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熠凰摇摇头不说话，眼神有点呆滞，似云有点担忧：“姑娘。”

“你出去。”君熠凰轻轻的出声语气和轻，似乎是在空气里飘一样，似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发不出来，她知道，姑娘需要冷静一下。

点点头，似云安静的出去了，把门带上。

听到咔嚓的关门声，君熠凰将身子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双腿，眼神迷离的没有方向。

她以为杀了姬宸钰，她以为为文泽昊讨回了公道，她就很开心，可是当姬宸钰真正失去生命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她的满腔仇恨，不知道化作了什么东西，没有消散，但是她的心突然空了。

四年半的时间，她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筹备着复仇的事，所以她的骨子里血液里都只有这件事，所以就在姬宸钰死了的那一刻，她仿佛连心都没有了。

那么空，这感觉，和刚在鬼谷里醒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根本抓住任何一根稻草。

那时候，是仇恨一直在支撑着她，可是现在，她突然失去了支撑，好想，好想就这样闭上眼睛，等阿昊来带走她。

阿昊，你在哪？你来接我吧。

君熠凰缓缓的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他身着一身火红锦袍，骑着她最喜欢的烈马，腰间还别着她最喜欢的烈酒，他就坐在马背上，笑得那么温和，那么令人沉醉。

向她伸出手：“君儿，走，我带你看遍世界的槐花盛开。”

君熠凰笑了，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幸福的滋味，她缓缓伸出手，放在那双修长的手上。

突然，场景一下子就变了，哪有什么阿昊？哪有什么烈马？

站在她眼前的，是那个一袭白衣的，看不清面孔的男人。

他手里那把匕首，寒光凛凛，噬杀满满。

君熠凰伸出去的手猛的缩回来，她不自觉的后退，可是身后就是高墙，她退无可退，眼前的人却一步一步在逼近。

“你是谁？”君熠凰终于发出了声音。

可是那个男人显然根本不打算回答她，而是举起匕首狠狠刺向她。

“啊！”

“君熠凰。”凤瑾修一脚踹开房门，就看到她满脸大汗的卷缩在一起。

好像在阻止什么可怕的东西靠近，她突然双手奋力在拍打，在挣扎，嘴里呢喃着：“别过来，别过来。”

皱了皱眉，这是做噩梦了？凤瑾修赶紧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摇醒她，“君熠凰，醒醒。”

凤瑾修的靠近就像是那个拿匕首的人靠近一样，君熠凰浑身颤抖着奋力推开他，“别过来别过来。”

凤瑾修任由她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依旧抱紧了她。

她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脆弱过，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走开，别过来......”话里已经带了哭腔，声音巨颤抖，凤瑾修实在不忍心，直接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她瞬间瘫软在凤瑾修怀里，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就连身上都出了薄汗。

她睡过去了，那场噩似乎也伴随这一起消失，她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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