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战你他-妈有病啊?”
常战双手撑在墙上,赵肆月在他的两条手臂范围内,气氛暧-昧不明。
常战说:“赵肆月,用完就跑有点儿没劲啊!”
“老子用你了?”赵肆月轻笑着反问他。
“你在我健身房挑事儿,影响我营业。你跟其他男人的恩怨,借我来报复。这怎么就不叫用了?”
赵肆月干脆把一双手肘搭在身后的水箱上,仰头笑着看常战:“放心,我不会再去了,交的钱就当你的劳务费。”
常战半眯着眼看她,他低着头,射灯在顶上,赵肆月抬头看他有些逆光。
“那不行,交了的钱叫会员费,怎么能变劳务费呢?”
赵肆月的笑声更浓,合着还真是爱财之人,黎蔓枝有钱,所以他接近她?
他刚不是说了吗:黎蔓枝有的是钱。
逮谁都以为是冤大头是吗?
“常战!我要是记得没错,我有半个月的犹豫期。我现在后悔了,卡退了,退的钱全是你的劳务费!”
常战被她噎了一下,收了手,半倚在墙上说:“钱可以退,得你自己去办手续。”
今儿还真杠上了!不管怎么说,健身房不能是你赵肆月说不去就不去了!
赵肆月摸出手机:“说你账号。”
她至于为几万块钱去办个手续吗?
常战从她手上拿出手机,一阵翻点:“可以了!”
“两清了啊!”赵肆月拿过手机,准备开门。
手刚碰上门栓,立马就缩了回去。
常战一听,黎蔓枝在外面喊她:“肆月!肆月!战爷!战爷!”
黎蔓枝挨个敲敲门,并没人回她。
黎蔓枝自言自语:“这俩人,不会都跑了吧?”
常战点一支烟,抽一口,从吐出的烟雾看赵肆月。
怎么不走了?倒是走啊!
黎蔓枝没找到人,大概是趁机在外面补个妆,听声音,应该是和哪个男的聊上了。
赵肆月该直接出去的,但想到黎蔓枝可能喜欢常战,现在出去,不是把她们的关系往悬崖上推吗?
卫生间隔间不大,赵肆月和常战挤在一起,本就很难受,偏生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动静。
常战和赵肆月对视一眼,常战不由得邪邪一笑。
笑什么笑,免费听场戏有这么开心?
赵肆月用手背拍拍常战的胸口:“给支烟,老子没带!”
常战掏出烟盒,打开给她看,空的,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男士烟,口感不像女士烟那么柔和。”
赵肆月拿眼斜他,要你说?
顺手取了他嘴上的烟:“也算落难了,有福得同享。”
常战看着她,只是笑!
洗手间空调温度不低,空间不大,赵肆月待得出汗了都。
隔壁可能战况激烈,间或传来指甲刮上隔间的声音。
赵肆月能想象隔壁女人痉挛抓扯的样子。
偏生黎蔓枝在外面和人聊的火热,毫无要停下来的意思。
要撩汉好歹换个环境好吗?你特么五行缺水,非要在厕所这种风水宝地啊?
隔壁的战况让常战喉头有些梗的慌,他握了握拳,指节咔咔作响。
赵肆月抬眸看他,等着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给我抽一口。”常战拿过她手中的烟,猛的抽了一大口。
有这么大瘾?
赵肆月靠着墙,听外面的人走了一茬又一茬,黎蔓枝的声音还在。
从她小时候光-屁-股的历史,又讲到了她长大后光-屁-股的历史。
这个历史,隔了尼玛二十多年啊!
妈-的,一定得找个时间治治她那爱叨叨的毛病。
门开门关的声音不绝于耳,洗手间里,两扇门诡异的一直没动过。
几分钟后,隔壁没了动静,外面也鬼一般的安静。
咔嗒一声,是拉门栓开门的声音。
常战说:“这就没了?还以为中场休息呢?”
赵肆月睨他一眼:“说的跟你很久似的!”
常战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明显有调戏。
赵肆月抬脚踢到常战的脚肚子上:“敢打老子主意的人还没出生!”
话落,拉开门栓开门出去。
常战抬起脚踩在墙上揉小腿,一边揉,一边忍不住笑。
赵肆月怎么这么有味道呢?
赵肆月回到酒吧里的时候,桌旁除了黎蔓枝还有别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刚刚和她在厕所聊人生的那个男人。
看见赵肆月回来了,黎蔓枝连连招手:“肆月肆月你快来!我跟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朋友罗东生!”
“东生,这是我...我姐赵肆月!”
罗东生很绅士,向赵肆月伸手打招呼,“赵小姐你好!”
罗东生眉眼带笑,赵肆月细细一看,这不是刚刚问她要电话号码的男人吗?
赵肆月没和他握手,转身看黎蔓枝,改口味了?喜欢这种绅士小暖男了?
黎蔓枝借故看背后,实际在赵肆月身旁耳语:“天然去污男,超萌!”
赵肆月看罗东生:“你那朋友呢?”
“被接走了!”
“他女朋友来接的?”
“嗯!”
赵肆月不再说话,喝一大口酒,放下酒杯说:“你那朋友最后还得分手。”
罗东生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不觉得,我朋友很喜欢他女朋友,他女朋友听到他喝醉了也很担心他,马上就来接了他,沟通方式不对罢了,但肯定还是爱对方的。”
赵肆月笑笑:“那只是他女朋友觉得自己有责任,不是爱!”
责任可真害人,明明不爱,却让对方误以为是爱。
梁烨爱她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点,就算她杀人了,梁烨也会给她收拾烂摊子。
所以,那是责任。
黎蔓枝听得云里雾里,忙问罗东生:“东生,你和我肆月姐认识啊?”
“刚刚在洗手间碰上过。”
黎蔓枝脸色一白,转头拉着赵肆月在声浪中小声的问:“肆月姐,你跟梁烨可还没离婚呐,可不能打这小鲜肉的主意!”
赵肆月瞪她一眼:“别说我跟梁烨没离婚,就是离了老子对他也没兴趣,像你?才见第一面,就东生东生!回去给老子好好写写矜持两个字!一百遍!”
黎蔓枝乐不可支,忙不迭答应:“好好好!只要没兴趣,一千遍我也写!”
说话间,常战回来了,看见旁边的罗东生,常战心里明镜似的。
罗东生也看见了常战,再看赵肆月,眼神有些复杂。
黎蔓枝又拉着罗东生和常战一通介绍,常战对罗东生很客气,大概是觉得黎蔓枝有了下家就不会骚扰他。
介绍完了常战,黎蔓枝给常战介绍罗东生:“战爷,这是罗东生,我朋友,帅吧?”
常战点头:“嗯!冬天生的?”
“是的!”罗东生答的从善如流。
常战想起某人的个人信息,看一眼赵肆月,她看都没看一眼这边,自顾自的玩儿的很自在。
常战一笑,说:“罗东生,看来你和赵小姐的父母都在同一地方下乡做过知青?连取名字都一个模式?”
赵肆月的睫毛一跳,她抬眼看常战,脸色阴的能下雨。
黎蔓枝打着圆场:“我东哥啊!知青那都是什么年代了,那是爷爷辈的事情了!那什么,喝酒喝酒喝酒,今儿不醉不归!”
黎蔓枝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下踢常战,用口型告诉他:别提父母!否则...咔。
说到后面,黎蔓枝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黎蔓枝意料之中的喝醉了,罗东生也喝了不少。
四个人,还剩赵肆月和常战清醒着。
叫了代驾,赵肆月拖走了黎蔓枝。
常战问她:“罗东生怎么办?”
赵肆月说:“爱咋办咋办,还真想把我姐妹儿睡了啊?”
说完,赵肆月给代驾师傅打了招呼就走了,留下常战在风中凌乱。
常战想: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把睡睡睡挂嘴上,真对她动下手,她可能会把人手筋挑了!
回到酒吧,常战把罗东生拖了出来,叫了代驾,直接去了他家。
把罗东生扔到沙发上,常战想起了赵肆月。
摸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通了,赵肆月问:“哪位?”
连个你好也没有,这个女人怎么时刻都那么冲?
常战说:“不是存了名字吗?”
电话那头有几秒沉默,轻笑一声:“施瓦辛格?你也好意思存!你怎么不存史泰龙呢?”
“施瓦辛格有味道些。”
“啥味道?狐臭啊?”赵肆月问他。
常战笑出了声。
“说事儿!”赵肆月有些不耐烦。
“没事儿!”
赵肆月挂了电话,用力把手机扔房间里的沙发上。
还不解气,干脆用脚推黎蔓枝:“黎蔓枝,你给老子离那些牛鬼蛇神远点儿!”
赵肆月看见来电的时候心说存个施瓦辛格是什么玩意儿?接起电话,是常战的声音,看来是在洗手间的时候存的号码。
大半夜不睡觉跟她打电话,问他啥事,人说没事。
没事儿你打电话让人听你呼吸啊?还让不让睡觉!
手机响,是微信消息。
赵肆月不理,拉下眼罩在床上翻滚。
手机又响,还是微信消息。
赵肆月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下床拿了手机,她要看看是哪个孙子。
管他是哪个孙子,扰了她瞌睡,她一定要把他祖坟掘了!
一个陌生的名字:装。
装:怎么就挂了?
装:我在你好友列表了。
妈的!是常战!
赵肆月牙梆子一咬,给常战回了一句:马上会不在!
开了飞行模式,手机一扔,赵肆月倒头就睡。
那头的常战正打了一半的字: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不打算偷偷潜伏....
看见赵肆月的消息,常战心说不好,消息发过去,果然,系统很快回复:你的好友开启了好友验证,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常战收了手,点一支烟,越发觉得赵肆月太有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