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听他说这话,我怎么就能把戏演砸了,好歹,我也是在生活之中充当秀的人,一个保安队长,时时和各种角色的人打交道,别看开心旅馆小,但这里却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刘宠却这样损我,但想想,人家是大老总,见得人,更是三教九流,且是大人物。不象我,接触的只是小人物,但正是混杂在小人物之中,才能显示出我的表演水平来,只有表演到位了,才能和各色人达到水**融的地步。小人物其实也不好当,能把一个小人物表现好,更得见功夫。但刘宠却不懂这一点,在一旁对我冷嘲热讽。我也想调侃他一番,但却不知说什么好,人家现在在旅馆,那是属于高层人物,投资人,我还是不敢轻易惹的,好家伙,人家抖一抖,就够我喝一壶。小人物不能得罪,但大人物,同样不能得罪。得罪一个人,就是给自己发展的道路上,放置了一块绊脚石。宁可交友,不能树敌,这是做人的经验。得罪小人物,也许只是动动手,动动嘴,但得罪大人物,却可要你命,人家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刘宠说句话,雪微也得考虑考虑掂量掂量,这是游戏规则,并不是某个人想改就能改得了的,所以,此时的我,只能保持着沉默。小璐一旁乐了,她说,黄队长,怎么哑巴了,刘总人不能在红军中演个军人,就不能在匪军之中演军长了,不能思维有所限。
小璐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我一乐,我说,是呀,匪军中的军长,还是能当的,一看刘总就不是好人。刘宠就笑了,他说,黄队长,别小瞧我,在匪军之中演军长,一样可以出彩,我不会起义,起码,起义的将领,在戏里的戏份还是很足的,可以多演几集。我说,也是这么个道理,策反,斗争,说得也是这么个理。我错了,我应该要求导演演军长来着。刘宠就乐,他说,小黄,晚了,黄花菜都凉了,你想到的,有点太晚了,这个机会,可就是我的了。我说,不客气,不客气,等下一场,刘总就上,我看你怎么演。刘宠哈哈一笑,他说,看好了,年轻人,做表演和做人一样,你注定就是跑龙套的,上不了正经席面。我说,也是,我就是一个小角色,好歹,也算露了露脸,说了几句台词,满足了,满足了,我是彻底满足了。刘宠便乐,他说,你就这样容易满足啊,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说,我的上进心可是满满的,时时都有。他说,那你拿出你的上进心来,让我们好好看看,别光说不练,光说不练,那可是假把式。我说,假就假吧,在戏中,想真也真不了,再演,那都是假把式。刘宠说,那就看我的,我演好了,你在心里佩服就成。我说,好的,就等你演了,也让我好好地一饱眼福。刘宠说,年轻人,你就等着看好吧。
小璐看着我两斗嘴,一脸的开心,这丫头,很多时候,表现的都是幸灾乐祸。此时,也不例外,现在,看我两斗,把她乐的。台上的雪微却又转换剧情了,现在,正是南泥湾那场戏,所有的战士和首长,都在劳动,任弼时脖上搭着块毛巾,他擦了一把脸,对身边的毛主席说,主席,你就休息休息吧。主席看了他一眼,说道,老任啊,你也注意身体。任弼时微微一笑,说道,主席,我还行,这样的劳动,我还行。毛主席看了看战士们,说道,这是一次特殊的战斗,我们不能和老百姓争粮食,我们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自给自足。一个战士不小心,镢头砬了他的腿一下,顿时就流出了鲜血。雪微赶紧过去,忙着给他包扎,战士说,没事儿,没事儿,一顶点小伤,比起战场上来,这点伤,哪里还算得上个事儿。雪微说,不成,得赶紧包扎。连长看了看战士,说道,如果不方便了,可以休息一下。战士却说道,这里也是战场,我要休息,我就是逃兵,没事,说完,继续劳动。二毛和一帮宣传队的战士,边劳动,边唱着歌,正是南泥湾。今日的南泥湾,变了模样。战士们听着歌,一时更加斗志昂扬。毛主席说,战士们的劳动情绪很高昂。纤弼时一笑,说道,主席啊,我们的战士,既是战斗者,也是生产者。毛主席微微一笑,说,好,咱们也劳动,说时,挥起了自己手中的镢头,开始抛荒。
一场热火朝天的劳动,看看日落西山,天渐渐黑了,可战士们却一个也不肯走。任弼时对毛主席说,主席啊,你先走吧,要不,战士们一直不肯休息。主席直起了腰,看了看战士们,说道,好吧,我就劳动到这里吧。说时,毛主席挥挥手,对战士们说道,今天的劳动,结束,大家可以回去了。但战士们听着毛主席的话,却没有一个人肯离开。毛主席只好自己先走,可是,战士们依旧不愿意离开。连长,旅长,一众干部,只好催着战士们离开。而任弼时却依旧挥着自己的镢头,依然不愿离开。一众干部战士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一直催着任弼时,可他依旧不愿意走。看看天黑了,无法看清地里的情况,任弼时才直起腰来,他对身边的战士们说,好吧,收工。雪微也随着战士们离开劳动现场,虽然一天的劳动很累,但她看上去,依旧神采飞扬。夜里,毛主席召开了会议,会上,首长们开始批评任弼时,他们说道,老任啊,听说你经常半夜还要到地里去劳动,这样可不成,把身体搞挎了,那可要不得,革命道路还很漫长,你这样一直下去,你的身体肯定被拖挎。毛主席开口了,他说,老任啊,我得批评批评你,做工作,也需劳逸结合,有劳动,就要有休息,我们不仅开荒,还要指挥全国的战争。听说,劳纪评比,你又是倒数第一,常常不肯离开劳动现场,而被同志们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