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粉尘充斥着整个空间，我剧烈地咳嗽着，手掌心压在满地的碎玻璃上沁出了血痕，疼得我嗷叫一声蹦跶起来。

“你没事吧？”thor摔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拍了拍身上的石灰和玻璃渣。我注意到，刚刚爆炸冲击力那么大，他居然锤子都没脱手。

“我没事，有人袭击了航母，我们得赶快去帮忙。”我甩了甩手上的血点，拔出手枪上膛。与此同时无线耳机里传来fury的声音，“他们炸坏了一个螺旋推进器，再炸坏一个咱们就要掉海里了，你们谁去修！”

“正在赶往那边。”耳机里传来steve和tony的声音，听里面传来密集的枪声就知道他们已经在和敌人交火。

“看来他们都没事，我们走。”我和thor悄然穿过坍塌的设施，在密密麻麻管道的隐蔽下，看见几名手持冲锋枪的佣兵鬼鬼祟祟地进入通道。

thor撇了我一眼，似乎是想问我有什么计划。计划？我冲他耸耸肩，抬手就爆了第一个人的太阳穴。那金发的外星人见状，也抡起锤子呼过去，砸晕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第二个人，随后密集的枪声传来，无数子弹打在输气管道上，喷出一阵阵炽热的蒸汽遮挡了视线。

我几个翻滚躲过那些瞎打的子弹，枪口一转打中一人的脚踝，那人惨叫着往后栽，我拔出腿上的军刀轻轻划过他的喉咙，温热的液体溅出，叫声戛然而止。此时thor也利落地干掉了另外两人，正握着锤子凹造型。

“罗曼诺夫特工，你们那边没有人受伤吧？”fury继续指挥着众人，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banner博士不寻常的吼声，像某种正在拼死挣扎的野兽，伴随着黑寡妇颤抖的声线，“bruce（博士的名），请你保持清醒，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会将你救出去的……我……”

妈妈耶，博士这是受到外界刺激，要变身绿巨人浩克了吗？大哥啊你千万挺住，这艘航母的小身板可经不起您个巨人折腾啊！

“小心点，banner博士要表演爆衣裸奔了，”我一边换弹夹一边示意金发男人，随后冲着对讲机道，“我和雷傻子，哦不，雷神一起，罗曼诺夫特工你在哪儿？”

“……”你有本事再把雷傻子喊一遍？

natasha没有回答我，耳机里的喘息声更加剧烈，她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紧接着一声响彻整个空间的咆哮灌进左耳，然后冲出右耳，简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那声咆哮毫无疑问来自于绿巨人。

“好吧，至少我们现在知道banner博士在哪儿了。”thor呲了呲牙。

黑寡妇凭借小巧的身姿在狭窄的基地通道里狂奔，身后跟着的庞大绿色巨人砸坏了整排的器械，玻璃，甚至隔离门，最后一巴掌将她扇到墙上。natasha恍恍惚惚地跌落在地，整个人都在颤抖，可见这一击的力道之大。

相比之下的绿巨人只是歪了歪身子，连喘气都没有一下的。他晃了晃和巨大身材完全不符的小脑袋，和博士睿智温和的眼神不一样，绿巨人的眼里露出了纯粹的暴虐和睥睨一切的傲慢。他再次举起拳头，冷冷地望向倒在地上的红发女人，不带丝毫感情的拳头狠狠砸下。

“砰！！”一把银色的锤子拦腰砸中绿色生物的腰腹，thor扯着浩克的胳膊，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natasha！”我飞奔过去扶起她，后者处于短暂的休克中，紧闭一双美目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咬咬牙将她拖到安全的角落，头靠在墙上，伸出手摸了摸她颈部的脉搏。还好，心跳只是有些絮乱，应该休息一会儿就没问题。

我转过身，突然看见有个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撞上了一架停泊在室内的战斗机。然后thor从飞机残骸中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狼狈地擦了擦嘴角。

“……”所以你刚刚是被打飞了吧大哥？你刚刚绝对是被浩克瞬间拍飞了吧？！说好的吊打地球人呢？！说好的可以牵制住绿巨人呢？！

“那个，fury局长啊，绿巨人在三楼停机坪把雷神当玩具耍，你们赶紧来点支援吧。”我尴尬地看着两个人的战斗。thor召唤回了雷神之锤，暂时打趴了浩克，而发现自己拿不起雷神之锤的浩克更加暴怒，仅仅几招落了下风之后又把thor扔了出去，他似乎再次撞坏了一堆东西，离开了我的视线。

“了解，马上派飞机过去吸引他的注意，”fury那边也有枪响，听上去并不太平，“你和coulson特工去看着loki，别让那小子跑了！”

“收到。”我再次确认了natasha的伤情并不紧急，扭头向关押loki的监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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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好。

“等等！住手！！”

“噗呲！”杖尖没入胸口，我扑过去，浑身颤抖地抱住coulson特工。

鲜血喷在脸上，年长特工无神的双眸映出了我震惊的面孔。我抱着气若游丝的coulson跪坐在地上，将濒死的男人放下。

“你会输的loki，像你这样没信仰的人。”男人嘴角擎着血痕，声音迷离，他握着我战栗的手渐渐下滑，最终摔落在地。繁复的纹身吞噬了身体，在黑气喷涌着攻向黑发外星人的那一刻，我已恢复了面无表情。

“哟，真不好意思，我会输？就凭你们这样一盘散沙的英雄组织？”loki碧绿的眼波流转，浮现出一丝笑意，“诶呀，这位coulson特工是你朋友啊，抱歉哦，一顺手就杀了他。”红色的液体从金色的权杖上滴落，在地板上溅起微小的血渍，“你现在要为他报仇，杀了我吗？宝石拥有者小姐？”

“杀了你？”我歪了歪头，声音沙哑地道，“那多没意思。”

黑气席卷了房间，将全部设施都腐蚀变黑，那几个跟在loki身后的雇佣兵早已化成白骨，连肉渣都不剩了。微弱的蓝光在黑气中闪烁，黑发男人脸色难看地抵抗着灵魂之石的进攻，就在蓝光快要消失不见的那一刻，coulson手里的“第二阶段武器”突然爆发出一阵橙黄色的冲击波，直接将loki撞出了房间外。

“phil……”菲尔，是coulson特工的名字。我因为自持特工等级低下，从没敢直呼其名。真讽刺啊，等我有勇气喊出那个名字时，他却快死了。和年长特工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他会和tony拌嘴，他会崇拜地望着美国队长，他会腹黑地冲我笑，他会时不时看手表，他会严肃地给我下达任务……为什么牺牲的是coulson？一个无辜的，一心保卫国家的秘密卫士？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恨意和愤怒染红了双眸，“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发现……loki竟然用幻术欺骗了我们……”

“sariel，这不是你的错，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其实你一直都是个好人，只不过你自己不相信。”他无力地笑笑，虚弱的笑容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我是个好人？

那个万念俱灰，想和纽约一个城市上千万人同归于尽的我是好人？

那个冷眼旁观同伴堕落泥潭，却拒绝将她拉出深渊的我是好人？

那个杀人无数，手起刀落间已无悲悯之心的我是好人？

coulson特工啊，为什么你在临死前还要堵我一下，还是你根本没有懂过我？

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呆立的我被后赶来的医疗队拉开，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麻木的，就连有什么人给了我一拳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眼前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