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澜也不愿与乌瞳吵闹,看了看那扇关的房门,朝里面喊话道:“紫儿,你真不想见我吗?我认错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不让你为难了好不好?你要是再不原谅我,我就跪这里不起来了!”
说着,他还当真屈膝跪了下来。
乌瞳也不阻止他,让他跪,哪怕他是太子。
凌紫玉听到了他的说话,不由一怔,心道:“我又误解了他吗?”
一时间,本来绝望的心又被一阵欣喜掩盖。
他没有不要她!
她从床沿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想要开门出来,但刹那间又犹豫了。
哼,害我难过,就让你吃一下苦头!
╯╰
于是,她打算先让他跪着——尽管她很心疼,但想想昨晚的纠结,她就觉得,得好好地让他遭一下罪,免得以后还敢欺负她!
她就立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一副想要将门推开又犹豫不决的模样儿。
一半她说:适可而止,出去吧。
另一半她说:不行,让他多跪一会儿!
两个声音,不断在内心深处里争吵着。
任若澜跪在院中,像一座石雕,动也不动。一旁的乌瞳怀中抱着一把剑,眼神淡漠地望着天空,看着那里点缀着的几朵云,对于眼前跪着的任若澜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本来还不错的天气,忽然转阴,之后还落了毛毛雨。
凌紫玉由于在屋内,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下雨了。
她依然纠结地站在门前,垂眸沉思,手上摸着“澜思紫镯”,摸了一遍又一遍。
要出去吗?
她问自己。
回答的还是那两个相互碰撞的声音。
她转过身,靠在门上,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门外,淅沥的雨声渐大了一些。
她也开始知觉。
下雨了吗?
那个人跪在外面,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头发与衣服,却是一声不吭。
乌瞳则回到了房檐下,对那人视而不见。
凌紫玉想要推门出来,可是,另一个她总是在劝诫她不要心软。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
也很能“作死”。
明明想要出去,却凭着一种赌气心理,就这么忍着。
转眼,两个时辰过去
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她依然没有出来。
雨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在下着。现在已是十月初了,天气略凉,下雨的天气更是显得凉嗖嗖的。
任若澜早就被打成了落汤鸡,又湿又冷,可他却忍着颤抖,继续跪着,什么也没有说,一副“你不出来我就一直跪下去”、而且心甘情愿的样子。
他就这么坚持着。
凌紫玉终于还是软了心,将门推开,出来了。
“任若澜!”出门之后,她唤了他一声。
“紫儿,你,终于出来了。”听到她的呼唤,他缓缓抬起了头来,但视线被朦胧的雨水遮住,看得并不清晰。
他那显得虚弱而憔悴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
然后,他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雨中。
“任若澜!”
凌紫玉见他忽然倒下,顿时慌了。
她不管不顾地跑入雨中,将任若澜扶了起来。
“紫儿……”
任若澜唤了她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一来昨晚没睡好,二来淋了这么久的雨。
乌瞳快速闪了过来,将任若澜扛到了肩上。本来他想将任若澜扛去他房间的,但凌紫玉却让搬去她房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进屋之后,乌瞳回去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给任若澜换了。
“不好,他发烧了!”
在任若澜被安置在床上之后,凌紫玉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陡然发现烫得厉害。
而那家伙,却深陷于沉睡之中。
凌紫玉一下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干嘛要与他怄气。
本来这一切都可避免的……
她让乌瞳去唤了一名军医过来,军医过来之后,发现病人竟是太子殿下,不由一惊。
话说,殿下好端端的怎就发烧了呢?
诊过脉后,他就知道了,殿下此刻的发烧乃熬夜与淋雨所致,然后开了几副药,并亲自下去煎了。
凌紫玉则用湿毛巾敷在任若澜额上,陪在一旁,抓着他的一只手,心里满满的自责。
乌瞳则不想打扰他们,退出去了。
到了傍晚,雨才渐渐停息,外面的气息显得阴冷冷的,衣服薄一些都不禁觉得冷。
深秋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极其常见。
到了第二天,任若澜才缓缓地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心里惊了一下。
凌紫玉就坐在一旁,处于一种闭目养神的状态之中。
他没有打扰她,而是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她。
看得出来,她一夜没睡,就这么陪在一旁,就那么小憩了一会。
他们仿佛有着心灵的联系,片刻之后,凌紫玉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这家伙已经醒过来了,脸上不由泛起一丝欣喜。
“你,醒了?”
她眼睛睁大了一些。
“嗯。”他点了点头,声音有点虚弱,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去给你端药。”她赶紧起身。
不过,被他拉住了:“紫儿,你,原谅我了?”
凌紫玉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个话题,我们暂且不谈,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谈!”
本来,她想点头的。
但是,另一个她又在这个时候赌气了。
任若澜一怔。
凌紫玉不理他,出去给他拿药了。
任若澜望着那离开的身影,低头一看,看了一下身上的被子,闻到了一股清香,顿感一阵舒适,才发现原来是睡在她的床上。
“她竟让我睡她床上?”
刹那间,他既惊又喜。
这一个发现,让他一时半会竟不想起来了。
抱着盖着的被子,闻着那股清香,就仿佛是在抱着她一样。
凌紫玉很快回来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嗔道:“起来喝药了。”
她感觉自己真是有病。
明明心疼他心疼得要死,却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任若澜这才不舍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道:“这药,你熬的?”
“不是。”她口是心非。
昨天的药是那军医煎熬的,她跟着学了一会,今天就自己动手了。
看她表情,任若澜就知道真相了,不由笑了一下,接过药碗,拿过勺子,一勺一勺的喝了。
虽然很苦,他却一点眉也没有皱,而且还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就像是在喝什么参汤一样。
凌紫玉眉头皱了皱:“……”
不出片刻,药碗就见了底。
任若澜将空碗放回刚才的地方,擦了擦嘴角,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道:“手艺不错,连药都煎熬得这么美味,不愧是‘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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