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觉得你有什么理由可以不跪？”男人道，他拉扯着何舒窈的头发，让她抬起头看着墙壁上面的照片。

何舒窈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快要掉完了，似乎头皮要出血了。

“这一张，是15岁，在如花似玉的年龄里遇见楚凌恒。”男人指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带着青春的微笑。

“这一张，是16岁，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楚凌恒。”男人又指着另一张照片，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只是多了一丝的成熟，眉眼间也多了一丝伤心。

那时候怕是楚凌恒已经和白雪在一起了，何舒窈想道。

“这一张，是17岁，原本的成绩优异，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的她开始自残！”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夏天的校服，此时此刻似乎是想整理自己的头发，却露出了手臂，血管的位置布着不少的伤口。

“这一张，是18岁，本来该参加高考的她却选择了自杀。”男人道，语气里面充满着愤怒。

自杀，何舒窈很快的捕捉住了这两个字眼。

记忆不禁的回到了以前，那时市里面的一所高中。

……

夏天总是带着一丝沉闷，树上的蝉有着树木的遮挡，为它形成了一把天然的大伞都受不了太阳的照耀，不耐烦的叫着，而暴露在阳光下的学生，传过操场，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他们作为高一新生理所当然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何舒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楚凌恒的。

当他们都穿上迷彩服，现在操场经受着太阳的摧残，这时候已经军训了两天了，所有人都是一副没力气的样子，而且，也被晒的黑黑的。

当然，这个世界也存在着一种人，她永远也不会晒黑，何舒窈是这样，白雪是这样。还有男人的妹妹胡洁也是这样。

在一群黑人中间，她们格外显眼，但是，操场那么大，人那么多，怎么会有交集。

胡洁的出名，是快高考时，她的自杀，以前，何舒窈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白雪也一样。

三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楚凌恒，成为他们中心的中心。

而胡洁没有何舒窈那么大的勇气，敢明目张胆去追楚凌恒告诉他自己喜欢她，她的喜欢是一本一本书上面，一页一页纸上面始终不变的那个名字，楚凌恒。

胡洁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她随时的为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干净，她没有太多的心眼，也不会耍心眼。

她第一次发现楚凌恒这个名字是在学校的红榜上面，她在曾经一直充当着年级的第一名，但是那次月考，楚凌恒拍到了她前面，她成为第二名，也成为千年老二。

心中有过不服气，也有过气结，那个时候她的哥哥告诉她千万不能交男朋友，谈恋爱那些的，会让你的成绩下降，失了心神。

然而胡洁又听别人说楚凌恒有一个小女朋友，也就是白雪，她开始不明白，为什么他有了女朋友，成绩却还是那么的优秀。

有一次看书的时候，无意间翻看到《楚辞》，上面写到‘苦众人之皆然兮，乘回风而远游。

凌恒山其若陋兮，聊愉娱以忘忧。

悲虚言之无实兮，苦众口之铄金。

遇故乡而一顾兮，泣歔欷而霑衿。’

那时，她开始讨厌自己的名字，倔强的认为，如果自己的名字也摘自《楚辞》或者《诗经》她们之间的距离会不会近一点。

然而她还是叫做胡洁，一直没有变化。

没过多久，他们将面临着分班，也就是文理科。

胡洁爱诗书，无论是对历史还是政治都有自己的理解，或许她天生适合读书，她的理解总是符合出题人的心思，所以，她最适合的科目是文科。

为了楚凌恒，生生的逼着自己学习不喜欢的物理化，当她知道自己和楚凌恒在同一个班的时候，简直高兴到爆，因为，她和楚凌恒之间的距离总算近了那么一点，虽然啊！只有一点。

她胡洁还是认真的学习，后面有一次辩论赛，班级选了成绩最好的几个。

胡洁成绩好，那时她把自己空闲时间花在学习上，至于与同学之间的交往啊！说话啊！她都会脸红。

被选上的时候，她是抗拒的，但是一听搭档还有楚凌恒，便硬着头皮上了。

“抱歉……我可能会很笨……”老师让她们几个有事没事的时候，多说会儿话，培养默契，这是胡洁对楚凌恒说的第一句话。

楚凌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你笨就不会成为年级第二名了。”

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肯定，对胡洁来说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回家后，她就站在镜子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背诵着自己的该说的话。

她们辩论的主题是关于手机的利与弊，胡洁便写了一大页可能会说到的话。

刚开始颤颤巍巍的读着，后来，熟练的背着，再后来晚上说的梦话全部都是演讲稿，那时候的胡洁痴狂了。

没有太久，老师让她们在班级里面表演一次，胡洁害羞的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旁边是主辩手的楚凌恒。

那一天虽然脸红，虽然害羞，也虽然说话的时候发抖，也把原来的准备的东西忘的一干二净，但还是说明白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班主任很不满意这样的胡洁，怎奈何比赛明天就要开始。

班主任给他们讲了几个要点，然后把楚凌恒叫了出去。

“楚凌恒，你是主辩手，一定要注意胡洁，她不熟悉，别让她惹了祸，丢了班级的荣誉。”老师道，她的这一段话丝毫没有注意胡洁的感受。

“老师，胡洁只是有一点紧张。”楚凌恒道。

老师想了好久，突然问道“楚凌恒，你看可不可以减少胡洁的话，你也看到了，她今天的表现确实糟糕，明天是一个学校，几千个人观看。”

“抱歉，老师，每一个人都是不可缺少的，没有办法将胡洁的话减少，老师，我先去上课了”说完，楚凌恒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