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乱糟糟的，姜墨眼睛都要看瞎了才找到被两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拦着不让离开的宋立，他的样子更加狼狈，西装外套被其中一个小孩拽的歪歪挂在一边，身上裤子上几个手掌印格外明显，就连墨镜都不知道掉在哪了。

“坏人，欺负我奶奶！”那两个小孩嘴里一直在念叨这句，边骂边撕扯，像是峨眉上的猴子一样几乎挂到宋立身上，姜墨看见宋立脸色冷的吓人，手掌也紧握成拳，他低头死死的盯着这两个小孩，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周围的人倒是没有在看他，这两个小孩戏没有他们口中的奶奶好，所以大家的目光还是都集中在卓飞驰这里。

而卓飞驰明显没经历过这场面，他以前面对的都是严格训练的杀手，有人敢这么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他直接就是一个飞踹，说不定还会再加一个过肩摔，但是现在抱着他腿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奶奶，他是动也不敢动，走又走不了。

他看了眼老人，焦急又无奈地对着对面的人解释：“她、我到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我检查完要走才看到她捂着胸口倒在车旁。”

看他没有想道歉赔偿的意思还推脱责任，围观的人更加愤怒了，一个穿着白色背心膀大腰圆的男人大吼：“那是因为你瞎了，你没看见！她早就在那了！”

周围人纷纷点头称是，姜墨看这男人一眼，刚开始就他叫得最大声，还给刚来的人免费科普发生了什么，说了好几遍呢，看来也是跟他们一伙的。

听到有人骂他，卓飞驰本能就想冲过来打他，不过刚一迈步就带动了脚下的老人，从外人的角度看，那老太太就像是被踢了一脚那样，她也实在精明，借着这个劲顺势就滚了一圈咳嗽起来，听声音就像是要把肺管子咳出来似的。

这下子可算是点着了火药引线，姜墨被四面八方想要过去讨伐卓飞驰的人群挤得几乎脚不沾地了。她好不容易站定后长叹一口气：她算是看出来了，祁天佑的人根本就跟他本人一样，在象牙塔里生活久了身上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也不会用非暴力的方法应对生活中的突发事件。

不过想想也是，他祁天佑每天都是前呼后拥的接触的都是捧他怕他惧他的人，哪里接触的到普通人，卓飞驰这种从小就封闭训练，出师后就跟着祁天佑的自然更是不通人事了，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傻眼。

看来还得她出马啊，姜墨唇边绽放出浅笑，她找出口罩戴好后擦擦额头因为热和拥挤流出来的汗。然后从人缝中挤了出去，缓缓的走到风暴中心。

周围的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的，他们很多人都碍于卓飞驰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站在圈外指责还行，要他们真的做什么还是不敢的，所以看见有人真的走上前都很兴奋，自觉地给她让出路。

看戏嘛，自然要看大戏。

卓飞驰还在努力的解救自己的腿，姿势看起来很滑稽，不过到底是祁天佑的保镖，反应非常迅速，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后就像猎豹一样抬起头，眼中一片凌厉。

不过这眼神在他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变成了难以置信，因为转化太快，眼睛都差点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