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那只黑蛛王拿过来。”南沫河兴奋的说。
“黑蛛王?公主要它……”
“先别问,赶紧拿过来,我有时间再跟你解释。”
“是。”
短暂的安静后,琼扉依照南沫河的要求,小心翼翼的将黑蛛王带了进来。
她还没有走到桌边,南沫河就迫不及待的接过容器。打开一看,黑蛛王除了身上的颜色比以前更加亮丽外,其他并无明显变化。仅仅是透过它两只黑芝麻大小的眼睛,南沫河就知道血蜈蚣的毒能解了。
南沫河笑得过于晃眼,琼扉心中暗想:公主笑了,就说明眼前的事没问题了。这下子,刘公子的朋友有救了,公主也不用自责了,说不定……嘿嘿!
用手中的工具把黑蛛王从器皿中拿出来,又忙碌了近乎一个时辰,南沫河才把它放进盛有特殊药液的瓷瓶中,摇了摇瓶身,将其密封起来。
“琼扉,准备一下,我要出宫。”
“婢子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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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在吗?有人找。”店小二在客房门前询问。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刘荀就看到了站在小二哥身后笑语盈盈的人。
“沫河,是不是……”
“朝宗哥哥,不请我进去坐吗?”
刘荀对着店小二道了声谢,就迅速让开了位置:“快进来,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坐到桌旁,南沫河看着为自己添茶的人,调笑道:“朝宗哥哥想看到的不是我,是解药才对吧~”
“沫河,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掩嘴一笑,南沫河从袖中拿出两个小瓷瓶放到桌上。
刘荀惊讶的说:“这、这就是血蜈蚣的解药?”
南沫河点了点头,回答:“朝宗哥哥说的不错,虽然时间很匆忙,可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的那位朋友有救了。”
“在下代友人谢过公主,多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刘荀双手抱拳,朝着南沫河一拜。
南沫河急忙起身,双手抓着他的胳膊,道:“朝宗哥哥这是何意,沫河怎么受得起?”
“公主怎么受不起?这一拜是在下代替友人谢过公主的救命之恩。我想这解药定然来之不易,若非如此,又怎会仅一日不见,公主竟这般憔悴?一看就知道昨日肯定没有休息好。”
南沫河匆忙摸上自己的脸,脑中想的却是:真是大意~早知道就应该仔细梳扮一番,至少不能让朝宗哥哥一眼就看出……
“也没有啦,是沫河自己贪玩睡晚了。”
几句称不上谎话的“谎话”,让刘朝宗的心中一阵动容。
沫河啊沫河,若他日你得知我只是利用你,会不会恨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立场不同,我想我真的会爱上你,更愿意娶你。
“朝宗哥哥?朝宗哥哥!”
“啊?”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对上南沫河疑惑的眼神,刘荀掩饰性的轻咳几声:“没有,我只是在想这药该如何服用。”
“现在在想这个?”南沫河一幅“这点小事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神情,开口说,“一时高兴,差点误了正事。朝宗哥哥,这一瓶是解药,这一瓶是药引,你让它们混在一起让你的那位朋友服下便可。”
“药引?还需要药引?”
“血蜈蚣的毒不同于一般的毒药。”南沫河笑着解释,“蜈蚣本就喜阴,身上带的都是至阴至寒的毒,加之我又把它炼成了蛊,这毒性可想而知。单靠解药解一般的毒当然可以,可是遇上阴寒之毒就另当别论。”
“这药引子又是什么?”
“这是南蛮少有的黑蛛王,喜阳,生活环境极其苛刻,本就是至阳的补药,用来解血蜈蚣的毒是最好不过了。”
“原来是这样。”
南沫河环视了一周,见这房中只有刘朝宗一人,便问:“朝宗哥哥,你的那位朋友呢?我们快给他解毒吧。”
“啊?这……沫河,他不住这里……”
刘荀没想到南沫河要亲自救人,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想着搪塞过去。好在南沫河并没有多心,也就相信了他的话。
“我本想着他要在这儿,我就亲自为他解毒,毕竟他中毒也有我一部分的责任。既然朝宗哥哥说他不在,那我先回宫了。”说着南沫河就已经起身,临近踏出房门前又补充了一句,“朝中哥哥快去救你那位朋友,等他醒了要让他进药浴,一定要泡够一个时辰才能把余毒清干净。药浴的药方和解药在一起,朝宗哥哥千万不要忘了。”
“多谢沫河提醒。”
亥时一刻,绍康王宫御花园。
泓还翊独自坐在观景亭中抚琴,琴声悠扬却暗含杀伐之气,彰显着抚琴人此刻的心情并不愉悦。耳尖微动,你夜风中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声音传过来。
“何人?出来!”琴音未断,低喝脱口而出。
“自然是故人!泓四皇子好雅兴~莫非绍康王的毒解了?”
即便不懂音律之人,但听起琴声也深知这音律中并无一丝喜色。然而,来人却故意称其有好雅致,可见不仅没有半点的担心,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啪”的一声,弦断。
泓还翊看着两人初见时对方的衣着,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解药。”
“你怎知我拿到解药了?”对方故作惊讶的说。
“若没有,你定然不会来见我。”泓还翊绕过琴来到他的面前,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您说是不是啊?六皇子殿下。”
刘荀反而震惊的问:“咦?四皇子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大汉皇子,汉衍帝第六子——刘荀,本皇子可有说错?”
见已被人识破,刘荀也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将面巾一摘,笑道:“原想再多隐藏一段时日,不曾想倒被四皇子知道了。”
“汉衍帝最看重的儿子,只身一人闯我绍康王宫,就不怕有来无回?”
“哈哈!”刘荀大笑几声,看着泓还翊的眼睛问,“你会吗?据我所知,四皇子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何况,绍康王还等着我的解药救命呢?四皇子会为了一时的痛快而置绍康王的性命于不顾?既然如此,我不妨找泓二皇子试试,他可是早就想将四皇子除之后快了……”
想到泓还青,泓还翊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道:“刚才所说当作没有发生过,你真的拿到解药了?”
“幸不辱四皇子所托。”
将手一伸,泓还翊道:“给我。”
仿佛事不关己,刘荀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扔了过去:“解药就在里面,把药与药引混合让绍康王服下。待绍康王醒了,再把方子上的药材煮水用作药浴泡够一个时辰身上的余毒自然可解。”
看着他眼中的怀疑,刘荀笑了:“怎么,不相信我?”
泓还翊沉默了一会儿,依旧冷冷的说:“目的。”
刘荀扶额,状似无奈的说:“怎么这么固执?初见时我就说过,暂时还没想好~如果四皇子非要一个答案才能安心的话,就当是我看不惯泓二皇子的做法好了~”