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随后耸耸肩，“你怎么发现的？”

我冷笑一声，“你伸手拿八卦盘的时候，我看见你胳膊上有红色的章鱼脚。别告诉我你只是喜欢吃章鱼烧。”

“你很讨厌九头蛇？”他把破布一样的白袍子扯掉，露出里面藏青色的唐装，衬托出他劲瘦的身材，“就因为你是神盾局的人？”

唐装？！这装逼本事厉害了，有本事拿出把折扇来讲相声啊！

“你害死了起码六个神盾局特工。”我看了看祭坛上的干尸，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才想起来手枪已经没子弹了。

“他们是自己要跟来的，我又没绑架他们，”小陈淡淡地撇撇嘴，“再说了，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他顿了顿，“你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无辜的士兵变异而死，我们彼此彼此。”

“……”我被他噎了一下，“你们九头蛇想干什么？为什么你会伪装成中情局的人？”

“我们九头蛇？”他摇了摇头，理了理被汗水湿润的短发，本来就白皙的面孔在月光下更加惨淡，“你错了，我就是我。我可以是任何人。中情局，九头蛇，华国警探，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这些机构只是搜集情报的工具，当然，我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利用的棋子，互利互惠罢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屑，听起来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那些庞大的间谍组织，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发觉他的右眼瞳孔周围有一圈微弱的金色环状物，像美瞳带歪了一样。

“你是鬼瞳？”我脱口而出。鬼瞳又叫重瞳，传说中携带鬼瞳的人天生不详，但是法术天赋极佳，“不祥之人？”

“嗯。”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叫法，“传说罢了，不能全信。”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的目的是调查各个邪教团体的活动情况，当然，这些不是普通的邪教，而是末日邪教。这个末日邪教信奉的就是某种叫黑山羊的邪神，他有破坏人神志的能力，”他似乎并没有想隐瞒我，“末日邪教有很多个分支，大多数信仰被你们成为‘邪神’的东西，要知道，邪神可不止一个。”

“当然不止一个，光是差点杀死我的和已经杀死我一次的就三有个了。”我对他的落后情报嗤之以鼻，“你调查这些干什么？”

“家族目的。你不好奇他们的来源吗？我可不觉得这些东西来自于地球，和你一样。”

我差点气乐了。“你觉得我是外星人？脑子没坏吧？！”

“你以为你为什么不会受到那个怪物的影响？”小陈的语气突然很严肃，“人类的外表，却又不是人，地球语言相当熟练，还会奇怪的招数，听上去不耳熟吗？”

“完全不。”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套路。

小陈扯了扯嘴角，给我一个“你怕是个智障”的眼神。

“thor，雷神托尔。”

雷神托尔？他这个词说的我有些发蒙。雷神在两年前来到过地球，原因不明【档案封锁】，当时秘密接待他的人就是nickfury局长。

我加入神盾局的时间较晚，自然没见过这位神盾局的贵宾，金发的“神明”，但是我确实听说过他的一点事迹。

关于他的故事只存在于北欧神话里，他来自于一个叫asguard（天宫）的地方，不过这个“天宫”不是真的天堂，而是一颗星球。据说星球上人民的科技极为发达，知识面非常广阔，知道宇宙很多种族的事，当然也包括地球。他们生命极其漫长，像神明一样拥有颠倒乾坤的能力，魔法，刀枪不入，怎么夸张怎么来。

“扯谈，不可能的，”我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人家刀枪不入，我是个防御5的废柴。”

“我只是给你提供思考方向，毕竟他是神……某种程度上是。他很可能知道关于你种族的事。”小陈的语气充满诱惑，“或者关于邪神的事。”

种族？这家伙到底知道我的多少秘密？

我危险地眯起眼睛，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小子，你想利用我，嗯？邪神有多危险，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惹怒它们你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当然，惹怒我的下场可能更惨。”

黑发青年拉开我的手，呼吸突然错乱了一下，“我从来不怕危险，sariel，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也不会受到邪神影响吗？”

我被他突然亲昵的称呼弄得一愣，随即回答，“每个人都有秘密，知道的太多活不长的，陈泽羽，陈少爷。”

他瞳孔猛地紧锁，右眼那圈金色的环也跟着放大，远远看上去仿佛黑金的异色瞳孔，“你……调查我？”

“京都第一大风水世家，从宋朝开始就靠着窥探天机成为御座内臣，通晓阴阳，招鬼唤神。二战时期，你们家主凭借一人之力灭杀了五百鬼子精兵。怎么，只允许你调查我？”我难得笑了笑，欣赏一下小陈面瘫脸上的震惊表情，“小朋友，阿姨我多活了这三十几年不是拿来喂狗的。”

“打搅一下？”康斯坦丁蹲在一边满脸黑线，“虽然我听不懂中文，但是二位，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祭坛，我们这时才发现祭坛周围的泥土竟然开始沸腾，散发着恶臭和血腥味的泥浆迅速吞噬了周围信徒的尸体。可怜这些人，为自己的“主人”奉献了这么多条生命，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泥土沸腾的范围开始扩大了，整个祭坛都迅速陷入泥潭，周围被污染的树一棵接一课地沉没，估计整个森林都要没救了。

我来不及多想，抱起旁边依旧昏迷的natasha就跑，后者的脖子处有一个类似卦图的烙印，我立刻回身瞪了小陈一眼。

难怪她昏迷了这么久还没醒！

“她可是超级士兵，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我放倒，”青年一边跟上我的步伐一边委屈地道，“我可是为了救你。”

“…………”人设崩了啊喂！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康斯坦丁一脸惊悚，也屁颠屁颠跑过来，“这位华人小弟，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小陈哼了一声，从刚刚的装可怜瞬间切换成高冷状态，“你刚刚被黑暗势力控制了，半吊子驱魔师。”

“哈？说我半吊子？你哪根葱……”

“我可是轻松制服你了，英国佬！”

“八卦盘？哦……不就是个华国二流风水师，瞧把你厉害的！”

“我可没被控制！”

“都闭嘴！”我气得不行，什么时候了还能吵起来，男人真是奇葩的生物。话音刚落，小陈的脚后跟就浸入了泥水里。

所有人背后都出了层冷汗，扩散速度太快，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