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去吧。碧云,别忘了我徐师傅偏爱有加的膳品哦!记得多弄几种味道偏甜偏腻的佳肴,她最爱吃那些甜腻腻软趴趴的东西了。”
上宫嫣美目流盼笑得纯美,摇头晃脑答得欢快,就如一朵摇曳风中、炫彩吐艳的婀娜花。
并且,她的声音已恢复成常态之清脆明亮,把她那清贵小主子的威风和娇灵,幻动于空。
碧云笑笑乐乐温声领命,随后当前带路领着柳蝶翠缕和秋凤,前去膳房办理点菜等事宜。
几人走了几步尚未出厅,从她们背后传来了上宫嫣得意非凡、恰似一小鸟争鸣欢乐声音。
“你们几个想要喝酒的赶紧去花轩,笑语作乐陪酒赏花。要明白我师父酒瘾大得很呢!可称酒中女杰大海之量,可谓百盏不醉千杯不倒,去晚了酒水准一滴不剩了!以后再想享受此等难得口福,不定猴年马月去了!今日逢此难得良机,又值无事闲余之刻,何乐不为岂能错过!”
突然崛起的此声此音,娇腻柔糯曲折辗转,真有那起舞和曲、欢歌赋韵之美感奥义,凹凸起伏来风景恰好、美人独媚的空灵妙境。
但这虚虚幻幻真真假假的世间事物,包括尘缘中人家常闲话、情仇爱恨,常常需以务实为本的辩证眼光,一分为二加以细微看待。
因而上宫嫣浑如神出鬼没的如来神语,专情滥情全然不分一哄而上的鬼马花招,她身边人早已深谙熟知司空见惯,屡屡受教习以为常,时时不为所动当做笑谈,每每麻木不仁过耳即忘。
加之她是光芒耀眼的上等小姐,身为下等仆人任随差遣的她们,只得先行自保以放任不管,任随狂妄傲慢的它们蒸蒸日上着自生自灭。
然而的然而,现在的现在。
碧云一听,依然满怀恚忿当即复苏盈空,依旧心海逆流立马狂涌滔天,忍不住脸黑得像一团乌云,浑似苍凉豪迈黔面女;没奈何泄气到彻底没脾气,一如悲壮凄凉自闭人。
大为丰盛引目的午膳过后,几位丫鬟巧手齐动,不一会就将杂务忙碌妥帖,之后却无事可做,于是陪侍上宫嫣喝茶玩笑、评天论地。
甚为舒爽愉快笑乐了一时,小清风边左看右望边围绕歪坐在椅上的上宫嫣,嘴角挂笑碎步慢行,极似痴缠花蕾而翩跹的一只红蝴蝶。
端挂雪白墙上的数幅古典墨画和两把时兴壁扇,散布厅内错落有序的几多花花草草,以及众多洁净锃亮的齐整家私,就这样一无遗漏落入了随目到处乱望的她眼内。
以散漫随意的心悠悠闲闲转了两圈半有余,本就多智的灵动脑汁莫名一绞,清风突然想起自己一早就在关心的大事情,竟还因故耽搁至今仍没做完。
她立即停足于上宫嫣椅子旁边,脑袋一偏嘴儿一开:“嫣儿小姐,都这时候了,老爷肯定不会再来了。如今又得闲有空啰,那我去借花锄了,行吗?”
未待上宫嫣鼓舌应声,柳蝶出言抢问:“我说小清风,你怎么老是惦记你那把奇奇妙妙的花锄呢!莫不是借花锄是假,阳奉阴违借机偷懒才是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