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听到这里,也是心中一惊。“许阿姨,您慢点说,许叔叔他怎么了!”
跟着许母回去的路上,秦修这才了解到前因后果。
这事还得从上次秦修给了护身符之后说起。那天许父果然照秦修的话做了,吓的第二天就将酒楼给关门了,这一年来,许道地也要考大学,夫妇两人也就全身心的给道地做起陪读工作。
据许母说,那天晚上,黑狗刚栓进去就汪汪乱叫,许父也没在意,闲狗吵,就跑到三楼包房去休息了,没想到第二天,下去一看,这黑狗竟变成了一具干尸,而且毛发雪白,死相狰狞。许父也是吓的腿都站不稳了,怀中的护身符掏出来,碎成了一堆碎片。
从那以后许父关了酒楼,就再也没来过。可每晚他会过来看几眼。就在昨天晚上,说去酒楼看看。按平常也就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可昨天晚上,等到十点多钟也不见回来,这才急了,找到酒楼,发现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自从关了酒楼,这地方就传的厉害,旁边的店铺也都跟着关了几家了。这人晚上根本不会来这,如今正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出的事。
秦修跟着两人来到医院,一番查看,基本能确定和上次道地一样撞了外方。
不过秦修这才不用上次那么麻烦了,只要等晚上叫出黑馗将这附在许父身上的外方吃掉就行了。
“许阿姨,许叔叔他没事的,我看是撞了外方了,等我晚上给他驱一驱就行了,您别担心。”
听到秦修说没问题,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小修啊,阿姨知道你的本事,阿姨求求你,你看能不能把这酒楼的事给解决了啊!县里找了我家好几次了,邻居们也都对我们指指点点。你许叔叔是个要强的人,好几次都要重新开张,堵堵他们的风言风语。”
说着许母就要给秦修跪下。秦修忙拉起许母。“阿姨,这可使不得,您这不是在折我寿嘛!道地,傻愣着干嘛,快把你妈扶起来。”
坐在医院外面走廊的许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失声大哭起来。
看着许母哭的撕心裂肺的,秦修也有些不忍。他能感觉到许母的苦衷,秦修一咬牙,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忙,帮了吧!
“许阿姨,您别哭了,等许叔叔醒了我给您再去看看吧!”虽秦修满口答应了下来,这是要想解决却没有一点头绪,心想着,我这心就是太软了,见不得别人掉眼泪。
一听到秦修答应,许母便止住了哭声。絮絮叨叨的和秦修讲起这些日子酒楼的事情。“小修啊,阿姨这也是没办法了,这一年来我们又花大价钱从外地请了好多大师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将他们请来,却只看了一眼就都说做不了,我们也把你说的五鬼运财局说给他们听了,他们说局确实是这个局,鬼却不是什么恶鬼、孤魂野鬼,做不了就是做不了,叫我们另请高明。”
秦修听到这,咦了一声,“阿姨,您确定他们说鬼不是孤魂野鬼吗?”
“是呀,确实是这么说的。”
秦修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突然秦修恍然大悟,朝许母道:“阿姨,这事您放心吧,我今晚给叔叔收了外方就去试试看!兴许能有什么结果。”
跟许母道别之后,秦修就将许道地给叫了出来。
东津县欧式街的一处偏僻的茶楼里,这里不仅人少,免得别人打扰,这个夏天秦修可受够了被人认出来的感觉了,最主要的是这里茶水便宜,一碗一毛的大碗茶,花生米才三毛钱一盘。秦修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候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来这里喝杯茶。
刚一进门,老板一眼认出了秦修,刚想喊,就被秦修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老板,今天不是驳您的面子,是真有事,您能找个偏僻的地方,改天一定来您店。”
老板心领神会,小声道“那还是去三楼吧,状元郎可别这么说,您能来,小店蓬荜生辉,这顿茶我请了!”老板笑着将两人送上三楼。
“小修,神神秘秘的叫我来干啥啊!”许道地从小娇生惯养的还真没来过这地。
“嗨,没啥,就是找你来聊聊天,高考没考上吧!今后怎么打算啊。”秦修薄了个花生丢到嘴里,嚼的嘎嘣响。
许道地叹了口气。“这是你不问,还真想跟您说说。小修,我想去京城上专科,你看怎么样。”
“怎么去京城上专科啊?”
“我想着,你去京城了也好有个伴。再然后也想离我爸妈远点,省的他们唠叨,我都快烦死了,复读我肯定不去。”
“这感情好啊,不过你把这事告诉你爸妈了吗?”
“别提了,他俩都快把我骂死了,说你去京城是上大学的,我去就是给京城丢脸的。”
“别烦了,等我把酒楼的事给解决了,我去跟叔叔阿姨给你求求情。尝尝这茶啊,凉了就不好喝了。”
当天晚上,秦修将黑馗叫出来,吞掉许父身上的外方后,便只身一人来到了酒楼。
虽说仅是一道之隔,旁边确实灯火通明,行人往来如梭。好不热闹,而这酒楼附近却阴气森森,灯火也影影绰绰的,一看就不是好地方。
“黑馗,你看看这周围什么情况。”
秦修正等着黑馗回话呢,突然感觉周围冷了下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秦修,有一大两小三个个鬼差朝咱过来了,你是咱走不走。”
“鬼差?问问他们干什么的。”秦修搓着胳膊道,正愁没人问问呢,如今遇到鬼了,也得硬这头皮去问问。谁让自己答应人了呢。
“他说让咱没事,快走,说前些日子丢了一些死魂,问咱知不知道呢。”
秦修听到这,就知道自己上次闯了大祸了。怪不得那群地仙们不敢管这事。原来这条路是给前往地府的鬼魂走的。
秦修也没敢多说话,不过既然遇到了,就问个明白吧。用神识和黑馗道:“问问他们,你就说,这人鬼殊途,为何要将阴路,开到阳路上。此地因为此事已经好几户人家家破人亡了。”
“他们如果咱想管这事可以留下,等他们办完差再说。不想管可以直接滚蛋了。”
秦修虽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可听黑馗的描述也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估计和人间的办差的也差不多。看来不给点好处,是问不出什么了。
刚离开没一会秦修穿着棉袄,推着一小车的冥纸香烛便又回来了。听说这阴间的鬼差,喜欢吃冥火,也就蜡烛点着之后灯芯最下方的火焰,还有香灰了。一来到酒楼,秦修就将蜡烛和香先给点着再说,没想到跟《太公》里的描述一样,蜡烛和香竟然燃烧的极为迅速,不一会一小推车的香烛就给烧完了。
秦修大喜,用神识道:“黑馗,你看看这些鬼差们吃的怎样?”
“都捂着肚皮躺地上打嗝呢。”
看来是吃饱了,再烧点钱给他们花花,吃饱喝足再拿点,齐活。秦修如是想着,又将半推车的冥币画了个圈给烧了后才朝黑馗道:“再问问,他们还满意吗?口气客气点啊。”
“秦修,我问了,他们没答话,有个穿红色官服的走过来了”
正当秦修疑惑时,眼前突然一黑,一阵清凉传来。等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惊的秦修张大了嘴巴,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还真有鬼啊!”
“这位公子何出此言啊?”
秦修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好像明朝官服的慈眉善目的老人,朝秦修一拱手。
“你是?你干了什么我怎么能看到这些东西!”
“我乃本地的城隍,我已给你开了阴眼,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城隍老爷,我叫秦修,这次前来就是为了问问你们这阴路怎么开到阳路上来了。”
没想到这城隍也是个好说话的,“这位公子,我看你能来处理这件事也非等闲之辈。实话跟你说了,我也为此事发愁。如今人间礼乐崩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你看看这四周的高楼大厦,可有我阴司的一隅之地。如若你能解决此事,我定当有重谢。”说完城隍朝秦修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修见到此情景,忙将城隍扶住。“城隍老爷,这可使不得,您放在现在也是个县长的级别了,怎能给我们平民百姓施礼呢!”
“公子当得我的大礼,我观这阖县之内,能有公子大才者,百年来可只有公子一人。”
“城隍大人,此话怎讲。”秦修疑惑道。
“公子,借一步说话。”
从城隍的话中,秦修事情的来龙去脉。这酒楼在还没建之前是石家庄的一条小路,这阴司一直用来作为前往地府的道路。没想到后来城中村改造,便在此地见了个酒楼。要按往前,每有阴司道路被挡或受阻,都有阳间的道士或者法师之类的人物从中协调。可如今,别说从阳间找个这样的人物了,就连城隍庙也不见得每地都有。
所以这阴司也没办法和阳间联系,所以每搬进一户他们就稍微改改方向,弄成五鬼运财局,也算是给这家的抚恤了。没想到三年前竟有人在这挂了一个桃符,可以将这鬼气给挡一挡。
“那些前来的地仙我猜也发现问题了,你怎么不找他们呢?”秦修疑惑的的朝城隍问道。
“都是些年老体衰的,也都是有余而力不足啊。”
“原来如此”
城隍说到这竟话锋一转。“这位公子,如果你能答应我当个阴司使者,我就不再追究你指使水虺吞我鬼魂之事怎样?而且你那朋友的父母以后也可平平安安,这笔生意可划算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