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邵宏业回去交了差,此事也算是有了个了结,就不会再有人盯着我们了。”
“好了,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十来个人手上拿着刀,对着那些地面上的尸体,一个个刺了过去,免得有装死的。
很快,那些人就来到了凌紫玉所在的这个洞府。
“搜得仔细了,任何角落都不得放过!”
一男子严肃着声音道。
对方的人并不算多,但也不知外面还有没有其他人,故而凌紫玉并不敢轻举妄动。
她紧紧地躲在那根石柱后面,想着怎么应付这些人。
有人拿着火把,朝她这边搜索了过来。
要是对方真将这里一处不落的搜查,那么,他们根本就无处可藏。
她捏紧了手中的剑。
只要那人过来,她就将他杀个措手不及。
显然,那些人也只是在放大话而已。
这个地下的基地,空间不要太大,真让他们一个个角落检查,不知要检查到什么时候去。
那人走到了凌紫玉一侧,东张西望,眼看就要转过身来看到他们了,却在这时,那边有人叫道:“麻子,别看了,几乎没什么活人,赶紧到下一间洞府去。”
“来了!”那叫麻子的人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回走了,并没有看到石柱后边的凌紫玉。
见此,凌紫玉松了口气。
几息之后,那几人往下一间洞府去了。
火光也随着他们一起退去。
待得那些人走远、一切安静下来了,凌紫玉这才点起火把,背着乌瞳,小心谨慎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好在,这一路出来,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她顺利地将乌瞳从那个井口带了出来。
然后,解了系在不远处的马匹,疾驰去了。
也不知道,这马匹系在这儿,有没有被刚才下去的那些人看见?
看样子,似乎是没有看见的。
“凌将军!”
见凌紫玉满身血污的回来,众将士皆是一脸惊骇。
“这不是我的血,我没事。”见他们一个个担心的样子,她解释。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马背上的另一人。
“乌瞳受伤了,我得赶紧回去!你们速速跟上!”凌紫玉说完,即刻策马,朝大本营去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即使是快马,她也赶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回到营地。
一回来,她立刻找来营地里的军医,让他替乌瞳察看伤情。
此刻,乌瞳已经昏睡过去,气息也变得异常虚弱,这让凌紫玉无比的担心。
“幸好回来及时,再晚回来一两个时辰,只怕就很难救了。”军医在给乌瞳全身上药、缠上绷带之后,叹着气对凌紫玉道。
听他说有救,凌紫玉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一些。
她也庆幸自己当时回去及时,不然,可就耽误了。
本来,她是想先回大本营等一两天的,如果乌瞳还不回来,她就去找。
所幸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望着被绷带缠着一身、如粽子般的乌瞳,想起邵宏业的那一个笑,凌紫玉就觉得,此事一定与那厮有关。
肯定是那家伙害了乌瞳!
她捏了捏拳头,真想立刻冲到那厮的军营找他算算这笔账。
不过,怀疑终归只是怀疑。
在事情还没真正弄清楚之前,她觉得有必要克制自己的冲动。
所以,她打算等乌瞳醒来后再问个明白,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乌瞳这一躺,两天都没有醒来。
期间,邵宏业派来了人,通知她说他要押着那几个要犯回京城了,让她也赶紧回去。
血案“已破”,她确实可以率队回京了。
不过,乌瞳未醒,她并不急着回去。
她打算等乌瞳醒了之后再回去。
另外,据那日在地下基地里的听闻,这个血案其实根本没破。
邵宏业不过是被人家耍了。
他所抓的这些人,压根就是替他们主子“顶罪”的。
既然是死士,不将自己性命当回事也很正常。
所以,眼下的一切都解释得通。
听他们口中提到的“殿下”,想必就是任若漓了吧?
除了任若漓,她已经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本来她还想让邵宏业与任若漓“互干”一场,却没料到,任若漓竟摆了这么一个“假局”将邵宏业骗了。
显然,任若漓并不想在邵宏业面前漏了马脚。
凌紫玉自然不会认为他是怕了邵宏业,而是觉得,在任若漓那里,似乎还有什么更重要的计划,他之所以不与邵宏业碰撞,完全就是为了这个“计划”考虑。
那么,这会是一个怎样的“计划”呢?
根据任若漓的性格看,只怕是又要布局什么阴谋了。
这二皇子,可真是不安分!
……
井口连接的那个地下基地,其实,并非任若漓真正的基地。
那个基地不知是哪个时代遗留下来的,无意间被任若漓发现了。
他控制了这个地方,并将之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以留着日后不备之需。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当然,为了应付邵宏业与凌紫玉,将这个当备胎使的基地扔出去,他倒是觉得有点可惜了。
他真正的基地,隐藏在了另一个地方。
“鬼淫最近可有消息?”任若漓手中放下一本厚厚的书籍,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司徒荆。
司徒荆摇摇头,然后道:“那家伙自那次消失后就没再出现过,不会是逃跑了吧?”
“逃跑?”任若漓眼里的光辉忽然冷了几分,“以他的性格,倒不至于如此。”
他倒不觉得鬼淫会逃跑。
关键是,他们是合作关系,距离成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鬼淫那厮怎可能在这种时候跑掉?
“或者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司徒荆猜测。
任若漓在心中细细琢磨了一番,道:“你派些人去打探一下他的消息,尽快将他找回来!”
他的计划里,可是给他留了“戏份”的,如果无法将之寻到,那也只能换人将他替代了。
……
鬼淫现在正藏在京城向南七八百里外的一片荒山野岭里,这些日子,他过得不可谓不辛苦。
断了一条腿,果然干什么都不方便。
很多时候,他只能摘野果充充饥了。
偶尔,他也能抓到一些猎物,开一开荤。
这样的艰苦生活,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弄得整个人烦躁无比。
不过,在妆容上,他倒是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头发乱了就整,胡子长了就用匕首去刮,衣服脏了就脱下来拿到周边的溪流去洗……
他就一套衣服,洗了就只能光着身体了。
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没什么人,他才不管这些,大不了在换洗衣服的时候,就摘那么几片树叶,将它们编织成一个圈,将关键部位挡住。
男人嘛,“关键的部位”就一个地方,挡起来倒是容易得很。
看着自己当下的这副模样,他不由苦笑。
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成为在山林里出没的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