告诉我们他长什么样?”双胞胎姐妹中的另一个又抢着问道,说着眼睛就好象开始放光一样期待。

“呃…呃…他,他没什么特殊的。和我差不多高…嗯,也是栗色的头发……还有,还有……哦,他是皇家骑士学院的,那个学校在皇城外边,而且是全封闭的。所以我们也很难见到他……”弗兰西支支吾吾的描述着自己,突然想到自己的学院赶紧借着这个由头敷衍了一下。

“他英俊么?”佩琪问。

“他有情人么?”佩利问。两个姐妹渴望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呃…他~算不算英俊,我这个不知道,我又不是女孩子……有没有爱人…这是王室的绯闻,我们也是不方便知道的。不过听说他在校时候成绩很好,他枪术和搏击都是年级的第一名,诗歌和战略也很优秀。但他的礼仪成绩不是很好,也不太会跳舞…”弗兰西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如数家珍,说道弱项有点不好意思。

“哦~天啊!不会跳舞!哈哈哈哈~太可爱了。听起来这个王子好像是个标准的‘法兰骑士’!妹妹,我们爱上的是个无聊的‘呆木头’啊~”姐姐佩琪放浪的笑着,对妹妹佩利说道。

“‘呆木头’?是什么意思?”弗兰西觉得这个词有点奇怪,于是问道。

“啊~就是你们法兰的那些不懂生活的骑士老爷们。总是一本正经的,天天嘴上都是什么文学和科学。各个体壮如牛,但到了跟女人一起的时候,笨的就像是块倔强的木头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取悦女人!哈哈哈~”佩利极魅惑的给弗兰西抛了个媚眼,打开了绸扇对弗兰西说道。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题,弗兰西脸一下红了。可这几个自由城的贵小姐却好像没有感觉有任何一点羞涩。看着弟弟这么尴尬,弗勒格哪里会让弟弟吃亏。

“哈哈哈~那个王子可没有我弟弟英俊……至于“呆木头”嘛…哈哈,木头可是足够的强悍有力的!~男人强悍有力,这不是女孩儿们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吗?”弗勒格微笑着圆场说道。接着他又问身边的伯恩斯小姐:“你说是不是亲爱的莉莉?”弗勒格也随女生之间的爱称叫伯恩斯小姐‘莉莉’,问完还顺便朝女孩们挤了一下眼睛。

“啊~哈哈哈哈哈哈~”几个女孩被这更露骨的话题逗得笑成了一片。

伯恩斯小姐稍微脸也红了一下,但伯恩斯小姐是什么人?她可是当年自由城最红的社交名媛之一。只见她气定神闲的深吸了一口气,大方的说道:“哎~是啊,这有时候太强有力了也是烦恼啊~一个人折腾一宿也摆不平,还得找人帮忙。真是烦恼啊~”。

伯恩斯小姐居然借机炫耀了起来。还有意做出了烦恼的窘态。在自由城这种纸醉金迷欲望横流的大都会,上流社会的贵夫人小姐们已经不满足于攀比财物了。最让她们疯狂的当然是能有一个既英俊潇洒又位高权重的情人。像弗勒格这样风流倜傥又家境殷实的异邦美男,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一剂催情药。听了伯恩斯小姐的炫耀,这可馋坏了对面几个小姐,佩琪咽了咽口水,佩利咬了咬嘴唇。潘茜的心理更是被刺激的火辣辣,干脆把手中的绸扇扇得飞快。

谈话间台上的女中音歌唱家表演完了四首歌曲,正伴着掌声谢幕。弗兰西有点失望,他脱离了大家的话题,拿起酒杯喝了起来。这时室内的灯光更暗了下来,舞台上上来了一排穿着大裙子和高筒袜的舞女开始跳大腿舞,台下喝彩和口哨顿时响起。包厢里谈话也随着舞台上的表演越来越热烈。

弗兰西坐在角落端着高级的水晶杯安静的饮酒,静静的看着这包厢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在围绕着哥哥的话题欢笑敬酒。在这间包房里,那些人围绕着哥哥,就像是众星捧月一般。有一瞬间弗兰西似乎觉得音乐仿佛消失,时间仿佛变慢。每个人都似乎是舞台上的话剧演员一样,扮演着他们各自的角色。主角、配角、丑角,而只有他似乎置身世外一般一个人坐在台下看戏。弗兰西观察了众人许久,突然发现佩琪佩利两姐妹似乎不停的在偷看他。

两姐妹应该和伯恩斯小姐同岁都还不到十七岁,也就是只比弗兰西小半岁。佩琪佩利形象中等偏上,两姐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深棕色的卷发鹅蛋小脸,大大的棕色眼睛,超翘的睫毛,平平的眉毛小小的鼻子丰满的嘴唇。脸上细微的区别就是姐姐佩琪额头有一颗朱砂痣;而妹妹脸型更长一点,鼻子两侧有少许雀斑。

她俩的个头在罗西克姑娘里可不算低,大概有五尺五六的样子(1米66左右)。这个头在法兰可能只算中等,但在罗西克地区的女生中算是高个子了。可能是因为个头高的原因,俩人的身材都比较清瘦。胸脯自然不如旁边的潘茜那么火爆,更不像伯恩斯小姐的身材那么夸张。她俩属于偏平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有点骨感。俩女都穿了同一样式的束腰抹胸长裙,一人墨绿一人枣红。手里都拿着占西风格的绸扇。现在正用扇子遮住嘴相互说悄悄话,眼睛还不时的瞟向弗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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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台上的大腿舞已经进入了高潮,舞女们的大腿越踢越高,台下男士们的热情也跟着舞女们的大腿一轮高过一轮。舞女们开始牵着手排着队走下舞台绕场表演。台下的男士们都疯狂了,酒保们不得不在周边一直维持秩序。

这个年代可能是流行露胸长裙的缘故,女性袒露胸脯司空见惯。胸脯对于男人来说似乎已经不那么有兴趣,但经常被长裙掩盖的双腿,对于那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好像更能挑起他们的欲望。这就应了那个著名的‘禁果效应’:越禁止什么,反而越能勾起人们的欲望。在这个露一下小腿就能让男人们性趣斐然的时代,更不要提现在这台上激烈的大腿舞了。

终于,压轴的大戏在一片疯狂与混乱中落幕。之前各个如同饿狼一样的男士们也都恢复了理性,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整理好自己的礼服,人模狗样的返回了自己的座位或包厢。这时侍者们们来到一桌桌的客人面前,挨桌询问是否需要舞女助兴。原来这是刚才压轴表演后的‘义卖’活动,被出售的‘商品’就是刚才那一条条白皙大腿的主人们。

来到这间包厢的时候酒保看到里面已经有了四位小姐,于是就知趣的退了下去。正在这时,弗勒格却叫住了他说道:“给我四个最漂亮的舞女过来。嗯,再一个要撒拉逊舞姬,给我弟弟的随从。”

这里的舞女陪酒价格可是非常昂贵的,没想到弗勒格如此的大方,一口气就要了四个!甚至没忘了多给昂泰拉要了撒拉逊舞姬。昂泰拉听到在包厢门口右手拂胸低头鞠躬致谢。做为一个奴隶保镖,主人的赏赐是不能拒绝的。

在一旁伺候的方东眼明手快,可能是觉得酒水不够,就在弗勒格耳边低语了几句。弗勒格笑了笑,给方东耳语交代了些什么,方东点头出了包厢。舞女们很快就到了,波尔多和皮特罗两位男士男士高兴坏了。波尔多提议大家换一换座位方便玩耍。于是男生们散开先坐下,女士们开始选择坐在这几位男士傍边。

弗兰西坐在左侧靠里,他两边分别坐下了佩琪和佩利俩姐妹,她们好像非常喜欢英俊腼腆的弗兰西,整个晚上她俩都在不断的偷看撩拨弗兰西。伯恩斯小姐和弗勒格还在中间坐着,潘茜坐在了原来弗兰西的位置,就在弗勒格的另一侧。她当然不会去像那俩刚成年的小妹妹去找‘嫩手’玩,她这么愁嫁当然是要继续进攻风流潇洒的弗勒格。波尔多和皮特罗俩人分开坐在了右侧,两边分别坐下了四个大腿舞舞女。撒拉逊舞姬则在外面,一个人面对站立如石人的昂泰拉。无奈舞姬只好开始在昂泰拉身边跳舞,来回撩拨这个阿兹狄大汉。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会所内的音乐也逐渐小了下来,管弦乐队撤下,只留下钢琴师在独自演奏背景音乐。台上上来了两个来自占西的芒克雷舞女和一个舞男,他们不高但身材却非常特别,尤其是两个芒克雷舞女都拥有巨大的臀部。三人都是原始部落打扮,几乎一丝不挂只披了芭蕉叶做的裙子遮羞。三人踩着鼓点上台,然后开始在台上伴着舒缓的曲子开始表演极为性感的‘柔术’。这些动作几乎全是模仿高难的**姿势。整个大厅里气氛也开始变得更加香艳起来,舞女们开始来着客人们陆续离席去往楼上的客房。

包厢内的几人继续喝酒聊天,酒保已经送了第三轮酒了。大家全都已经喝醉,有哭有笑有吵有闹。弗兰西已经醉得不行了,双胞胎姐妹的香水味加剧了他的醉意。这个乖孩子现在真的就像根‘呆木头’一样,安静的坐在佩琪和佩利中间。可这并不代表安全,现在他正被两姐妹一左一右的拉来拉去。她俩争吵着什么,好像是在争抢弗兰西的归属权似的。

伯恩斯小姐和潘茜小姐似乎也叫上了劲,俩人斗了好几轮酒都已经醉得不行了。都靠在了弗勒格的肩上。伯恩斯小姐在傻笑,潘茜小姐在痛哭。俩人好像也是在为了弗勒格争锋吃醋,可中间的弗勒格似乎一点没醉。他微笑着一言不发的在细细品着自己的红酒,静静的欣赏两个女孩的表演。两个女孩笑闹了一会儿又开始斗酒,又是几轮下来。现在轮到伯恩斯小姐痛哭,潘茜小姐傻笑了。

波尔多和小皮特罗正和四个舞女打得火热。波尔多还在不停的被两边的舞女灌酒,有一个舞女直接跳上了包厢内的茶几,开始在茶几上大跳香艳的舞蹈。而年轻的皮特罗已经完全失态了,这个小家伙已经吐了两次了,现在开始强行脱他身边的一个舞女的长筒丝袜。惊得这个舞女半推半就的边躲边荡笑。

包厢里现在一片狼藉,每个人都醉得糗态百出。只有弗勒格好像是千杯不倒一样,他靠着沙发稳坐着,一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不断的轻柔,一手端着酒杯慢慢细品着美酒,眼睛却在静静的观察着包厢内的每一个人。这时方东进来,对弗勒格点了一下头。

弗勒格拍拍手,打断了已经醉意正浓撒泼打滚的人们。对大家说:“我已经吩咐方东预定了四间豪华客房,大家休息去吧~”。这时包厢门外已经分别立了四个侍者。

听到这个,佩琪和佩利高兴的手舞足蹈。完全不顾东倒西歪的自己,一左一右搀起弗兰西,迫不及待的跟随一个侍者走了。那个被小皮特罗袭击的舞女丝袜已经被这孩子解下来了一只。为了赶紧帮这个孩子泻火,她不好意思的一手提着脱落的丝袜,一手拉着小皮特罗赶紧跟着另一个侍者走了。波尔多已经醉得行为不能自理了,但还硬要拉那三个把他灌成烂泥的舞女上楼,结果刚出包房就摔了个狗啃屎。其中俩个舞女一左一右把他扶了起来。架着他跟着侍者走了。

弗勒格示意最后一个舞女等一下,然后叫过副官方东来。随手把那个舞女指给了他,并吩咐他给昂泰拉和他自己也各找两间客房。又吩咐门外的马车今晚先回去吧,明天中午再来接他们。然后弗勒格拉起已经不省人事的伯恩斯小姐准备上楼,可伯恩斯小姐不知怎么想得,却拽了一样不省人事的潘茜。三人一起上了楼。

第二天清晨,弗兰西突然从满屋狼藉的天鹅绒大床上坐起来,糟了到了出操的时间了。弗兰西一直保持的良好的军人素养,但他今天有点尴尬,因为旁边一个漂亮的佩琪小姐。他好好揉了揉脑门想要回忆起昨晚的疯狂,但无济于事他的脑子完全断片儿了。他看见旁边被窝里的佩琪尴尬极了,于是他想不惊动旁边这个熟睡的小姐。准备悄悄从另一边下床不声不响的溜走,结果一动却碰到了另一个小姐的身体。他掀开这一侧的被子,原来下面是同样美丽有小雀斑的妹妹佩利。被两个双胞胎姐妹夹在中间,弗兰西这下可是真的‘进退维谷’动弹不得了。更尴尬的是,他这一动两个姑娘竟然都被他弄醒了…

“早上好啊,‘呆木头’先生?”佩琪小姐调笑到,眼中带着说不尽的迷离,紧紧的看着床上的这个美男子。弗兰西羞的脸红成了个蕃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这时救命的敲门声响了。“咚~咚~咚~!主人,您起床了么?”是昂泰拉的声音。

但两位小姐可根本不理会敲门,她们可是自由城最有权势的家族的姑娘。她们不需要任何人的面子,只要现在她们开心就好。在自由城这种糜烂的空气里,越是风流的女孩就越是有男士追捧,就好像当年一炮而红伯恩斯小姐一样。这可惜伯恩斯小姐不是罗西克半岛人,还被老家巴斯顿那种保守的旧观念掣肘。如果是的话那她在婚后一定会取代优内公国的伊森夫人,成为自由城的社交女王。因为那一整支获胜的马球队哎,那可全部是未来自由城的继承者们啊!(当年伯恩斯小姐在自己的成年礼上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咚~咚~咚~!”昂泰拉有点不解风情的又敲了门。“主人?有位先生在楼下等您~”

又敲了许久,两位小姐终于让步了。不一会,弗兰西打开了房门一条缝。

“艾依德先生~把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他现在在楼下的马车里~等您。”昂泰拉一直在门口等,见弗兰西开门他马上凑过去,用不流利的尼尔兰语小声报告道。

“哥哥和其他人呢?”弗兰西一边系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问。

“您哥哥~早上已经结完帐离开了,剩下的~小姐,先生,都应该还在睡觉。艾依德先生~就是您哥哥派来接您的。”昂泰拉回答。

“好的。我马上就来。”弗兰西关上了房门,过了大概五分钟弗兰西已经穿戴整齐也洗漱完毕的出来了。扣门的时候还强作笑意给床上的两位小姐举手致意,床上的两位则依依不舍的向他飞吻,然后看着他逃跑似的关上了房门溜掉了。从这天以后,来自法兰的“呆木头”们,一时间成为了自由城贵妇人中间炙手可热的情人首选。之后每次有来自由城押运粮草或是度假的法兰骑士们都享了艳福。

弗兰西来到车上,热情的艾依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祝贺了他终于成为了男人!因为在撒拉逊文化里‘成年’与年龄无关,不是像圣教世界那样十六岁便是成年。他们的文化中认为:女孩来过初潮就算成年,而没有经过初夜的男孩还不叫男人,只有经历了‘成长’才能被称为男人。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家庭观念极度保守的撒拉逊社群中,舞姬行业才会如此的发达。几乎没有哪个撒拉逊男孩不是经过舞姬的‘调教’才成长为真正的男人的。所以在艾依德看来,今天弗兰西终于成为男人了。

弗兰西尴尬的接受了祝贺,其实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因为在他的想象中,自己的人生里昨晚的那种经历不在其列。虽然这种滥情对于那个时代的贵族圈子不算什么,即使在民风相对保守的法兰年轻贵族男女的这些风流韵事也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弗兰西而言总是觉得十分的尴尬。弗兰西望着车窗外默默的看着繁华的街景缓缓而过,身边的艾依德先生则喋喋不休的在分享自己年幼时候‘成长’的经历。

肉体的欢愉固然诱人,但弗兰西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并不让他沉浸。他仔细回想起来,能让他沉浸的是更高层的快感,或者说是更高层的游戏。但他却说不清楚这快感和欲望是什么,是权利还是战争?可能都不是。但他真真正正的感受过那种刺激,那就是每一次他在沙场端起重矛,骑在疾风背上冲向海一样的敌人的时候。那时候他真的能感受到,上主的光芒从天上泻下,注入他的体内。那个时候他的身躯仿佛被神圣的能量灌满溢出,整个世界都似乎臣服在他的马下。

而现在,他从那香艳的卧室中出来,坐在马车的后座上。他透过水晶玻璃车窗的反光,依稀看到倒映中的自己。他感觉神圣的能量正从他的身躯中流逝,他感觉上主的光芒逐渐的黯淡。楼上的大床消磨了他的勇气,温柔的臂弯让他变得软弱。一阵迷离间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儿时的梦想,他的思绪越来越沉沦。他好像陷入了黑暗的泥潭,无数女人的手拉住他,把他拽向那温暖的泥沼之中。他的思绪愈陷愈深,愈陷愈深,就在黑暗没过他头顶的时候,一道金光突然照亮了他!他身边的黑暗顿时被那金光撕扯的荡然无存,他的思绪从新摆脱了泥沼获得了自由!那金光汇聚成一片发光花瓣,徐徐落下。落在了他的掌中。

他细细观察那金色的花瓣,这不就是上次他凯旋归来,从皇城的街道两侧飘散下来的玫瑰么?可这花瓣为什么是金黄色的?正在他仔细观察的时候,那花瓣突然绽放开来,金色的流光环绕他的周身。这金色的光芒就是他儿时的梦想!是梦想的光芒驱散了环伺他灵魂的黑暗。他猛然记起了它,对,这就是这个梦想:重建七百年前的人类帝国!

如今的这些权利争斗和战争暴力,其实都只是来达成梦想的手段。他从小就崇拜哥哥,并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哥哥一起来成就这个梦想。这个梦想其实也并不只是他的梦想,更是整个法兰王室七个世纪的宿愿。他相信哥哥一定能带领他达成,即使粉身碎骨他也愿意全然不顾。想到这里,昨晚的那件事,已经不算什么了。昨晚的那段‘成长’,对于他一个人而言可能算是件大事,但对于这梦想,一文不值!思绪逐渐清晰了起来,他眼前的黑暗荡然无存。

“殿下?殿下?”这时突然有人轻轻的推他,原来是艾依德先生。弗兰西刚刚居然靠着车窗睡着了,估计是昨晚的欢愉让他很疲劳。原来刚才的那些异象,都是他半睡半醒之中潜意识产生的幻觉。

“啊~亲爱的殿下,看来您昨晚和战场上一样勇猛啊~哈哈哈哈”。艾依德先生调侃着说道。

“嗯……我们到哪了?”弗兰西又是一阵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

“哦,再过一个街口就是敝人的宅邸了。殿下,您看看这个。这是您哥哥走前让我转交给您的。”艾依德先生说着给了他一个飞鸽传书的机密字条,字条上一行暗语写到:冰虫已锄请带籽回恩师助阵雪融开耕。

弗兰西惊讶的问:“阿尔弗雷德先生也在旧都了?”

艾依德先生点了点头,接着补充说道:“粮草也已经备足了,都存放在港口区的仓库里,第一批一共装满了二十辆马车,明天就可以启程送走。另外您哥哥已经向教皇申请了‘战斗修女’军团助阵,今天一早就亲自乘皇家快船去碎塔湾面见教皇了。”

“哥哥已经走了?”弗兰西有点惊讶的问道,没想到哥哥竟然有这么无穷无尽的精力。不仅把巴斯顿政局玩弄于鼓掌,还不忘了北罗的安危。简直像超人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工作到很晚,然后夜里就在女孩身上发泄大量体力直到黎明。而他第二天却全然看不到疲倦,又在不停的思考和行动。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打盹和休息。他总是精力充沛活力十足,就好像匹不知疲倦的野马。

“是的,弗勒格殿下今天早上已经搭迪达大使的皇家快船出发去碎塔湾了,他特地让我来这里先接您回公馆休息。下午再去港口清点货物。哦,他还请殿下您在自由城多住几天,等他回来为您送行。”艾依德赶紧回答。

“嗯,是这样……不用休息了,我们直接去港口吧。”弗兰西揉了揉额头说道。

马车于是转过艾依德公馆门前的大街,载着弗兰西直奔囤积货物的港口去了。中午他们去了皇家银行,处理货物的善后款和琐事。下午艾依德先生办事员送来了雇佣马车的清单,弗兰西和艾依德先生在皇家银行吃了顿下午茶。傍晚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二人总算回到了公馆。

刚一进门才发现伯恩斯小姐居然没有和哥哥一起去圣城。她现在正在教屠户尤恩贵族礼仪和巴斯顿的风俗。弗兰西忙了一天也难得休息,干脆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伯恩斯小姐像在调教一头狗熊一样的教尤恩走路。尤恩这家伙脑满肠肥愚笨之极,被伯恩斯小姐调教的路都不会走了。伯恩斯小姐生气极了,一边骂着他是头蠢猪,一边手把手的教他。可这胖子却不停的偷窥伯恩斯小姐的大胸,俩人的样子逗得弗兰西哈哈大笑。

这时门房送来一封请柬,是给伯恩斯小姐的。是比尔纳多家的那群少爷小姐们的邀请。伯恩斯小姐还在调教尤恩这头笨猪,于是就让弗兰西替她拆了念给她听。弗兰西一听是比尔纳多家的来信,不由的心中一揪。他本来忙了一天已经忘了早上在粉象俱乐部套房里的尴尬,现在一摸那信,又闻道了上面浓烈的香水味。那种尴尬的情绪迅速从他的鼻腔蔓延到了全身,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伯恩斯小姐见弗兰西脸红了立马明白了缘由,她哈哈大笑起来。她扔下了尤恩,走到沙发前,两指一下拈走了信。款步走到有蜡台的茶几前摘去了长筒手套,光滑的肌肤在烛光下透出凝脂一样的奶黄色,引得尤恩看直了眼睛。

她一边脱去手套打开信封,一边调侃弗兰西道:“哈哈哈,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我们英勇无比的战神小王子居然会怕我那对双胞胎闺蜜。哈哈哈,这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逗死我了。”

弗兰西把脸扭过去不理她,伯恩斯小姐则用茶几上的裁纸刀打开了信封上的七星封印。(比尔纳多家的家徽是象征航海的北斗七星)伯恩斯小姐把信取出,靠近烛光读起来。上面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希望伯恩斯小姐在方便的时候可以赏脸来比尔纳多家族在南郊区半山腰上的山庄游玩。众家人尤其希望福德兄弟可以赏脸一同前往,这是比尔纳多家的光荣。正好可以以此报答福德先生们在粉象俱乐部的款待。’

读完信伯恩斯小姐觉得这是个很正式的邀请,弗勒格不在,于是她就大声朗诵了一遍想给弗兰西听。弗兰西一听到开头,就知道这是个邀请函。他向来对这种晚宴舞会不感兴趣,其实他也明白人家请的是哥哥而不是他。于是还没等伯恩斯小姐读完,他就微笑着摇摇头径直上楼了。丢下了还在读信的伯恩斯小姐。伯恩斯小姐有点尴尬的目送弗兰西上楼,无可奈何的收起了还没有读完的信。

弗兰西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套房,副官福莱跟了进来。他赶紧为弗兰西打好了一盆清水洗脸。弗兰西脱去那件浮夸的外套,把脸洗了又洗。他似乎觉得这样可以洗去那萦绕着他一整天的香水味。福莱递过毛巾,他擦了擦脸。踱步来到自己套房的大窗前,窗外的自由城华灯初下,一片繁华浮夸的景象。弗兰西笑了笑,比起这里昨晚那种醉生梦死佳人环伺的糜烂生活来,倒是北方即将要开始的艰苦战争对他似乎更有吸引力。

于是他把手中毛巾递还给福莱。口中喃喃自语道:就这么先走吧,留在这里太安逸了。他说完突然对福莱吩咐道:“通知港口和雇佣的车队,明天立即装货。城外的部队做好准备。后天一早我们按原计划启程,重返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