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少年前，应是很久了。

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跟在师父身后，他是个退隐的老剑客，武功不甚高，但是是个温暖得令我一辈子忘不了的老师。

我抱着柴火，走过屋前见了一只死去的燕子很是难过。

平日里总是温和的师父给了我一个问题：

“阿鸿，若是有一天要你为了心中道理去剥夺别人的生命，你会做么？”

那样的问题啊，我真的不愿去想呐。

…………

苏家庄园之中，群雄激愤面对玄铁道魁，白袍潇洒剑者轰霆降落战场中央，巨剑直指雁南阳。

铁面道人立身于紫黑色大旗之上，淡淡开口：“南疆号剑徒，值得一杀。”

先天道人两位，苍宿一与聂丹华瞬间挪移身形，同时向号剑徒举掌攻来。

“道门败类，也想跟豪杰过招么？”

号剑徒目光盯住冲来的两名先天道者，双手握住【白马】，凛然挥剑，宽大剑刃带动如暴风般的剑气，浩荡又凌厉。

“不过初入先天的角色，不配与我等相提并论！”苍宿一抬动左手掌，先天道气轰开剑气，右手拂尘甩动意图缠住号剑徒手中【白马剑】。

然而白马剑不同于寻常剑器，剑刃太过宽大，苍梧一手中拂尘竟是难以缠住。

号剑徒单手抡剑，牵动苍宿一脚步颠簸，白袍剑客飞身上前，一脚将道者踢得后退几步，甩动长发，目光凌厉：

“留停乡外，也不知道是谁被我岁兄弟一个人打得满地找牙，林鹤然生吃了一记【万象元始】，还躺在病榻上起不来吧。”

这两位道者与另一名道者林鹤然便是之前在留停乡外拦阻号剑徒一行人的【太一道门】中人，岁于归恰好路过，一手【万象元始】以一敌三更将之打得找不着北。

号剑徒这时候提起这是，更引得两人怒火，聂丹华掌中运使道门【控鹤功】吸摄号剑徒身影。

号剑徒运使根基稳定身形，却见苍宿一欺身前来，反掌击中剑者胸口，打得白袍剑者连连后退。

随后【白马剑】插入大地，号剑徒引动一身剑气灌入大地，两道地层裂缝向苍宿一与聂丹华蔓延。

两名道者手中拂尘击地，裂痕消解。

随后猎猎大旗之上的雁南阳身影动，铁面道人瞬间挪移的身影到号剑徒身前，抬掌、运气、磅礴出掌。

号剑徒以巨剑【白马】横在胸口，打算借此挡住道人掌气，然而雁南阳功力实在非凡，纵然是巨剑横身号剑徒也凌空飞出十来丈，一口鲜血溅落剑刃之上。

雁南阳道衣负手，稳如泰山伫立，对身后两名道者说道：“这人交给我，你们去收拾其他江湖客，这儿处理完了还要帮晓梦生对付华颜城主。”

苍宿一和聂丹华对视一眼，“嗯”了一声，一齐冲入数百江湖客人群中。

先天力场一开，皆在先天之下的江湖群豪根本无法近得两名道者身前，刀剑挥动，只能被道者掌气击中倒飞。

群豪不欲任人宰割，纷纷向苍宿一与聂丹华冲杀，可惜突破不了先天力场，终是无用。

与此同时，天色忽而暗淡，漆黑乌云在华颜城上空聚拢，昏暗光线中，一道道成型的鬼气落下，化作形态各异的鬼物肆虐，楼台崩溃，街道狼藉，竟是万鬼袭城之景象。

城主府中，华颜城主感应到城中气氛不对带上青衣幕僚准备镇压城中灾祸。

万千青色荧蝶飞舞，聚拢于城主府的房顶之上，化作道袍身形于风中飘动衣发，带笑开口：

“【太一道门】之下，【迷蝶千影】晓梦生，见过华颜城之主【遁龙枪】浪潮平。”

先天力场，陡然开启对峙。

而因为华颜城主的脚步遭到拖延，满城的混乱无法遏制，房屋倒塌声连绵不绝。

号剑徒听着远处轰隆隆的倾塌声，看着雁南阳的身影，手握【白马剑】问道：“【太一道门】竟然联合鬼族攻打南疆城池，真就不怕南皇震怒？”

“中州陈兵于南疆边界，南皇早已无心料理南疆武林，一城得失不在皇者考量当中，而且道门的目的也不在华颜这座城，而在……”说着雁南阳面目下的目光扫了一眼远处自先天境界虐杀江湖客的苍宿一与聂丹华，继续说道，“在于别的目的，你们这些正道，无从了解。”

号剑徒深深看了雁南阳，咧嘴一笑，说道：“所以说，你这就是要取我性命咯。”

铁面道人点头：“不错。”

意味深长的眼神交流，两人身影动。

雁南阳只凭一双手掌与手持名剑【白马】的号剑徒近身剑招，裹着道气的手掌避过剑锋，拍在剑脊之上，铁面道人步步前进打得号剑徒连连后退。

明河与九方述念在围攻两名先天道者的人群之中，一众江湖客攻不破两人的先天力场，两名道者一时也突破不了上百武者的围攻。

明河被众多武者挡在后头，手提名剑【漫天雪】，无从施展。

人群包围的中央掌气升腾，数百人包围下的两名道者丝毫不受制约，将一身武力尽数施展。

掌气轰击，一名一名武者身影如麻袋抛飞，跌落地面。

照这样下去，在场武者被全数击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给我闪开！”

九方述念抬手御气，将挡在自己身前的江湖客通通推开，脚步飞踏来到两名先天道者之前，飞身跃起，一身内气尽数灌入手中【长渊剑】之上。

“先天是么？吃我一记——【赋剑名?六龙长渊】！”

黑袍少年飞身半空，口中颂剑诀，解放【长渊剑】威力。

墨色渲染中，【长渊剑】分成六道气流，复而化作六尾剑气所化的玄色苍龙，仰天怒吼，向苍宿一与聂丹华轰击而来。

苍宿一手中拂尘重甩，身前三名江湖客被扫飞出去，而后道者仰头看向朝着自己和聂丹华奔腾而来的苍龙，一掌击出。

苍龙崩碎，剑气散如飞花。

骄傲少年藏留的底牌剑招终究无法对抗先天之威，身影坠落明河看向那个本是来挑衅的少年在对抗邪道的交手中坠落，心头莫名一动，【云迹七篇】轻功腾挪，飞身接住九方述念。

江湖客们依旧手握刀剑冲杀向两名道者。

正在掌剑厮杀的号剑徒与雁南阳对了一眼。

号剑徒一剑斩向雁南阳颈子，同时说道：“【太一道门】这是要只要惊世祸端呐。”

雁南阳掌纳十方气，一掌轰中号剑徒，剑者身影被打入地层之中，烟嚣弥漫。

“这还只是南疆绵延大祸的……开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