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元年间,中原大地分为数国。依强弱排前六国分别是风,夏,阮,景,翟,宋。
宵元五年,阮国国君派幼子阮墨璿去往夏国为质子,与夏国签署联谊条约。
宵元八年,与夏国签有联谊条约的风国违背条约,攻打夏国,夏国全国覆灭。阮墨璿之母秦王后听说夏国被攻,以死相逼让阮国国君接回阮墨璿。
阮国国君派大皇子阮赐接回阮墨璿,阮墨璿带回夏国公主夏宋安。阮墨璿回到阮国后,其母已逝,阮赐之母沈贵妃成为新王后,阮国国君卧病在床,沈王后欲立其子阮赐为储君。
阮墨璿与同他在夏国三年的秦相、薄言、赫连城等人阻止沈王后的计谋,开始长达两年的夺位之战。亡国公主夏宋安在阮墨璿身边以郡主身份帮助阮墨璿夺得太子之位。
宵元十年三月,阮国国君驾崩,阮墨璿继位之日废除沈氏王后之位将其杀之,追封其母秦氏为皇太后,立夏宋安为后,册封之日定为四月初。
阮墨璿登基大典结束后回到皖清宫寻找夏宋安,夏宋安却不在殿中。
只看见紫华在宫中。紫华是在夏宋安到阮国之后阮墨璿派在夏宋安身边保护她的,平时一直在夏宋安身边,但今日却不见夏宋安与她一起。
紫华看见阮墨璿来了,蹲下身行礼。
“参见陛下。”
“宋安呢?”阮墨璿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接着开口问。
“回陛下,郡主说宫中闷得慌,回王爷府了。”
“几时回的?”
“有些时间了,登基大典开始时就走了。”
阮墨璿听到这,眼神冷了下来,“你为何不跟着!”
“陛下,郡主不让跟。”紫华见阮墨璿有些恼意,忙解释。
“你们就由着她胡闹!阮赐还在宫外!”阮墨璿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忙走出皖清宫。阮墨璿刚到院子里,就遇到薄言和赫连城。赫连城见阮墨璿一副焦急的样子,开口问。
“二哥,你要去...诶,你去哪啊?”
阮墨璿没有回答赫连城的话,纵身一跃,就飞向房顶朝宫外飞去。薄言见阮墨璿如此焦急,没有多说,也跟着阮墨璿去了。
“诶,你们俩等等我啊!”说完,赫连城也跟着阮墨璿走了。
阮墨璿到了王爷府门口,迅速推开门,走进院子中。薄言和赫连城也陆续到了。阮墨璿进府之后,看见廉公公正在吩咐人收拾东西。廉公公看见阮墨璿走进来,福了福身子。
“参见陛下。”
“可曾见到郡主?”
“回陛下,郡主回房了。”
阮墨璿听到这,也松了口气。抬脚走向夏宋安的房间。薄言和赫连城这才明白阮墨璿为何如何慌张,也跟着阮墨璿去找夏宋安。
“安儿只是回一趟府,你为何如此慌张?”薄言跟上阮墨璿,有些不解。
“阮赐昨夜出宫了,不在宫中。我怕他来找宋安。”
“阮赐还没抓到?”赫连城有些惊讶,按理说昨晚阮赐应当在宫中与沈氏一起守夜的。
“昨晚上沈氏遣走了所有宫女太监,阮赐混在当中逃走了。”阮墨璿边走便回答,看得出,他的步子虽然不再凌乱,但也有些快。
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夏宋安的房间,推门就看到夏宋安躺再地上。阮墨璿脸色一沉,忙走过去抱起夏宋安,放到床上。
“我来看看。”薄言走上前,越过阮墨璿到夏宋安跟前,手指搭上夏宋安的手腕。不一会儿,薄言突然将手从夏宋安手腕上伸向夏宋安的脖子,一旁的阮墨璿见形势不对,伸手就要去拉薄言的手。
薄言似乎早就料到,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而那只手依然伸向脖子,只是还未触及夏宋安的脖子,就将手缩回来,在眼前看了看。阮墨璿在光的照耀下才看清楚薄言手中拿了东西。
“可有毒?”阮墨璿看清楚针,脸色更加苍白。
“无妨,只是被封住了穴道,马上就醒了。”
薄言一说完,夏宋安就睁开了眼睛。阮墨璿见夏宋安醒了,忙坐下拉住夏宋安的手。
“宋安可还有事?”
夏宋安看着阮墨璿,摇了摇头。
“宋安可记得是谁来将你刺晕的?”薄言在一旁问,虽然他相信阮墨璿,但也可亲自问一问夏宋安。
夏宋安眸子闪了闪,才抬眼看向薄言,“是阮赐。”
“果真,看来阮赐是非杀不可了。”阮墨璿在一旁听到夏宋安的回答,似乎是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你也不必,我也没事。”夏宋安转头看着阮墨璿说。
阮墨璿没有回答夏宋安的话,起身抱起夏宋安就走。夏宋安有些不解,阮墨璿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开口回答,“回宫,以后你独自一人不得擅自出宫,若要出宫必须来跟我说。”
夏宋安只看了一眼阮墨璿,也不争辩,从他怀中跳到地上,“我自己能走。”说完,就跃上大门外准备好了的马,看了一眼阮墨璿,便骑马走了。阮墨璿有些好笑,但终究没说什么,也上了马,跟上夏宋安。
薄言和赫连城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马走,赫连城一脸不满,“还真是见色忘友。”薄言则是一脸淡定,自顾自走到路上,朝着摄政王府走去。
阮国的先王在登基之后就杀了所有的兄弟,其中包括一些德才兼备的公主,纵而摄政王的位置便空缺,但摄政王乃是朝中一个重要官职,阮国先王就将当年辅佐他上位的薄天高封为摄政王。阮国先王虽然做事狠辣,但确实有自己的治国之道,所以阮国也才又今日的成就。
赫连城见薄言走了,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也回家吃饭去了,懒得管你们。”
阮墨璿和夏宋安到了王宫,夏宋安将马拉到马厩里拴住。又从一旁抱了些稻草过来。她一手喂着马儿吃草,一手抚着马儿的头。阮墨璿一进马厩就看见如此静好的一幕,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也走过去将他的马拴住。与夏宋安一起喂马儿草。一直陪着马儿整整一个中午,一句话也没有说。
夏宋安许是有些累了,看了一旁的阮墨璿一眼。“我先走了。”
阮墨璿习惯了夏宋安惯有的疏冷,当年他同夏宋安回阮国时,夏宋安十六岁,面对国家灭亡,亲人被杀,夏宋安硬是没掉一滴眼泪。
“宋安,你的嫁衣我已经命人在做了,做好了她们会拿来给你看的。”阮墨璿跟在夏宋安的后面,似乎是想到下月将与夏宋安成婚,有些高兴。
说到这,夏宋安身子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阮墨璿。
“你可想好了,我只是一个亡国公主,联谊之国的公主必会嫁来阮国,我一个亡国公主,谁人会甘心给我日日请安。现下阮国尚未有联谊之国,你若此时与我成婚,将来怕是不会有国愿与阮国联谊。”夏宋安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阮墨璿的脸也沉下来,“我阮墨璿不需要靠女人来保我阮国之盛。”
夏宋安看见阮墨璿的脸色不怎么好,却也继续出言,“且不说现下你刚登基,地位不稳。这阮国刚经历一场夺位之战,虎视眈眈之国更是多得难数。此时虽婚期已定,但朝中明礼之臣定不会由着你胡闹。”
“我不是胡闹,当年我与你本就有婚约,现下朕也不过是履行承诺。朕既做了决定,就无人能阻拦。除非是宋安你不愿嫁于我。”阮墨璿看着夏宋安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
夏宋安从他商议婚期开始,从没有像今日这般说如此多话。但看他依旧如此坚持,心中一阵动容。她看着阮墨璿的眼睛猛然下沉,转身走向皖清宫。
阮墨璿看着夏宋安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不论如何,宋安你只能是我的。
想着,阮墨璿走向太和殿。
阮墨璿刚进太和殿,就看见从外面拿着一幅画走进来的廉公公,廉公公不料阮墨璿会在殿中,有些惊讶,但也不忘记行礼。
“参见陛下。”
阮墨璿闻声转身看向廉公公,“不必多礼。”
“陛下,您命老奴拿来的画拿来了。”说着,廉公公将画双手呈给阮墨璿。阮墨璿接过画,将画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女子正面对着一个湖,应该是被人叫了一声,回过头来看。那女子正是夏宋安。
阮墨璿看见这幅画不禁想起那时的场面。
那天他与赫连城薄言夏宋安一同在外踏青,他们正聊着天,却突然不见夏宋安的身影,便一同去寻她。走到一处湖泊处,看见夏宋安站在岸边一棵刚出芽的柳树下。薄言与阮墨璿都不愿打扰如此美好的一幅画面,但赫连城却不解风情,当即叫了夏宋安一声。
“嫂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夏宋安闻声下意识回过头,这一回头,便深深刻在了阮墨璿脑袋里,回府后就将它画了下来。
阮墨璿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透着一股温柔,让人沉醉。阮墨璿将画收起放在身后的书架上,转身对廉公公说,“廉公公,你派人叫赫连城薄言进宫。”
“是。”
阮墨璿在太和殿里看了下奏章,有不少是上书请求赦免阮赐,将摄政王之位封与他的。阮墨璿拿起笔,正准备批,薄言和赫连城就从外面走进来。
“二哥,我可是饭就没吃完就进来了。”赫连城一声便打住了阮墨璿正准备写字的手,阮墨璿抬起头,将笔放下。挥了挥手,示意在一旁研磨的太监出去。
“你们看看这些折子。”阮墨璿敲了敲桌子,看着薄言和赫连城。
赫连城和薄言见阮墨璿如此严肃,一人从桌上拿起一本奏章。薄言看着那奏章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赫连城则是反应激烈。
“赦免?还封摄政王,这些老臣还真是仗着自己的元老身份就为所欲为!不可理喻!”
薄言将折子放在桌子上,走向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摄政王之位,上朝只是因为先皇并无兄弟才封我父亲为摄政王,现下若是赐王回来,这摄政王他也是担得起的,并无不妥。”
“你真的是不为伯父担心啊,这摄政王可是他阮赐一罪臣想当就能当的。”赫连城见薄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不满他。
相反,阮墨璿则笑了起来,“看来我俩想一块去了,他要当,也得回得来,就算回得来,也得是赐王,而不是罪臣。”
赫连城现在也听懂了,嘴角抽了抽,“以后你们说这种费脑子的话时,能不能别叫上我,我只是一介武夫。”
阮墨璿又开口,“此次找你们来并不是因为这事,而是宋安。”说到这,阮墨璿站起身,边走边说,“这次阮赐去找宋安,我怕是他对宋安说了什么。”
“你是说,五年前的事?”薄言开口问。
阮墨璿点了点头,倒了三杯水递了一杯给薄言,赫连城则是自己在桌子上抬了一杯。
薄言接过水,接着开口,“墨璿,那次你也是被逼无奈,宋安一直以来都识大体,若是知道了,应该也会理解。”
阮墨璿的眸子垂了垂,看着杯子中的水,动了动嘴唇,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当时,夏浔才五个月。”
“你方才在路上可试探了宋安?”
“她不想说的事,纵然再试也试不出来。”
赫连城在一旁听到这些话,表情也凝重下来,“那此次二哥叫我来是让我调暗卫去抓阮赐?”
“嗯,阮赐不除,以后必会坏事。”
“那我们一定得将他的后路切断了。”薄言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口说。
“那是自然,明日早朝就开始。”阮墨璿看着薄言,唇角勾起一抹笑。“顺便借此,挫一挫王若钦那些人的锐气。”
此时夏宋安正在皖清宫的正殿里用午膳,紫华站在一旁。
“紫华,替我把水拿过来。”
“是。”紫华回答后,便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夏宋安,但夏宋安扭头接水时,紫华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一个红点,她一眼便看出来那是针扎的。
“郡主在宫外可是被人暗算了,下次出宫断然不可独自一人。”
夏宋安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水,看向紫华,“你如何知道我被暗算了?”
“郡主脖子上还有伤口。”
夏宋安闻言抚上脖子上的针孔,紫华看见夏宋安的动作,眸子闪了闪。夏宋安只停了一秒,便迅速放下手抬起水喝了一口,又接着用膳。
紫华也低下头,不再看夏宋安。
夏宋安也安静地用膳,没有说话。用完膳后,夏宋安便去休息了。
紫华在寝殿中看着夏宋安睡着了,走出寝殿,关上门,对门口的宫女说。
“郡主正在午休,莫打扰她。”
“是。”
紫华看了一眼那宫女,就走出了皖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