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凤流夜阴晴不定,老者还怕他会对自己的话巿求有所异议,最坏的打算就是当场被他灭口,所以得知对方没有介意自己的话,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毕竟人老了,经不起恐吓了,对方还是民间传闻做事最心狠手辣的人,要不是有冷天弦这熟人跟在身边,想必他一定会改道而行,干脆不来了。
一年来终于得到一个可观的希望,凤流夜自然想要留下来继续对夏洛倾诉一番,明明对方听不到自己的话,却还要坚持下去,老神医和冷天弦在无声的感叹下被祯王府的下人领路回房。
看着两人在自家下人的包围下离开,凤流夜这才转身走回到放置冰棺的房间,满脸笑意的蹲下,盖子还没有盖上,他因此直接把手放在夏洛的脸上轻轻抚摸,“华方,这次真的有希望了。”
话毕,凤流夜弯下腰留恋地在夏洛的额上留下一吻,亲自为冰棺盖好顶盖,然后才愉悦轻盈的悠然离开已困住自己多时的地方。
当天回到房间,凤流夜一刻时间都没有浪费,一坐下就找来纸笔写下今天发生的事,顺道向元皇后交代他的请求,望她能出手提供帮助。
作为一个自认爱子的母亲,况且自家儿媳又深受她的喜爱,元皇后又岂会拒绝自家小儿子的哀求,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她就来了。
“儿子我来了~神医前辈在哪里?快带你老娘我去看看!”一进祯王府就大喊,全府上下都能听见元皇后中气十足的声音,下人更是暗道一声娘娘威武。
要知道元皇后昨晚收到凤流夜的来信时可兴奋着了,竟然能见到首居一指的医师,身为医痴又岂会不高兴,她甚至一夜未眠。
一听见自家老妈的叫喊声,同样一夜未眠,早上才睡上半个时辰的凤流夜顶着一头乱发和起床气,黑着一张从房间走了出来。
一看就知道自家王爷现在被人吵醒所以极度不爽,还没有见到他顿身的纯黑气息,附近的人和动物都纷纷连爬连跑的有多远避多远。
“你能不能别一大早就在别人家里吵…”凤流夜边走边埋怨,还一手拿着梳子,不太熟练的躁暴地为自己打理自认为麻烦的长发。
没错,有时候见到自家王爷的这副模样,王府的下人都会好奇为什么他不要来一名丫鬟帮忙自己,自己的所有事都必须亲力亲为,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后来习惯了,就没有人再有如此疑问。
愉快地自家儿子打趣一笑,元皇后走上前把人固定在自己怀里,把他刚梳好的头发重新揉乱,“我可是你娘呢,有何不可?”
“去去,你快给我去给华方治病。”受不住自家母后的折腾,凤流夜把人推开。
见况,元皇后“呵呵”的笑了几声,从凤流夜手中拿走梳子,替自家儿子整理被自己搞乱的发丝,想到自己刚才见到他是自己弄的时候可吃惊呢。
“你怎么自己替自己打理了?那些丫鬟呢?都不用工作了?”勾起儿子的一束墨发,元皇后像以前照顾还没有长大的儿子似的温柔地开始梳理,边梳边对他问道。
闻言,凤流夜冷哼一声,淡漠地回应:“之前都是华方帮我弄的,习惯了。”
早就猜到凤流夜会这样回答,元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儿子,没有给予半句回应。
凤流夜也难得理会这个八卦无赖的母后,放慢步伐迁就身后人,缓慢闲暇的漫步走回自己院子里的冰窖,途中还巧合的碰见玉容和冷容念。
如今的冷容念早就从当年的小包子长成一只小崽子,虽说两三岁的孩子不记事,但这小崽子的记性貌似不错,还隐约记得夏洛和凤流夜这一号人物,对眼前男性的不满更是刻在骨子里。
一见到凤流夜,虽然没有即时认出此人,但身体却本能地转身就走,不料还是被对方一声喝叫给喊住,“冷容念,给我过来。”
既然对凤流夜的畏惧是出于本能,那对方这一喊,还小的冷容念自然立马僵硬得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的扭头看向旁边的爹爹,以眼神哀求他的解救。
见况,玉容轻笑一声,显然不打算出手帮助自家儿子,反而推他一把,迫使小容念自己往前走,“去吧,不会死的。”
连爹爹都放自己的性命不顾,冷容念顶着一张死灰似的脸,生无可恋的小步走到凤流夜面前,对他施礼问好,“容念见过祯王殿下。”
凤流夜“嗯”一声回应,然后蹲下来伸手把眼前的孩子抱起,看着他就能想起以往跟他争宠的日子,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所以如今对孩子的成见基本上已经放下得七七八八。
戳了戳冷容念肉嘟嘟的小脸颊,凤流夜干脆迈出步伐继续走,看着是要带上这孩子一起去冰窖的样子,“还记得你的洛姐姐吗?想见她吗?”
听凤流夜这么一说,冷容念隐约记起曾经照顾自己的夏洛,不由自主地点头。
“现在就带你去看她。”凤流夜微微一笑,侧头对怀中的孩子说道。
闻言,冷容念呆呆的歪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孩子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跟以前已经不一样。
另一方面,凤流夜难得一改拒人千里的态度亲近一个孩子,元皇后自然对这孩子的来历感到无比好奇,就开始接近看似是孩子他爹的玉容。
“这位公子,这是你的孩子吗?多大了?他娘是王府的人吗?”
“皇后娘娘,在下玉容,二十有八,念儿确实是在下的儿子。伴侣亦身在祯王府,但不是下人。”被元皇后给缠上,玉容哭笑不得的在礼仪上对她问好后才一句一句的回答她的询问。
听着玉容的回答,元皇后便知道眼前人是府中的客人,能在这个时期留宿祯王府的人不多,除了皇室成员,大概就只剩下医者和熟人。
不过玉容这个名字她总感觉自己听过,虽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却肯定眼前人绝不是当朝的居民,“你是外地人吗?你的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