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睡了一觉倒也精神了不少,醒来之时已是傍晚时分,微微几缕清风拂过,倒也有些凉意。
“青丝,几时了?”
“小姐,已经时辰划分了。”
柳扶风站起身子,擦了擦额间的汗,道:“时候不早了,快点去让陈甲准备准备。”
青丝欠身离开,银针笑道:“小姐也真是,连一分半刻都不愿意晚了。”
柳扶风站起身子,行到桌边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道:“自然晚不得,行医救人于危难之间,危难之间如何能晚?”
银针笑着道好,讲诚讲信,可造之材啊!
待出府到妙春堂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为了不招人耳目,柳扶风这六年来都从偏门进,正门同以往相同,定是车水马龙好生热闹。
待时辰一到,荷香依香便打开大门,青丝蒙着面走出去大喊一声‘开门行医’方可入内。
柳扶风正端坐在内阁,内阁置办的很黑,只有烛火照明。
第一位便是赵府的老祖宗,这位老太太体型偏胖,一副慈眉善目的神情倒让人觉得她很和蔼。
柳扶风伸手诊脉,老夫人就喋喋不休的说起了话来,“你说说啊神医,我这隔三差五的卧床不能动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哎哟,我都这么老了,老天爷居然还不放过我。”
“哎,人老了,不中用咯!”
……
柳扶风皱着眉头,她这样说着话,怎么可能诊得出来是什么病啊。
这一脉摸了半刻钟,老夫人不耐烦的问道:“顾神医,你不会只是空有名号,来唬唬人的吧?”
一旁的银针看不下去了,轻声道:“老太太,您先别说话,说话则气脉不稳,再说你的病实在古怪,一来二去自然是很难诊断的。”
里头刚刚安静下来,外头又叽叽呱呱闹了起来。
柳扶风沉了脸色,指了指外面。
银针会意,走出去嗔怒道:“嚷嚷什么,再这么吵就不用看病了,我看你可好的不得了!”
刚刚嚷嚷完的楚棋璟当即就不高兴了,张嘴骂了回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朝萧王!”
柳扶风听了这话,停下手中的活,走了出去。
“萧王又如何,就算是当朝太子也得按着我妙春堂的规矩来。”柳扶风行至屋外,欠身道了个万福。
抬头看了一眼楚棋璟,复而继续说道:“来我妙春堂是来看病的,不是让你们来这里嚼舌根的,看病就好好看,不看病就滚出去!”
楚棋璟看了看面前的少女,这这这,不是今早那辆马车的主子吗?
柳扶风不再管外头的事,莲步走回义诊内阁,却发现刚刚还坐着好好地赵老夫人倒在了地上,手中还握了块绿豆糕。
柳扶风大喊:“银针、荷香、依香,你们都进来!”
外头的人一听这动静,纷纷探头查看,却被青丝拦住。
“我家神医诊脉,外人不许随便探头查看。”
……
估摸着一株香的时间,青丝才走了出来,对外喊道:“下一个!”
赵老太太被家人扶着上了马车,柳扶风拟了一张方子和一张病因,老太太这病全是吃甜食吃出来的。
楚棋璟大步走了进来,手中折扇一甩扇起了风。
面前这女孩真这么神?
“什么病?”
“下头不举。”
楚棋璟本以为这一个姑娘家家听了这句话会羞得脸红,没想到啊,面前这女孩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面上还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