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怔在当场。莫非刚才的是幻觉?可是要产生幻觉,对象也应该是月琅,而不是温暖。
当然她对温暖也很想念,但那种感觉完全不同,并且密度与深度也不同。
她正迷糊着,眼前人影再次一闪,她下意识地叫着:“小虎牙?!”
“你在叫谁?”
语气颇为不善,甚至能听出其中隐忍着亟待喷发的怒火。
林溪回过神来,讪笑着:“你这么快采完花了?”
呸,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她暗自唾弃了下自己。
陆宇捧着几枝开得极雅丽的梅花,站在那里心情很复杂。
她连那个傲慢无礼的小子都惦念着,偏就对他毫无感觉?不,有感觉,不过都是负面感觉。
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改变她对自己的观感,正琢磨着动之以情不行,干脆就动之以强?
林溪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连忙识时务地打哈哈,转移视线。
“花放到那边的花瓶里正合适,大冷天在手里拿着太不科学了。”
女人都是善变的,只不过林溪变得太过生硬,又太过明显,以至于陆宇不知做何反应。
林溪被掳之后,观察能力得到显著提高。
她从床上轱辘下来,硬生生从陆宇手里抢下梅花,小跑着奔到案边,将梅花插到汝瓷小口细颈瓶里。并且,故作品味高雅的欣赏状,来回晃动着那颗披头散发的小脑袋瓜。
她浑然不知此番模样落在陆宇眼中是什么光景。
她身上胡乱系着月亦寒的那件外袍。宽大的长袍,松松垮垮,使人不难联想到里面的腰身是何等的纤盈。
一头乌黑的长发虽微乱,但由于保养得宜,不仅光可鉴人,而且悬垂度又好,简直称得上倾泻如瀑。随着肢体的晃动,来回摇摆。更衬得她窈窕有致,风姿绰约。
袍子下摆,露出的那截玉白的小腿线条美好,还有着细瓷般的釉质,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来回抚弄。
陆宇唇角微勾,走到她身后,准备把她搂到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哪知林溪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看到他的神色,急急向后跳去。
后面哪有地方供她逃开,腰重重撞到案边,林溪痛得倒吸口气。
“这孩子对我很重要。”
林溪几乎在乞求。
她嚣张的样子,陆宇到见了不少,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少见,所以立时心软。为了消除她的戒备,他指指案后的椅子,示意她坐过去。
林溪不解其意。有些抗拒。
“你坐到那儿,正好入画。”
象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陆宇把她强按到椅上,再把那个插着梅花的汝瓷小口细颈瓶塞到林溪手中。
看着林溪错愕的表情,陆宇淡淡一笑。
“别乱动,一会儿就好。”
对着她,他总觉得定力不够。何况,两个人面面相觑、无事可做也很怪,不如找点其它事来让她放松警惕。
这样子画画?林溪对他的审美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她这种品质的美女,怎么也得支着香腮,倚着绣榻,妙目眄然,一付颠倒众生的娇媚模样,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像搂着热宝般地抱着花瓶,简直是傻透了!
她不满地咕嘟着嘴,把一干厥词全体咽下了肚。
画人与被人画同样无聊。不一会,林溪眼皮就开始打架。
等陆宇调好色,她抱着花瓶,间或咂摸着嘴,已经酣然入睡。
陆宇手里拿着画笔,看着这一切,静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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