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岑一个人的身上,包括严诺,就怕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关于‘回天乏术’之类的话语。
容岑收回搭在纪寒脉搏上的手,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虽然他伤的很重,但只要配合我的治疗方法,每天按时吃药,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玄凌松了口气,“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会醒来,不过你们也不要放松警惕,因为今天晚上他还有一个危险期,很有可能会发烧,如果他熬过去就没事了,如果熬不过去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玄凌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琴月察觉到他的异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料,这一动作正好被小姐看到,顿时就低下了头。
“具体是晚上的什么时间?”严诺直直的看着容岑的眼睛,总感觉她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气息。
“后半夜。”
……
琴月随着容岑来到玄凌为她们安排好的房间,因为纪寒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她们还不能走。
琴月一进门就被自家小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盯得她心里直发毛,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容岑微微一笑,“没什么啊,就是看着我们家的小琴月最近过得好像还挺好,把我这个小姐都忘了。”
“没有,没有,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小姐你啊!”琴月连忙否认。
“是吗?”容岑意味不明的开口,“可我怎么就没看到你给我报个平安呢,还是看到那个姓玄的侍卫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真的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琴月连忙摆手,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容岑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开口。
琴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问道,“小姐,玄凌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容岑手指轻敲着桌面。
她可不会傻傻的认为他们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单是从严诺的气场上就可以看出,还有严府门口的阵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设下的。
就连这个严府可能也是他们隐藏身份的障眼法,或者是让深受重伤的纪寒落脚的地方,总之,他们一定不可能是离城的人。
还有,严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风阑国的国姓。
夜色弥漫,如漆黑的墨汁打翻了一般铺展开来,几颗星星镶嵌在空中,带着微弱的光。
风轻轻扫过,透着凉气。
容岑用过晚膳之后,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叫了琴月,准备去看看纪寒,毕竟这个夜晚是决定他生死的时候,她觉得她有必要去看一下。
要不然到时候出现点突发状况,她又不在,纪寒一命呜呼死了,他们又要说她医术不精,她还要名声呢。
推开纪寒的房门走进去,看到严诺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微微愣了一下,在她的认知里,严诺就算担心纪寒的伤势也不会亲自到他的房前守着,但今天,严诺的确颠覆了她的认知。
昏暗的灯光下,严诺深邃的面庞显得更加邪魅,寒潭一样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白袍加身的衣服不知为何换上了黑色,不过黑色穿在他身上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更能体现他浑然天成的气势。
察觉到容岑的目光,严诺抬起头来看着她,眼里闪着丝丝的笑意。
四目相对,容岑慌忙的移开了视线。
不知是不是光线正好的原因,她总感觉严诺的脸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