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道理,我一时变得乐呵呵的,我的这种转变,导演看在了眼里,她是一个洞察事物比较细的人,何况,又是一个女人,而,女人天生心细,男人想不到的,她早就想到了。见我如此开心,就知我心里想什么了。现在,她乐着,看我即将在舞台之上大放光彩,一个能够在舞台之上,有所展现的人,在生活之中,也将是出类拔萃的。我的保安队长,便当得有声有色,一直以来,在旅馆干得如鱼得水。兼我又是旅馆的第n把手,也算是高层,一个进入管理层的人,他在任何时候,都表现的比别人有优越感。此时,也不例外,我这一笑,导演就看出了什么。她说,小黄啊,不要有拘束,那个时代的坏人,快要在人民的心中死光了,他们有更多的接班人出现在了人民眼前。现在,正是让你把他们演活的时候,坏人不能死,你得让他们一直活着,让人民知道,革命年代的坏人,原来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就是我们身边的某些人,也就让他们有了对比,呀,这些人,原来,他们就是坏人,一旦你达到了这种效果,那么,我敢保证,不是你想火不火的问题,而是,人民就要让你火,不火自火啊。我说,好吧,我一定努力,争取把一个坏人演到位,让人民觉得,这个坏人,原来,他就是这么个模样。我的心里一时便琢磨着此事,琢磨琢磨着,连我自己都乐了,天啊,我真有演坏人的天赋,可以称得上是无师自通。
小璐是英雄的角色,这些天,导演一直为她设计服装,看她穿什么衣服,更象一个保镖,而且是国父的保镖,这得多大的荣誉啊。当年,国父为了革命事业,出生入死,他所创建的党,一度被称为革命党,人民倍加拥护,只是,后来,人民却对他们充满了仇恨,什么时候,角色都是会转变的。如果,一个政党变味了,那么,其的创建者,其心中的滋味是最苦的。但想在,还未想至此,国民革命党,在人民的心目之中,还是一个伟大的党,这个党,他也是为人民谋福利的党。可怜天下人民心啊,其好,倍加拥护,而其一旦沉沦了,就痛恨不已。可惜,痛恨也是人民的党,就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亲娘,再丑,再贫,都改不了这样的现状。而我将在舞台之上,改变我自己,演一个坏人,只是,不知这个坏人,到底有多坏,都说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是这天下最坏的人,难道,我演得的角色,比这还要坏,天啊,不要不要的,我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不想一演戏,使我遗臭万年。好歹,我也是一个有正直感的人,可是,现在,我要抛弃掉这一切,就如,我要抛弃我的老婆,而拥有自己的小三一样。如果,这小三貌美如花也就罢了,但她若还没自己的老婆好,教我这心里如何安放。但我就是冒着这样的念头,勇敢地登上了舞台,我霍出去了。
人一旦霍出去了,就没什么顾忌了,还顾忌什么,坏人都给你定性了,你再演好人,连自己都觉得滑稽。在上台之前,导演也并未给我几句台词,她让我即兴表演,天,真有难度,比当一回小偷都难。当小偷,只要冒着不怕被抓,不怕蹲监狱,誓死把牢底坐穿的目的就成。可是,这舞台之上的即兴表演,却让我何去何从。我慌慌张张地走上了舞台,在上台前,导具和美工,给我穿戴一新,并化了妆,我一看,是演一个清兵,穿衣戴帽,手握红樱枪,若非这一身清士兵的衣服,我就感到自己象一个成人儿童团员,这形象,简直可笑之极了。那个大清朝,干吗设计这么一身蹩脚的衣服。这帽子后面,还拖个小羽翎,脑袋上还拖个大长辫子。当惯了现代人,这清朝人,感觉真是别扭。再往台上一站,才发现,早已经有了几个兵。正在那里热切地等着我。副导演把我往台上一推,我就感觉自己象被推入一个大深窟一样,一时间,我的脑袋之上直冒汗。却听几个兵凑了上来,他们说道,爷,您来了,您好。我想了想,说道,各位,你们好。一个兵就笑,他说,爷,今天您睡醒了,没去打麻将啊。我说,早不打了,这个月薪水都输光了。一个兵就笑,他说,爷,您不借高利贷了。我说,那玩意儿,多的,快压死我了,不借了,留几个,给老婆孩子花。另一个就说,爷,您老多久娶老婆,生孩子了。
天,我一听,敢情,我还是一光棍,这么英雄标致的头儿,能娶不下媳妇吗。我说,噢,噢,睡了一觉,梦的。又一个兵就讲,爷,听说,您刚休了嫂子,说是,您在八大胡同找了个小妞,睡了一夜,就要娶人家,有那么好吗。我说,噢,小妞,嫩呗。一个兵就讲,爷,嫩,您也不能休了自己的老婆啊,听说,刚给您怀上了,你这就不要人家了。我说,怀上了,怀上了,那不能休啊。又一个兵说,爷,晚了,人家回娘家了,据说,人家的弟弟是个革命党。我说,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兵就一脸坏笑,他说,爷,这还好,您要说知道,我们立马就把您给捆起来,您这是私通革命啊。我说,我多久私通革命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正红旗。八旗子弟,懂不。另一个兵,就给我端来一杯茶,说道,爷,今天,上司说,有革命党从此门过,让我们严加盘查,一旦发现革命党,就立即抓捕。我说,是吗,怎么,我就没接到上司的指令呢。又一个兵说,您不是好久没来了吗,一直在家打麻将。我说,好吧,现在,我来了,我将是你们的头儿。一个兵讲,早不是了,您被上司撸了,一个普通的门卫。我说,好吧。他们就乐,然后,其中一个兵讲,从现在起,你是新兵,这个门,由你一个人来把,哥几个去睡回觉。我说,成,成,你们去,我来守门。一个就说,你可不能私放革命党,一旦上司怪罪下来,我们就说是你放走了革命党,私通革命,那个,你小舅子,他不就是一个革命党吗。我说,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