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间大厅时，秦思还以为这个研究所存了几分济世救民的心思。
进到内场见了实情方知，原来根本没那回事，那就是一个托儿。
先用功效不佳，使用周期长的物品为饵，再把能力提升几倍，使用又几乎无限制的新品推出。
价格更是相差无几，仅仅多了进场的门票钱。
那些对此等奢侈产品有消费能力的人会做如何选择？
话也说回来，若是他们单纯这样做，顶多只是不那么光彩的促销手段。
一手钱一手货，你情我愿的事情，作为商家花活儿多一点也无可厚非。
但你卖货归卖货，刻意隐瞒关键信息，导致顾客身心受损，那就真是其心可诛。
对于普通人和低阶武者而言，使用这种外物来勾动体内的气魄，用压榨潜力的方式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能力，道理上就和兴奋剂差相仿佛。
吃了兴奋剂短时间内能提高人体各项机能，但那是以透支几天后的精力为代价。
这种物品也是一样，而它的威力比兴奋剂大很多，透支所产生的代价自然也比兴奋剂来的更大。
比如之前冬梅用过之后产生的奇痒、奇酸，以及突生毛发，都是免疫系统被破坏带来的异常后果。
众所周知，频繁使用兴奋剂会导致性格变化，产生药物依赖性，部分器官功能异常等……
至于灵魄研究所这种新产品，频繁使用除了严重破坏免疫系统外，最大的影响就是……
减少寿命！
像冬梅之前那般一天就使用了三四次的话，起码会减少未来十年以上的寿命。
秦思将后果简略的跟细细说了，结果又惹得她眼泪汪汪。
“救……救救她……
“她以前是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子，我小时候因为那个，长期躲在家里不敢见人，连门都没有出过几次。
“就是她说服姐姐，经常来陪我，让我试着接受了她。
“然后又逐渐带我去郊外无人的旷野，去人迹罕至的草地，去人烟稀少的山间，去民生淳朴的山乡……
“这样一点点缓缓递进，才让我慢慢接受了站在人群中的感觉，让我不再害怕感受人的情绪……
“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姐姐……
“帮我救救她……求你……”
从泡泡那里传来她的心声都带着哭腔，秦思听得颇有些心疼，还好早些提醒了她注意，不然又得泪流成河。
另外也让秦思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出身施药院，却和医药绝缘，像是《药经》《医经》《毒经》之类院内核心著作，她是一看就要打瞌睡。
所以先前她根本就没看出研究所的猫腻，还在旁边无事人一般看完了她冬梅姐姐的表演……
此外她的童年……
又是极上之战前夕么……
当时的形势竟是如此恶劣，连她这样的顾阀嫡系小姐，童年出现如此严重的心理问题，大人都已经是无暇顾及，只能依靠阀内的小丫头来帮忙解决了么？
眼看台上又要进行下一个新品演示，而演示的人选，又是冬梅……
失去的寿命已是难以挽回，但人还是可以救的。
秦思再也无暇多想，一个箭步踏上站台，把冬梅拉到他的身后，然后向着台下说出了自己的论断……
知识还没科普到一半，展台左侧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秦……秦公子……那……那我这……还……还有救么？”
你谁啊？
秦思在台上并没有介绍自己，对于台下突然有人认出自己，他还小小为之一愣。
紧接着他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大耳环，长链条，波西米亚风长裙……
分明就是那位神憎鬼厌的大婶嘛。
可看这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这条优雅颀长的腿……
“你到底用了多少？”
“……六……不，七……种吧。”
“你就不怕出什么毛病？光是副作用就很吓人了……”
“呃……他们说只是这里皮肤会变白些……”
她指了指已经变得颇有曲线的胯部。
嗯……很好……白癜风……又是免疫系统损坏……
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已是窍境武者的她，使用此类物品对灵窍的压榨更深，所受的伤害更大。
对她来说，白癜风倒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损失的寿命就……
三四十年以上吧恐怕，按照之前她的年纪……
秦思对着她摇摇头，正想劝她想开点，回去多陪陪家人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喝彩般的掌声。
一身制服的司徒飞风度翩翩的走上台来，双手上举，对着台下先前听了秦思的论断，几乎没有太大反应的群众说道：
“大家放心，凡有类似的相关症状，本所自然按照常规，由白羽大人负责解决。
“你所要做的，只有这一条——”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
城堡四周的窗帘瞬间落下，将外界的光线全部隔绝起来。
然后随着他没过几秒种后的再一次响指，顶端的照明全部亮起，又将城堡内照得像白昼一般。
尤其是当中那巨大的大厅，更是显得格外明亮。
就在这时，司徒飞又一次高声喝道：
“闯三关！”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堡，所有台下的观众都变得热情高涨，挥舞双手，个个都像是在迪厅中摇摆起来一般。
简直就像是传销组织了……
秦思心中缓缓摇头，正想带着冬梅离开，却见司徒飞向着他缓步走来。
“今天的首场，是久未问世的最高规模——
“阳关三叠。”
说完此话，司徒飞正好走到秦思身边。
他伸出右臂，指向秦思道：
“闯关者，就是这位！”
秦思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司徒飞进一步地靠近了他，低声说道：
“你不是要见所长么？这是现在唯一的渠道。”
秦思本想一口拒绝，又不是他要来，而是对方请他来，现在还要玩这些有的没的？
但他后来转念一想，现场人群的表现和反应略有蹊跷，搞得他也想弄弄清楚，这传销一般的行为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再加上因为冬梅的缘故，秦思也想尽量能让细细此行不留遗憾，万一对方真有什么奇妙手法也说不定。
试试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