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在你要伤害一个人之前,你真要做好永远失去他(她)的准备,否则,话别说过分,事别做得太绝,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你想再回头,对不起,对方不会给你机会了。现在的晓溪就是如此,她深深地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再原谅这个男人,不管他再做什么,说什么来弥补,那些伤害此生都会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怎么可能再接受他?晓溪冷笑,这个赵磊太自以为是了,太为所欲为了,他想怎样就怎样,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吗?还以为就这样,她就会再次原谅他?还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万一她还会犯贱呢。晓溪心中暗暗把这个渣男的心理梳理清楚。
其实,晓溪的分析没错,赵磊当然知道自己当初那样对晓溪,是会对她造成莫大的伤害,他也是抱着此生再也不和她往来的态度才做得那么绝决。毕竟那时的他是一门心思要傍住于敏这枝高枝儿的,哪里管得了晓溪的死活。可如今形式不同了,没想到那个老奸巨猾的于敏把他耍了,承诺的都没兑现,还把他赶了出来,害得他现在一无所有。当然,那份坐冷板凳的工作早让他辞了。这个老女人真是害人不浅,赵磊恨得咬牙切齿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必竟他还没资格做一个亡命徒。
就在他落魄得走头无路的时候,听说晓溪现在的学校办得是风生水起,前途不可限量。思来想去,想着总要来试试,别怀疑他哪来的那厚脸皮,老女人他都可以傍,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看到晓溪态度的转化,让他以为还有机可乘,心中窃喜开始使尽浑身解数,想再次赢回晓溪的心,后继满足的还是他的贪婪野心。
晓溪岂会不知,此时再看不透这样的男人,那她蠢得还有救吗?而且就算她还心甘情愿再去犯傻,她的那几位好闺蜜也不会饶过她,更不会饶了赵磊。这不欣童听说赵磊来找她,放下自己手头的事儿,火速杀到晓溪的办公室,手里也不知在哪里拎来一根棒球棍,也不敲门,“砰”地一声撞开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却没见到赵磊的影子,只见到被她吓得在办公桌前弹跳起来的晓溪。
“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不好好上你的课。”晓溪见她这阵势,心中已有数,料她是得到情报了。
“那个赵磊呢?不是说你前男友来找你了吗?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他还敢来,老娘今天劈了他。”欣童怒目圆睁,让晓溪相信倘若赵磊此刻还在,这顿打是少不了的。
“还劈了他,那你得拿把西瓜刀来。这个只能打得他满头包而已。好了,别发神经了,快收起来吧,他早走了。”
“他来找你干吗?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求复合,求原谅?我告诉你,你再也不能往他那个坑里跳了,他多卑劣,你还不清楚吗?这男人一次不忠,就终生不能再用,你说说他都几次了?你不长记性吗?”欣童着急地追到晓溪身边开始絮叨起来。
“你连个正经的男朋友都没一个,哪来的这些歪理邪说。”晓溪好笑地问。
“我妈告诉我的,她说过来人都明白。你别跟我打岔。我就问你他是不是这个目地?你又心软了没?”欣童紧张地问。
“欣童,你看着我,你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吗?”晓溪拉过欣童,让她直视自己严肃的面孔。欣童歪着头打量着她,一边思量着,一边慢吞吞地开口:
“是不太一样了,你自从赵磊傍上那个富婆以后,是变了好多,有时我们大家都说,觉得你陌生了。似乎,还……”她收住了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还对人淡漠,没有人情味了?是吗?”晓溪代替她把话说完。
欣童看她自己这么直白坦诚,也不再隐瞒,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吧。这就是现在的我,我经历了那件事,成长了许多,冷酷也好,无情也罢,我只是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不会再轻易被人伤害。尤其是他赵磊,我挣扎得那么辛苦,你觉得我还可能再重走一遍那炼狱般的过程吗?
“不会。可是,我怎么总担心历史重演,我就忘不了,你第一次被赵磊骗,哭得死去活来,可赵磊来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你就喜笑颜开地跟着人家屁颠屁颠地走了。我怕……”
“那时我几岁?那时他还是第一次,如今……不可能了。放心吧!欣童,我不会再犯傻了。更何况我现在遇到了一个难得的好男人。”晓溪一想到李伺光,脸上才有了笑意。
“谁?李伺光?你接受他了?”欣童很好奇,看来这个李伺光还真不是个普通的人物,能让晓溪重新打开心扉接受的男人,她还是相当佩服的。
“是的,他正在为了和我在一起努力,这种感觉很幸福。就像一个人说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只听说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可能我再也遇不到像李伺光这样的男人,做得比说得多,想和我在一起,那他就去解决他的疑难问题,卖房子,调动工作。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才可以托付终生。因为觉得特别踏实,我相信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晓溪笃定地说。
“这牺牲蛮大的,结束掉那里熟悉的一切,到这里重新开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气。嗯,你是应该好好珍惜。既然,你已经有选择了,这个赵磊你打算怎么办?他真的是不要脸地要和你合好吗?”
“嗯。是的,你放心好了,我会有分寸的,他欠我的我可以不计较,可他还继续这么无耻,我就要替天行道。”晓溪狠狠地宣布。
“怎样?你要把他怎样?你可不能为了一个人渣触犯法律,不值得啊!”欣童又开始紧张地劝导。
“我没那么愚蠢。好了,我说了我会有分寸的,你收好你的家伙,赶紧给我去上课。还有记住了,以后进我的办公室要敲门好吗?拜托,怎么说我还算是你的老板吧!”晓溪开始端老板的架子。
“就不敲,怎样?你开除我?跟我装老板,惹急了,姑奶奶不伺候你。”说着,欣童拿起她的棒球棍在晓溪的办公桌上敲了一记。
“姑奶奶,我惹不起您,现在请您快回去上课吧!好不好,您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们都等不及您这位聪明可爱,善良活泼的好老师了。”晓溪站起身扶着自己请来的姑奶奶送到门外。看着她趾高气扬的地扬长而去,才摇摇头苦笑着关上了被欣童一脚踹开的门。
晓溪冷眼旁观着赵磊每天准时到自己办公室报到,在自己的身边献着殷勤,按捺自己的冲动,劝说自己要给心底那一个计划一点缓冲的时间。不急,好戏才刚刚要上演呢。每一天她看着赵磊那副面孔,堆满的虚假笑意,满溢着刻意讨好,一再地忍住反胃的冲动,他成功得把她爱过他的那点记忆也恶心光了。
欣童听信了她的自有分寸,强忍着没有再冲到她的办公室将赵磊乱棍打出去。她也劝说着自己,眼不见,心为净,远离晓溪的办公室。等待着晓溪妥善处置这个渣男,替天行道。
而赵磊对晓溪的内心真实活动已全然不知,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他曾经所能掌控的那个样子,喜怒哀乐都全然写在脸上,让他看得一清二楚。而今,就算她看着他,赵磊也琢磨不透她眼里的讯息要传达什么,那里似乎平静无波,那里却如幽幽深潭,隔绝着他的靠近。越是这样,他越是惶恐,急于表现,想重新开启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他太自信了,自信晓溪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早晚还是要任凭他摆布,只不过这一次可能要耗费更长的时间,才能消解她心里的恨意罢了。赵磊自信地忽视了一个女人的恨意会潜伏的那么深,会成了毒,让她成为危险的人物,而他是她唯一会攻击的人物。
所以,当晓溪状似无意地提起:
“最近感觉好累,马上要放小长假了,真想出去走一走,放松放松。”
赵磊马上各种提议摆到桌面上,供她选择。
“我们可以选择自驾游,去西藏,去大理,你要是不想在国内,也可以去国外,夏威夷真是个好地方,马尔戴夫都美得很,我在那里玩得都不想回来了,你真应该去转转。”
晓溪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他的脸上,嘴角噙着冷笑:
“老太婆还带你出国旅游去了?看来,你和她在一起也是风光过的。可惜了……”晓溪忍不住还“啧啧”两声,替他惋惜。
赵磊尴尬地怪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马上扮成可怜兮兮受伤的样子,不再说话。以前他要是这样,晓溪一定会心软。
晓溪见他没说话,又看了看他。心想:
“又来了,又这个样子。好像我多过份,你多受伤。”可是现在的晓溪会觉得自己怎么对他都不过份,都是他应得的教训。
“不如去沙漠吧,我想去沙漠看看,一直想去,没去成,你找个好的路线,告诉我。”她最终提出自己的建议。
“好啊,好啊。这不是我们上大学时就想去的,一直没实现,我们就去沙漠,我去找,我现在就去找旅游攻略。”赵磊又雀跃起来,在他看来,自己的计谋就要得逞了,看来晓溪还是心里有他的,这一次的旅行,两个人单独相处,他就不信他赢不回她的心,她的人。
晓溪看着赵磊离开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假期来临,晓溪平静地和赵磊上了飞机,飞往新疆。对于赵磊的疑问,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子前往,晓溪给出的答案是路途太远,太累了。
到了库尔勒机场,开着她们租来的越野车子朝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出发了。赵磊一路上兴奋异常,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他怎么能不兴奋。他开着车子,放起了轻音乐,他知道晓溪喜欢。而晓溪自从上了车子,就用太阳帽遮住自己的脸,开始睡觉,对沿途的风景毫不热衷。
“宝贝儿,就快到沙漠了,你不兴奋吗?你不是嚷嚷着早点去沙漠吗?我说找个旅馆先安顿下来都不听,这么早就要去沙漠,这时怎么反倒睡觉了,快起来了。”赵磊再次启用他们最甜蜜时刻对她的称呼。晓溪无动于衷,不理会他。赵磊见状也不再说话,总之,她是跑不掉了,现在耍耍小性子,就随她吧。看到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时刻,他怎么收拾她。赵磊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心里得意极了。脸上也如被春风吹得一脸得意,合不拢嘴。
几个小时的路程,他们终于进入沙漠,晓溪在赵磊的再次叫嚷声里,拿下帽子,抬眼望去,一望无垠的大沙漠,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让晓溪猝不及防地被震撼得半晌合不上惊奇的嘴巴。
“哇,太美了!像沉睡的美人。那么有魅力,那么风韵十足。”晓溪由衷地赞叹。
“这是她现在睡着了脾气好,醒了一发起怒来,你就不觉得她美了。”赵磊在一边也四处打量着难得一见的自然风光,和其它像他们一样兴奋的游客,看着他们穿戴好防沙衣裤,徒步进入沙漠,去感受它无穷的魅力。他不得不说晓溪的决定是对的,他们早早出发,到了这里才上午九点多,已经感受到阳光的灼热,沙漠的干燥,沙尘飞扬。
“你停下来干嘛?继续前进,向沙漠里出发,我们今晚在沙漠深处露宿。”晓溪一本正经地命令着。
“不是吧?你没看见那些坡度吗?这里可是流动沙漠,谁知道进去了,来了一阵风,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要住在沙漠里?你不怕明天一早,我们被埋了。”赵磊开始为她的提议感到好笑起来,“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