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慕容剑轻轻一叹,他说:“那个人,虽然蒙着脸,不过却是用蓝色丝巾半掩着的,原本也能大致看见他脸部的轮廓,但由于当时打斗时间过快……”
此话说得登时让鲁大有不觉一愣。
忽又听唐振新奇怪地问:“那人行踪如此诡异,竟然躲过了所有人的视听潜行入内,莫非就是传说中的……”
“极有可能,”话未说完,东海龙点头接口道:“以他的武功,还有那独特的蒙脸方式,应该就是‘青海王’蓝若风了。”
“前辈言之有理,”游无穷笑道:“据说那青海王以‘隐刃’闻名于江湖,是个密宗高手,又是一个刺客,他若到来当然防不胜防。”
霍玉机冷冷地道:“好像,这里有个人还是他的好友呢。”
“难怪那蓝若风如此熟门熟路,”金刚法王冷笑道:“好在慕容盟主有所防备,且看他又该如何解释!”
“非得被你们几个家伙气疯不可,”鲁大有脸色一沉,他大声道:“俺也无非就是与那姓蓝的萍水相逢,有啥好解释的!”
东海龙轻叹道:“你带着他从青海一直来到江南,而且还是找那颗王者水晶的,可见交情非浅,又如何算得萍水相逢?”
游无穷笑道:“那就真的没啥好解释了。”
鲁大有狠狠地瞪了眼游无穷,只听得头昏脑胀稀里糊涂,又委实不知从何说起才好,只得冷哼一声道:“你这家伙尤其可恶,总是幸灾乐祸地笑里藏刀,就算那青海王跟俺是朋友又怎样,他听俺的使唤么?”
霍玉机冷冷地道:“怪只怪你滥交朋友,至于谁使唤谁,当然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且说这时,忽听唐振新又奇怪地问:“据在下所知,青海王蓝若风师从天竺仙翁,虽然是个密宗高手,但并不以内功见长,如何会有此等雄厚的内力?”
“这也正是我深为不解的地方,”慕容剑叹道:“刚才那人,看似年轻,只怕其内力不在老夫之下。”
说罢他又叫章华柱等人从棺材里搬出一堆的东西,那是一片片泛着翠青色油润光泽的玉石。
看着这些碎片,慕容剑再次轻叹:“好不容易弄来的一整块和田青玉,两尺多长,两寸多厚,就这样被那人给震裂了!”
众人听他所说都情不禁深感惊讶,需知和田青玉原本既坚硬又柔韧,若想隔着厚厚的檀木棺材板将它震得碎裂如此,却是极不容易,至少非得四十余年的功力不可,况且还得会隔物伤人的技法。
鲁大有不觉讪笑道:“原来盟主还是盖着石头睡觉的。”
慕容剑苦笑道:“总是稍加防备为好。”
张兴雨看着碎片缓缓说道:“此人确实非同寻常,在这里好像也只有虚无大师能做得到。”
虚无大师点头微微一笑。
韩月道:“如此说来,就极有可能不是青海王了。”
“那是!”鲁大有嗤笑道:“掩着蓝色丝巾就一定是青海王么,那俺如果换身花衣服岂不成了黄花闺女?”
慕容倩倩幽幽地道:“你若穿上花衣服,只怕比黄花闺女还要人见人爱。”
捕猪姑娘不觉嫣然一笑。
唐振新轻叹道:“但那人的步法毕竟与青海王过于相似,可以在瞬间隐形于无形,在下只知道,中原武林中这样的人并不多,所以……”
金玉莲接口道:“所以无论是不是假冒,他都无法排除嫌疑。”
“真是毫不讲理,”鲁大有怒道:“东厂的人果然都有疑心病,为何不多去想想那人干嘛要冒充蓝若风呢?”
金玉莲冷哼道:“就你会讲道理。”
游无穷笑道:“鲁大侠的道理总是显得理直气壮,只恨在下愚钝,至今都不明白他在讲些什么。”
鲁大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忽听李远冷冷地问:“且先听你说说刚才那人干嘛非要冒充蓝若风呢?”
“简直太简单了,”鲁大有冷笑道:“当然是想嫁祸于他。”
“好像是很简单,”李远又问:“江湖里高手众多,他又为何非要嫁祸于蓝若风呢?”
鲁大有被问得登时一阵晕晕沉沉,只得抓了抓脑袋,讪笑道:“你这厮确实喜欢鸡蛋里挑骨头,问得俺好不想睡,不过有一点倒是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李青辰的第四个杀手。”
“第四个杀手?”金玉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奇怪地问:“你就这么肯定?”
“鲁大侠的推测貌似都很精准,”霍玉机冷冷地道:“却是让我等松了一口气,看来又不是李青辰派出的杀手了。”
金刚法王冷笑道:“这厮满嘴胡言乱语,如今又总想着替那个叫蓝若风的刺客辩解,其实是在害怕受其牵连,若不心虚又怎会成这样?”
游无穷笑道:“那就还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了。”
鲁大有只听得脸色发青,忍不住狠狠地“呸”了一下。
这时又忽见东海龙摇头轻叹,他缓缓说道:“刚才唐少侠的话,老夫很是赞同,青海王实在很难排除嫌疑。”
“所以贫僧提个不错的建议,”金刚法王笑道:“此时最有争议的还是鲁大侠,所谓千夫所指、众怒难犯,还是先关押几天为好。”
“这个建议真他娘的不错!”鲁大有突然指着他愤声叫道:“你这头陀净说瞎话,俺咋的就千夫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